“要充分运用手腕的力量,这样才能控制暗器的飞行方向。”赫连离渊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高大的身子仿佛整个儿将她包裹在怀里,依旧一本正经地说,“手指的力量也要配合。”
顿了顿,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鄙夷地嗤了一声:“手指没有力气,怪不得连飞刀都拿不稳。”
“……”
尤墨心慌意乱地往前跨了一步,尽量远离他,目光坚定地说:“我会慢慢练习的,不日定能刺中那个木桩!”
对于她的反应,某人表示很满意。
表面上却波澜不惊,只是淡淡地点头:“拭目以待。”
接下来的训练,他仍然不露痕迹地撩她,但是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觉得可能是她想多了。
每次她分心去思考这些,总是被他用扇子敲脑袋。
啪——
又一次中招!
“又发什么呆?”赫连离渊正从身后抱住她,教她发射墨氏神弩。
尤墨蹙眉揉了揉被他敲疼的地方,表情有些幽怨。
“那个,我自己来吧。”尤墨面红心跳地说。
“嗯。”赫连离渊站直身子,让到一旁,一脸正直地看着她。
尤墨用余光瞥他一眼,心道:莫非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连忙甩了甩脑袋,聚精会神地瞄准木桩发射墨氏神弩。
由于前世玩枪玩得挺溜,墨氏神弩对她来说并不是很难。
十发弩箭中了九发。
“不错。”赫连离渊惊讶地挑眉,赞赏地扬起嘴角。
“毕竟是我墨氏暗器,我自然使得得心应手。”尤墨毫不谦虚地得意扬眉。
墨氏擅长设计发明和使用暗器和毒药。
暗器淬毒,命中即死!
上古神器“隐月刀”虽然不是墨氏研发的,确实当今大陆上最出名的暗器。
墨无忧小时候无意中得知,隐月刀像一把有灵魂的武器,用主人的意念便可控制它的飞行方向,杀任何想杀之人,且最后会自动回到主人的手中。
隐月刀还可以吸收所杀之人的法力修为,凝聚后传给主人,提升主人的修为。
所以,隐月刀亦正亦邪,就看它的主人是何秉性了。
若是秉性邪恶之人得到它,必定会在世间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正因如此,墨柏亭才会将隐月刀秘密封锁起来,避免不慎落入恶人之手!
除了隐月刀,墨氏名闻天下的暗器还有墨氏神弩、天女散花袖箭、锁魂针、无影刀。
墨氏神弩:弩箭长八寸,可一次连发十剪,火力极强,五十米内可刺穿金石,适合群攻和防御。
天女散花袖箭:一次连发六箭,箭杆短轻,小巧灵活,可藏于袖中,适合群攻和防御。
锁魂针:刺入体内就会立即失去内力,使对手瞬间失去对抗能力。
无影刀:迅速快到无影无形,适合暗杀。
此外,墨氏还有成千上万种暗器和各种设计巧妙的机关,令天下人闻风丧胆,避而远之。
正因如此,皇室才会将墨氏视为仅次于赫连氏的第二大威胁,同时也是皇室极力拉拢墨氏的主要原因。
若是可以联合墨氏的力量,以及以他为首的中立势力,那皇室便有把握与赫连氏相抗衡了!
这几日,她把天下各式各样的暗器几乎都学了个遍,学习能力可圈可点,连眼高于顶的赫连离渊都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
“今日先学到这儿吧,先用午膳。”
说罢,他转身便出了幻境,显得与她极其生分。
这么多天下来,尤墨也习惯了他的忽冷忽热,撇了撇嘴,随后而至。
雪雁正好端着饭盒进屋。
刚摆完饭,却听到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我有重要事情要向公子汇报!”
尤墨连忙起身躲在屏风后面回避。
须臾,霍时便领着管家走了进来。
“何事如此急切?没看到公子在用膳吗?”霍时轻叱道。
“无妨,说吧。”赫连离渊一边优雅地用膳,一边不疾不徐地说。
“二公子不好了,我们府中进贼了!”管家知道他不喜欢别人啰嗦,直截了当地说,“近日来,每日都有一只羊不翼而飞!”
“哦?”赫连离渊的筷子停顿了一下,接着不动声色地问,“可有看到偷羊贼的样子?”
“没有,偷羊贼太厉害,我们在羊圈外守了几日,都不见其人,但每日都会少一只羊!”管家紧张地擦了擦脑门的汗珠。
将军府一向守卫森严,别说偷羊贼了,就连一只苍蝇都很难飞进来!忽然接连几日都丢了羊,管家能不着急吗?
“阿时,协助管家全府搜捕。”他煞有介事地说,“我倒要看看谁如此厉害。”
你厉害,你最厉害了好吗?
霍时嘴角一抽,也只能配合他演戏:“是!”
霍时领着管家准备出门时,管家忽然又停下脚步,面色凝重道:“公子,我还有一事相报!”
“嗯?”
“听账房说,近日来听雪居的手纸用量挺大,那个偷羊该不会就藏在听雪居之内吧?”管家担忧道。
“……”躲在屏风后面的尤墨顿时臊了个大红脸。
不得不说这个管家的脑洞很大,而且很幸运地被他猜中了。
“嗯,你的想法很好。”赫连离渊点了点头。
忽然被他夸,管家心中一高兴,刚准备裂嘴而笑,却听到他接着说:“或许他觉得生活太平淡,跑到将军府偷几只羊找点刺激,再把自己当成待宰的羔羊送到我面前,让我亲手宰了他。”
“……”管家尴尬地咽了咽喉咙,生生把笑声咽了回去。
顿了顿,他又担心道:“公子近日是不是肠胃不太好?”
赫连离渊嘴角微微抽搐,不答反问道:“怎么,我们府上经费很紧张吗?连几张手纸都买不起了?”
“不是……”管家不敢再多说什么,只道了句“公子保重”,便忙不迭滚出去了。
半晌后,屏风后面还是没有动静。
他的嘴角不觉浮现若有似无的笑意,声音却清冷如常:“出来吧。”
尤墨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从屏风后面磨磨蹭蹭地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