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忧稍稍掀开一角窗帘,一脸紧张地看着在半空中赤手空拳对打的那两个人。
眼神瞬息万变,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也没说。
继续用顽强的意志力与体内的幻蛊作斗争,脸色已经变成煞白,双眸一会儿变成妖异的红色,一会儿恢复黑色,如此反复着……
小灯笼不经意抬眸,赫然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冷不丁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墨无忧却面不改色,轻叱一声:“别起身,压低身子!”
小灯笼猛然回神,立即照做。
墨无忧无暇理会她,一边强忍着吸血的冲动,一边掀起窗帘看赫连离渊与蒙面人的打斗。
半空中传来急促的兵器相撞的声音,一时间刀光剑影,令人应接不暇,眼花缭乱。
可即便如此,墨无忧还是能看出,他们并没有拼尽全力。
就在这时,从另一个方向,一个蒙面人举剑朝她刺去,利剑闪烁着森寒的剑芒。
赫连离渊眸色一沉,转身去抵挡那人的进攻。
而先前与他对打那人,则转了个方向,直逼墨无忧。
赫连离渊被逼急了,爆发强悍的攻击力。
双掌间凝聚两股金色的光芒,轰地朝他们俩打出去。
他们险之又险地避过了他的攻击,很快又开启新一轮的进攻。
双人相互配合夹击他,团团将他困住。
而此刻,地面上有个蒙面人已经举剑逼近马车。
那人的修为明显在墨无忧之上,她抵挡得十分吃力。
再加上她要克制住对鲜血的渴望,应付起来便更加力不从心。
赫连离渊想去救她,可双拳难敌四手,又被空中这两人缠得难以脱身。
就在这时,他突然把剑一收,敌方俩人皆同时一愣。
其中一人及时收手,另一人却当做没看到一般,狠狠地刺了他一剑。
赫连离渊冷淡地看剑的主人一眼,眼皮眨也不眨地把腰间的剑拔出。
动作飘逸地往后飞去,将靠近马车的蒙面人一掌打飞,转身钻进了墨无忧的车里,命令道:“快走!”
车夫方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扬鞭狠狠地抽在马身上,马车便冲了出去。
“撤!”墨无忧冲暗卫喊道。
暗卫们便纷纷寻找突破口撤退。
蒙面人们还想追击,空中的蒙面人飞回地面上,制止道:“莫追了!”
眸色深沉地盯着马车逃离的方向,然后责怪地看一眼方才刺伤赫连离渊的蒙面人。
……
车上,墨无忧并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受伤。
瞥一眼他的腰部,只见鲜血已经染红了他腰间的衣服。
她倏地别开视线,脸色更为苍白,额头冷汗涔涔,忍得更加艰难。
因为赫连离渊的血液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你还好吧?”赫连离渊微微蹙眉,在伤口附近点了穴道,很快就止血了。
“无碍……”墨无忧唇齿发颤,紧紧地闭着眼睛和嘴巴。
不让墨少卿被自己的样子吓到。
指甲已深陷入她的掌心,鲜血正从她的指缝中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赫连离渊眉头紧锁,心疼地瞥一眼她的双手,面色凝重地说:“墨小姐受伤了,我先带她过去为她疗伤。”
也不等他们有所反应,便抱着她走出马车,飞身回到后面的马车里。
他迅速解开衣服,轻轻地抱住她的脑袋,让她靠近他的伤口,温柔道:“吸几口会好受点。”
“不……”墨无忧残存的意志做出抵触,摇了摇头,“你……受伤了……”
“没关系,我血多。”他低笑一声,轻松地说道。
她用力地摇头,口中喃喃自语:“不,不,不……”
“只吸几口,不要紧。”赫连离渊宽慰道。
墨无忧做了片刻思想斗争,才吃力地说:“我……若是停不……下来……就打晕我……”
他微微一愣,点头道:“好。”
墨无忧低头凑近了几分,伸出粉红的香舌在他的伤口处舔了舔,浑身的细胞顿时骚动沸腾起来,叫嚣着要更多,还要更多……
她由舔变成吸,越吸越急促,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
赫连离渊感受到血液不断地流出,却依旧面不改色,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道:“乖,再吸几口……”
半晌后,他的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寻思着她应该吸食得差不多了,才点了她的穴道。
将她翻了个身,抱在自己的怀里。
逃出丝帕温柔地为她擦拭嘴角的血迹。
过了片刻,墨无忧体内的幻蛊吃饱后,总算安分了下来。
她的神智也渐渐附体,妖异的红眸也慢慢变回黑色,小巧可爱的四颗尖牙也逐渐恢复正常。
“伤,让我看看你的伤。”墨无忧焦灼地看着他。
神色复杂,恼恨并唾弃自己的行为。
明知道他有伤在身,还控制不住自己吸血的渴望!让他的伤势加剧!
“一点小伤,我自己处理即可。”他故作从容地笑道。
可他苍白的面色却瞒不过她的眼睛。
“解开我的穴道,我帮你治疗。”她一脸倔强地坚持道。
就在这时,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公子,相府到了。”霍时的声音在前面响起。
“嗯。”赫连离渊淡淡地应道,解开她的穴道并催促道,“快下车吧,莫让人起疑心。”
墨无忧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压低声音道:“一会儿我去幻境找你!”
赫连离渊轻轻点了点头:“好,去吧。”
她刚下车,便看到相爷一脸焦急地朝他们走过来。
方才遭到埋伏脱身后,有个暗卫便提前回相府通风报信了。
一听到消息,相爷便匆匆出门,准备前去找他们。
偏巧走到相府大门,便看到了他们的马车。
“无忧,少卿,听说你们又遭到刺杀,有没有受伤?”相爷一脸担忧地看看她,又看看墨少卿。
墨无忧扬起温和一笑:“爹,放心吧,我们都没事。”
发现他们确实没有受伤,相爷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不经意抬头,瞥见一辆不是相府的马车,疑惑道:“那辆马车是……”
墨少卿一脸天真无邪地说:“多亏了姐夫相救,我们才得以脱险。”
墨无忧:“……”
这孩子简直就是巨坑!
“姐夫?”相爷眼皮猛然一跳,面色变得严肃了几分,“什么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