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皆同时惊愣,心猛地往上一提,万万没想到夜神医竟然不打一声招呼,就给墨少杰喂了不知名的丹药。
相爷也没想到他会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没有介绍这颗丹药,就自作主张了!
好大的胆子!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许多。
但此时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只能屏息静待墨少杰的反应。
不消片刻,墨少杰的额头便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很快浑身大汗淋漓。
眉头紧皱,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似乎异常痛苦。
“你们都要害我儿子!赔我儿子!”二姨娘傅氏歇斯底里地哭喊道,转身扑向夜冥,就要对他拳打脚踢。
夜冥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侧身瞬移到床边,弯腰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一副认真就诊的样子。
傅氏扑了个空,发现墨无忧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附近,便把仇恨全部撒在她身上。
“你!你有什么都冲我来!为什么要害我儿子!”
傅氏以为她儿子快死了,已被刺激得几乎丧失了理智。
面色狰狞地瞪着她,眼神中夹杂着强烈的愤怒和怨恨,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双手颤抖着,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忽然扬起手朝墨无忧的脸扇去。
墨无忧心中冷笑一声,冷冷地看着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傅氏的手腕。
傅氏想要把手抽回来,却怎么也抽不出。
“二姨娘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墨无忧语气淡漠地说,“少杰是我的亲弟弟,我为何要害他?”
顿了顿,她微微敛眸,不疾不徐地问:“还是说,二姨娘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担心我报复你?”
“你……”傅氏猛然惊醒,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一脸慌张,像看魔鬼似的看着她,“你,你想害死我儿子,想独霸家产!”
“我一个闺中待嫁之女,窥视家产有何用?”墨无忧眸色森冷地**视她,冷哼一声,“二姨娘原来是担心我独吞家产,才对我起了杀心?”
“你,你胡说!我没有杀你!”傅氏猛然惊醒过来,踉跄着往后倒退两步,强言狡辩道,“你,你这是污蔑!”
墨无忧眼中的寒意加深,目光像两把冰冷的利剑射向她。
大家惊得目瞪口呆,二姨娘要杀她?
相爷已经听出了点端倪,眸色深沉地看着她们:“怎么回事?”
墨无忧眼中的冷意猛然一收,委屈地垂下眼帘:“爹,还是你自己问二姨娘吧。”
傅氏心惊胆战地瞥一眼相爷,很快又低下头来,生怕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就在相爷准备开口问时,墨少杰忽然发出一声轻哼,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声音嘶哑地喊了句:“娘……”
所有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一听到墨少杰的声音,傅氏的身子猛然一颤,想要转身走向床边,手腕却仍被墨无忧紧紧抓着。
“二姨娘,以后在弄清楚情况之前,莫要血口喷人!”墨无忧的语气依旧冷淡无比,提醒道,“还有别忘了,我们还有一笔旧账未算!”
她虽然没有明说,却已让傅氏心胆俱寒!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忽然间有点后悔当初将她卖到青楼了,而不是直接杀死!
可是世上并没有后悔药。
柳氏也哼了一声,鄙夷道:“姐姐,全凭大小姐的药救了三公子的命,你方才如此污蔑大小姐,是不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傅氏深吸一口气,没有作答,继续走向床边。
相爷神色怪异地瞥一眼傅氏,便把视线投在了墨少杰身上,蹙眉道:“夜大夫,犬子的情况如何?”
夜冥坐下来,为他把了把脉,问道:“现在可有哪里不适?”
墨少杰如实地摇摇头:“只是觉得有点累。”
“生病了几天,觉得累是正常的,以后只需按时服药,适当进补,不日便可康复。”夜冥如实说道。
闻言,傅氏激动地对夜冥行了个大礼:“多谢夜大夫的救命之恩!”
“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她吧。”夜冥漫不经心地抬手指向墨无忧,“我出手救人,不过是给徒儿一个面子罢了。”
徒儿?
是那个字面上的“徒儿”吗?
包括相爷在内的所有人,在听到这个称呼时,都猛然一怔。
就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墨无忧和夜冥。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夜冥竟然会收她为徒!
不过……
“什么徒儿?”首先开口说话的是相爷,一脸不敢置信。
夜冥的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缓声道:“我的乖徒儿被丢在外面流浪时,我见她可怜得紧,就破例收她为徒。”
墨无忧:“……”
他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什么叫流浪,可怜!
说得跟施舍她一般!
然而当真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反驳,只好顺着杆子继续扮可怜。
“被丢在外面?无忧,当初不是你自己逃出去的?”相爷眸色微微一沉。
墨无忧摇了摇头:“我晕倒了,醒来时发现已身在缥缈城。”
相爷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万万没想到她竟是遭人迫害而沦落青楼!
“此事本相会调查清楚!”相爷暗暗深吸一口气,对夜冥拱手道,“多谢夜大夫对小女和犬子的救命之恩。”
“相爷客气了。”夜冥冲他微微一笑。
“大师父,”墨少卿伸手扯了扯夜冥的袖子,瘪了瘪嘴,泫然欲泣,“你快点救救我姐姐吧!不然她也快死了!”
“……”所有人顿时呆若木鸡。
墨无忧快死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天之中信息量太大,他们的脑子有点接受不了!
相爷也是一头雾水,看看墨少卿,又看看墨无忧:“无忧,你身子不舒服吗?”
“没有,我身体好着呢!”墨无忧特别强调道,生怕墨少卿小题大做,“不过是开了个玩笑,少卿便当真了。”
说罢,墨无忧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道:“别着急,姐姐真的没事。”
“可大师父说,你已经病入膏肓了!”
大家再次齐刷刷地看向她,神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