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不按时吃饭,胃出了问题。”战琛回答说,轮廓分明的俊颜上弥漫着一层阴郁,哪怕是在面对着她的时候,也依然如此。
一想到刚刚在车里她痛的脸色泛白蜷缩在一起的样子,他的心里就一阵阵的余悸。
想着,覆在她腰际的手臂,又下意识的紧了紧。
静寂的气氛中,男人唇中飘出一声低低的叹息,似在面对着一个任性的孩子,尽是无奈。
“你什么意思啊……”听到他的叹息声,顾凉末不愿意了,她胃不痛了,也有了跟他较真的精神,故意绷着一张小脸问:“怎么,照顾我就让你心里这么不爽?”
闻言,战琛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泛出一丝凉。
看似坦然自若,偏偏,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抵抗的压迫。
顾凉末一直都对他的这种目光接受无能,顿感无奈,但眼下她是病人,他拿她束手无策,她便直接无视了。
也的确,他拿她无可奈何。
“你现在身体虚弱,先休息吧。”战琛扶着她,让她轻轻躺下,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她手背上的针头。
顾凉末听他这样说,以为他要离开,下意识的用空闲着的那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声音微弱的问:“你要去哪?”
“哪里也不去。”男人抬头,看了眼悬挂着的输液瓶,然后低头跟她说:“你先休息,我看着输液瓶。”
疼痛过去,她脸上薄汗消散,有几缕发丝贴上了她的脸颊,他微微俯身,将她垂落下来的发丝勾到耳后。
时间太早,况且刚刚经历过那样一场痛,她虽浑身乏力,却无一丝疲惫,拒绝:“我睡不着……”
战琛替她揶了揶被角,声音温柔的诱哄她,“睡觉,听话。”
顾凉末担心自己再拒绝又惹得他心有不快,所以即便不想睡,但最终也还是没再反驳他,抓住他手臂的小手未松,有气无力的说:“阿琛,你陪着我。”
“嗯。”战琛应下来,没有拒绝。
他深知自己的七寸命脉,不过就是眼前这一人而已,她坚强时他尚且难以做到拒绝,何况现在的她这么虚弱。
病房里的床是一米八的单人床,一个人睡绰绰有余,但两个人睡就显得有些窄小了。
战琛不敢让自己占据太多地方,怕碰到她的手,只好侧身躺在了她身边。
眸光轻敛,映入眼帘的正是她纤瘦的身影,正乖乖的蜷缩在他怀里,没了平时里对他的防御与抵抗,依赖性好浓。
果然,还是病了比较听话。
时间渐渐的流逝,药物里基本都掺杂着安眠的成分,时间久了,顾凉末也渐渐的有了睡意,躺在他怀里,渐渐入眠。
俯身,他吻上她的额。
半梦半醒之间,顾凉末隐隐的好像是听到了这样一句温柔的情话:“Styskasemipotobe。”
捷克最感人的情话,即法语J’ailanostalgiedetoi。
她懂的,以前在书上看到过,这句情话的意思是:我不能承受你不在身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