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琛对她迟来的认错置若罔闻,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将她压倒在浴缸的边缘上,他竟真的开始履行自己刚刚说的话。
顾凉末越发觉得不自在,抬手按住他的手,喘着不匀的气息道:“别……我自己来就行……”
战琛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竟然真的放过了她,从她身上起来,倚靠在浴缸壁的旁边,“嗯。”
“……”
他今天的每一个举动都太反常,这话一说出来,顾凉末傻了眼,忽然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再继续正常洗澡,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了,但他没有要走的意思,顾凉末也不知道怎么做,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目光裹挟着几分委屈。
战琛脸上冷静的神色渐渐绷不住,最后终于被瓦解,心里软成水,把她从水里捞上来,放在自己腿上,一遍遍的吻她。
两唇相抵间,他低声道:“看你也没多大本事。”
这话的蔑视意味太明显,顾凉末听的心里不舒服,明明身体已经缴械投降,嘴上却还强硬:“勾引你绰绰有余。”
战琛笑了下,没说什么。
这话不假,她这一点点的本事,勾引他的确绰绰有余。
甚至,根本就不需要勾引。
眼睛落在她身上,分分寸寸的看过去,顾凉末觉得他的目光太直白,有些不敢面对,往他怀里躲了躲。
战琛手里微微用力,抱紧她,薄唇贴在她耳边,低低问:“躲什么,你哪里是我没见过的。”
“……”顾凉末垂着目光,知道自己玩过火了,咬着唇不出声。
热气氤氲,模糊了他们的视线,谁也看不清谁,只能清晰的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当年他们年纪小,这种事上谁都青涩,如今一过经年,战琛倒是懂了,只是她还是那样子,没太大的变化,他一碰她就受不了。
战琛这时候格外喜欢折磨她,不把她逼出眼泪来不罢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最后成功把她逼到了眼眶泛红。
情势一发势不可挡,偏偏他在这时候要跟她说正事:“她是孤儿,长大之后,在酒吧当过舞女……”
顾凉末听的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刚才她苦心问了半天,他一个字没说,现在这是主动说了。
“……工作基本就是上台跳跳舞,从没有参与过肮脏的交易,后来因为一个陪酒的朋友生病,她代替了那个人一天的班……”
“恰巧,那天的客人是……我爸。”
最后那两个字,他说的格外艰难。
顾凉末听着,心颤了一下。
她不知道,要让他说出“我爸”这两个字,是一件怎样艰巨的事情。
“他是战家的主人,与我妈的身份相差太大,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战琛继续道,低沉的口吻,夹带一股难以名状的疼涩,“后来因为各方的压力,最终分手,然后顾……你姑姑也牵扯了进来……”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跟她揭开自己的这道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