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果然比任何能够治愈她恐惧的良药来的都要管用,江云浠握紧他的手,再不敢让惧意流出。
医生给她输好液,用白色医用胶布固定好针头。
战池看着她打着针的那只手,陡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含沙射影道:“针头再疼,疼不过刀子。”
“……”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垂着视线不敢看他。
他盯着她手臂上细细密密的伤疤与伤口,叮嘱道:“待会儿我让人送点药过来,你按时抹,旧伤口未愈前,不要再让我看到新伤。”
她穿着短袖,手臂上的伤一览无余,医生在一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但那会儿懒得问,现在池少过来了,他又不敢开口问,只能偷偷的打量几眼,心中暗自疑惑。
江云浠没回应,也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医生收拾好了东西,又从医药箱里取出一些退烧药,叮嘱道:“夏季感冒比冬季难好,记得按时吃药,不能硬扛,不然容易扛出别的毛病来。”
江云浠点头,“我知道了。”
医生随后离开。
战池等医生离开后,拉了床小薄被给她盖上,然后下床,去厨房倒了杯水,回来递给她,看着她一点点的喝下。
把杯子放回去,他就上了床陪着她,一句话都不说。
眼看着天色就要放明,江云浠心里过意不去,低着头小声道:“你休息会儿吧。”
“不用。”他想都没想的拒绝,淡淡道:“我不累。”
“可你一|夜没睡……”她侧首看了看时钟上的时间,见已经是三点半。
战池不耐烦了,喝斥了一声:“闭嘴!”
“……”
打完针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窗外天色大明。
他给她拔了针,将药瓶和针管都收拾到一旁,回来的时候,见她坐在那里,瘦削的身影,带着几分寥落感。
她的肤色偏白,尤其现在生病了,更是显得没有血色,病态感很浓。
男人扯了扯唇角,却发现自己竟然一句重话都说不出口,最终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两个字:“睡吧。”
江云浠摇头,声音细若蚊蝇,“我睡不着。”
深夜她都难以入眠,何况此时已是白天。
战池看了她一眼,也没再让她休息,从床头拿过手机,给司洛打了电话,让他把早餐送过来。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做饭,也不用出去买,司洛过去拿了现成的就行,十几分钟后送到。
江云浠没什么胃口,喝了一点粥就不想再吃了,最后还是他逼着她又吃了点面食,见她实在吃不下了,这才罢休。
吃完饭后,又去给她倒了水,让她当着自己的面把药吃掉。
这下才是真的没别的事了,他又强调刚刚的事:“你生病了,多休息一会儿,反正也没别的事,睡吧。”
他的耐心不比当年她看得出来,知道自己如果还别扭的话两人又得吵起来,最终没再犯倔,只是抬眼问了一句:“你也睡吗?”
他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