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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桂嬷嬷这才走到了李淑妃面前,先小心翼翼的用手帕给她擦了脸,然后将金疮药均匀的洒到了伤口上。
整个过程中,李淑妃一动也不动,眼中一片茫然,活像个木偶一般,任由人摆弄。
宫明月不明白,她这到底是因为东窗事发太过害怕,还是因为被梁宣帝的举动给弄懵了?
就在这时,苏公公带着四公主来了。
四公主一见屋子里的情景,顿时也明白了什么。
正如李淑妃所言,她是个聪明的。
所以,在梁宣帝开口询问后,她的回答自始至终就只有四个字:我不知道。
梁宣帝却是不信,一个劲的质问她。
“皇上。”李淑妃再一次开了口,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凄惨的笑,衬着额头上那虽然已经涂了金疮药但仍旧有些狰狞的伤口,宛若暴雨中即将凋零的花。
“事到如今,臣妾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是,这件事确实是臣妾做的。至于原因?”李淑妃的嘴角高高扬了起来,“呵,臣妾自问,处处不比她顾惜音弱,可凭什么她入宫几年就能坐上贵妃的位置,执掌凤印,而臣妾陪在皇上你的身边这么多年,还只是一个淑妃?臣妾不甘心!一点也不甘心!”
“以前,臣妾没有办法设计她,纵然再不甘心也只能忍着。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您让臣妾协助打理六宫,又恰逢三公主大婚,臣妾觉得,臣妾一直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于是,臣妾就设了这么一个局。”
李淑妃说着,看向顾贵妃,“顾惜音,你实在是命太好了,不过,我相信,你不可能一直这么命好下去,终有一天,你也会落得和我一样的境地。”
“住口!”梁宣帝呵斥道,“枉朕那般的信任你,让你协助顾贵妃打理六宫,不成想,你却是如此卑鄙狠毒之人,是朕看错了你!”
“皇上,您说臣妾卑鄙狠毒,臣妾认了。不过这件事,是臣妾一个人所为,四公主毫不知情,还请皇上您看在臣妾陪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迁怒于四公主。否则,臣妾死不瞑目!”
李淑妃说着,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了身边的一块碎瓷片,没有任何犹豫的划开了自己的脖子!
滚烫殷红的血瞬间喷溅而出,落在了跪在她身边的四公主的脸上。
“不!”四公主大喊一声,猛地扑了过去,“母妃!母妃!快叫太医!快叫太医啊!”
“快,桂嬷嬷快,快去叫太医!快去!”蒙太后早就被吓得脸色煞白,急忙喊道。
“哦,是,是。”桂嬷嬷忙不迭就去了,也顾不上梁宣帝有没有开口了。
梁宣帝整个人呈一种要往前扑的姿势,不过很快,他就又恢复了原状。
他坐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嘴巴抿成一条线,不发一言。
宫明月离李淑妃比较近。
她清楚的看到四公主抱着李淑妃,用手紧紧的压住李淑妃脖子上的伤口,鲜血不住的从她指缝间涌出,很快就染红了李淑妃的半边身子和身下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