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本是不知道的,直到前阵子,我又下山去看他,发现他纠集一帮人在家里,个个拿着大刀,不知道要做什么。我问他,他只说是要做些买卖,是正经营生。他说话的时候态度出奇的好,我光顾着高兴了,也就没多想。平时我拿钱给他,他每次都只拿了钱,对我却总是没好脸色。那次却非常乖巧,还让我进屋坐了半晌。我很高兴,之后照样回了山上。
没想到,不久后的一天,他主动上山来找我了,还叫了我一声妈,这可是大姑娘上娇头一回,我心里高兴啊。正好那天小姐出门不在家,陈大让我带他逛逛这院子,我也就带他看了看。谁知道,那之后不久,马家就接二连三的出事。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是他给通风报的信。可就在昨天晚上,他又来了,来找我,说肚子饿,好久没吃东西了,那是我亲儿子啊,我肯定不能让他饿着,就偷偷带他去了厨房。可还没给他做呢,他就又说不饿了,就又走了。
那之后我路过厨房,听见有声音,还以为是陈大在偷吃,我怕他在马家惹事,赶忙跑过去看,就见阿荣在厨房做饭,根本没有陈大的身影,我也就走了,没想到后面出了那样的事。”
冯妈妈说到这,抬手抹了把哭花的脸,继续哽咽道,“事情就是这样,我说的都是真的。小姐,这么多年,我对您,对马家怎么样,你应该都知道,如今我犯了错,我不求小姐的原谅,只求小姐能饶陈大一命,怎么说,他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啊。”
冯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完了这段话,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这陈大,居然是马程程同父异母的哥哥!冯妈妈年轻的时候居然还跟过老爷,这……
我瞪着眼睛,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难怪之前我问马程程冯妈妈到底什么情况,马程程都不跟我讲,只是自己一个人发呆,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
现在想想,突然被告知多出一个哥哥,任谁也难以接受吧。
就这么一会儿,下面的人群又骚动起来了,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你跟我嘀咕几句,我跟你唠叨两嘴的,局面有些混乱。
我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马程程。
只见她脸上一派云淡风轻,任凭底下人窃窃私语,整个人一反常态的平静。
出了这么大的事,一般人的反应应该是隐瞒吧,可马程程不是,她将自己,将马家上一代人的秘密,全部公之于众,任由别人揭开这丑陋的真相,而她现在这副淡定的样子,就像个局外人一样,好像大家正在讨论的事,全都都与她无关。
底下人的讨论越来越激烈,甚至有些人开始对着马程程指指点点。
我看马程程身后的梁子,两只手都攥成了拳头,好像只要有人敢对马程程出言不逊,他就会攻上去一样。
这人对马程程,倒是真心。
待人群的骚动平复一些,马程程像是还嫌不够乱,对着一直呜呜咽咽,拼命挣扎的陈大扬扬下巴,命人揭开了陈大嘴上的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