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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远看的很准,这个老小子在这里装瞎子装了不是一年两年了,来往的人群中,认识他人不少。一看这老小子不算卦蒙人了,反而举着个大条幅在逛游,不由好奇心大起,凑上去一看,嘿,那条幅上竟然写着:高薪聘请书院生员三位,一个时辰,纹银十两!
这就有趣了!
纷纷拉着老头询问究竟,老头也回答不出个子卯丑来,只说两个锦衣华服的少年花二两银子雇了他半个时辰。
人群一片哗然。
二两银子雇半个时辰,还只是用来举牌子的,那么十两雇三个生员就完全有可能了。而且对方还是两个锦衣华服的少年,那就更有可能了,纨绔富二代,没事逗乐子玩呗,这事见得多了。
于是乎,老家伙逛了一圈,引来了一大群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多都是衣着光鲜出来闲逛的,那些苦哈哈哪有时间在这里闲逛。
效果出奇的好,何远很满意。
他望着被老头引领过来的人群,直接爬上了桌子,摸出两锭大元宝,举在手里,啪啪一敲。明晃晃的银子耀人眼,更动人心啊,人群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本人诚聘三名品德高尚,为人忠信的学院生员,为在下书写书写54个小字,并做半个时辰的见证,时候每人谢礼十两!”
哗——
人群顿时就乱了。
本来,一群读书的相公,还拿着书生的架子,怕被人笑话为逐臭之辈,犹豫着不好意思上来。此时一听,要品德高尚,为人忠信的书院生员,顿时就把腰杆挺起来了,唯恐何远选不中自己。
最关键是活轻,礼重啊!
呼啦啦一群书生就挤过来了。何远选了三个一看就显得很忠厚老实的家伙,这三个人顿时就兴奋的挤过来了。这多有面子的事儿,说明咱品德高尚,为人忠信啊!
关键还是有钱赚!
啪!啪!啪!
三锭银子,当场就拍到了三位书生的手中,先付谢礼!
这行动,一看就透着一股子豪爽大气的劲儿。
人群中顿时就响起一片掌声。
这事儿,就透着一股子新鲜劲儿。大家都想看看,这厮到底想玩什么把戏,也不说话了,就静静地看着何远自己在那里忙活。扈三娘已经看傻了,打死她她也不相信,何远会白给别人银子,知道这厮十有八九又要骗人,但从头看到尾,她也没看明白何远到底想干啥,只能一脸雾水地看。
张三也是一头的雾水。
“这小子犯了失心疯了?”
“你犯了他也犯不了,不过这小子铁定没那么好心眼,十有八九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黄四摸着下巴,颇有心得地总结道。
夫子庙旁的酒楼里。
望着站在台阶上,指手画脚的何远,小珠儿是一脸的跃跃欲试。
“郡主,你说那个拉驴的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要不我出去看看?”
“铁定没什么好事,那狡猾的小贼一肚子坏水。不过你不能去,换个人,他认识你。”
小珠儿很憋闷,于是她爬在窗口,一个劲地往外看,不时地给天香郡主汇报着何远的行动,弄得天香郡主也好奇心大起,干脆两个人给两只乳燕似的,趴在窗口看何远在下面摆活。
人群越聚越多,何远心中非常的满意。看着黑压压的人头,两眼放光,跟看银子似的。
“谁借我剪刀一用?”
立马就有人送来了剪刀。然后何远让三位招聘的生员和算卦的假瞎子扯着四个角,把白布向大家展示了一遍,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剪子,嚓嚓嚓,把一块白布给剪成了一大堆白色的小布片。众人好奇心就更强了,一个个屏气敛神地看,想看看他到底玩什么把戏。
人员还在聚集中……
然后,何远安排生员甲捡起三张布片,一张写“一”另两张写“二”,然后安排生员甲捡了二十张布片,在上面写上“三”,安排生员丙,捡起三十张,写上“四”。然后他在众人目光注视之下,把这些布片都收起来,和那些空白的碎布片一起收到了那只早就准备好的木箱子里。然后伸出大手,一阵搅动,最后才请三位生员动手把箱子盖上,给抬到了假瞎子算卦的桌子上。
这里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只一会儿的工夫,这里就聚集了数百人,早就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连附近的官差都过来了,唯恐出了什么事故。
“谁能从箱子中摸出写一的布条,奖纹银一百两,摸出带二的,奖银子五十两,带三的纹银十两,带四的,纹银二两。”
何远说完,啪啪啪,从怀里拽出五张银票,拍到三位礼聘的书生手中。大家心中顿时便一阵火热,这是要当场兑现的节奏啊。
“二两银子摸一张,先到先得,当场兑现,童叟无欺!”
哗,人群就乱了,大家猜了半天也没想到,竟然是摸奖!这比赌博刺激多了啊,关键是花钱不多,回报不少,最最关键的是,整个过程通明公道,让人无话可说,不论赌术高低,全靠个人运气!一下子,气氛就上来了。
何远没发现,人群中多出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金陵四大才子排名第一的宋川,排名第三的齐涛,以及蛋伤初愈的梁宽。说起来也是巧了,举人大考在即,不少学子都特意赶过来拜拜文庙,于是这三个人就跟着其他几个不错的小伙伴一起来了。
谁知道,还没拜圣人呢,他们就看到了在人群之中上蹿下蹦的何远。
宋川脸色阴冷,梁宽咬牙切齿,这几天何远可是把他们两家给害苦了。宋敛颜面扫地,梁浚至今无“脸”见人,梁范和梁通则被禁足在家,闭门思过。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何远!
“想不到此子竟然个逐利的小人。不过俗人逐利,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这手段委实卑劣了一下。可惜众人愚昧无知,竟然被他哄骗,实在是可悲可叹。”
宋川悲天悯人地摇头叹息,不过心下却是欢喜,这种事情只要一经戳穿,他立马就会成为过街老鼠,名声扫地,再也对自己构不成威胁。
“我辈岂能坐视此等小人胡作非为而无动于衷,一定要揭穿他的阴谋。”
梁宽不由神色兴奋地振臂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