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相对却从不嫌腻烦,并且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李临也侵占了他几乎所有的时间;为什么瞧着他喜欢个甜品还上了心,听别人提一嘴就屁颠颠带着人去吃;行吧行吧,都是演技精湛,卧薪尝胆。
那为什么被呼来喝去拿着个老土的热水瓶倒洗脚水都觉得乐意,为什么在舒适的周末耐着性子出门,专门去给赖在床上的李临打包一份浆汁梨的烤布蕾,为什么那个坏脾气的演员还不生气,还不发火?
最后他问自己,为什么当年事发的时候坚信那些柔软的情感都是属于角色的,而自己从未动心,不过扮演深情。他不肯承认自己爱过,于是要离开,更要走得潇洒,否则不是输了吗?
输给谁?
这时宋锦溪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张赌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赢家和输家都是他自己罢了。
宋锦溪坐在马路上,走累了,休息一会。他顿住,一个富家子弟,人家出门动辄豪车美女,而他一天到晚动不动就是走路、散步,为什么呢?
因为小情侣谈恋爱的时候,最爱和喜欢的人一起压马路。
他牵着李临的手走了三年,远远跑开后,却还是一个人在走着,走了这么久也没走出这段感情。看花是他,听曲是他,世间万物都让宋锦溪想起他。
宋锦溪站起身,久坐后猛然地起身让他眼前一黑,歪倒地磕到了边上的行道树,蜷缩在树底。
马路对面是个商场,不知道是忘了关设备,还是故意扰民,大半夜还在放着音响,喜气洋洋地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
第50章
在逐渐浓郁的年味中,宋锦溪找到了同校的一些群,联系上个别的同学校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的流言,但是没有人知道李临去了哪里,他的消息在毕业后就悄然消失,某些和他关系稍微好一点的朋友又守口如瓶,挖不出什么。
几天过去了,宋锦溪托付找消息的人也没有回应,因为上次是通过父亲那边的人脉,还牵扯出那年父亲在背后做的手脚,于是这次换成了娘舅家的人,小舅拍着胸脯保证过没问题的,却一直没有音讯。
宋锦溪有些焦躁,依靠在沙发上,强迫症般反复刷新手机页面,最后想起来什么,把手机塞在兜里又准备出门,刚巧碰见了回家的父亲。
父亲冷着脸盯着他,突如其来抬手就一大耳刮子,打得他脸偏向一边,片刻后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疼。边上的保姆管家眼观鼻鼻观心,都当做没看见,脚下快速离开了现场。
“跟我上来。”
宋锦溪跟着父亲进了书房,关上门。
父亲坐在他专属的大靠椅上,桌面有一杯刚泡好的茶水,他端起抿了一口,“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不知道。”
父亲轻轻活动手腕,阴鸷地盯着他,“你找小孟去干嘛了?”
“或者说,你让小孟探听当年那个人的消息,准备干嘛呢?”
宋锦溪心下一颤,脸上倒是平静,“没干嘛,到底是因为我才遭受的无妄之灾,我过问一句罢了。”
“哦,真不是有什么想法?”
“没有,只是刚好听人提起,就想起来了。”
“真没藕断丝连?”
“没有。”
“那他怎么会追着你去国外?”父亲放下茶杯,看着宋锦溪,年轻年迈两双眼睛不退让地盯着彼此,不放过对方的一丝破绽。
“找我?没有吧,我可没在国外见过他。”宋锦溪电光石火间想明白了关窍。
“最好是这样,锦溪,你哥哥现在让我很失望,所以你不能再重蹈覆辙,不然让我怎么放心把集团交给你。”
父亲接到公司的电话临时出门去了,恰巧又和急冲冲回来的母亲擦肩而过,彼此都没给对方分个眼神。
“宋锦溪!”
宋锦溪走过来,“妈——”
话音未落,母亲反手给了他一巴掌,手上的戒指在他脸上划出长长的一道,破了皮。还好,他想,起码能肿对称。
管家保姆正欲上前劝导两句,都被呵斥下去了,只留下这对母子独处。
“怎么了,妈?”
“怎么了?好你个怎么了!你小舅不和我说,我都不知道你如今这么能耐了!”
宋锦溪心里咯噔一声,明白过来。
“骗人感情还坏人名声,宋锦溪,你怎么变得和你那个该死的爹一模一样了,”母亲仰手,颤抖着,却没再打下去,“你看着我,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爹逼的,他在我那么年轻还有很多选择的时候装得情深意切,骗得我好生可怜,现在成了个疯婆子怨妇!我没想到,我真没想到,你看着我被他耍得团团转后,有样学样!”
“你想干吗?啊,你想干吗?想学他一样体会玩弄人心的快感?”母亲激动地语无伦次,“没想到你看着我的惨状长大,不但不吸取教训还摇身一变成了加害者,活生生地创造出第二个徐鸢。”
“你看着我,宋锦溪,你看着我。结局下场已经摆在你面前了,我是上一个受害者,瞧瞧我现在变成了什么鬼样子,你又把他折磨成什么鬼样子?我告诉你,宋锦溪,人家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你别再去打扰他。”
“妈,不一样的,”宋锦溪辩解道,“我是喜欢他的。”话出口,那层看不见的壳终于被打碎,情感从缺口疯狂涌出,他再不能做个高高挂起的局外人旁观者,被扯下凡尘,身体力行地感受因爱而起的悲欢。他终于承认是自己动了心,于是话便顺畅了,“我知道他过得不好,我才想找到他,我——”
“他过得很好,”母亲打断他,“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新工作,”她眼里满是恨意愤怒,还有一层不知来路的怜悯,那怜悯的目光灼痛了宋锦溪,“还有,新的男朋友。”
初显的情感突然被冻住,宋锦溪难以置信从母亲的口中说出了什么,他才刚想明白自己的爱恨,就已经出局。他是上一场的参赛者,茫茫然不知所以,还站在赛场上,却被告知他的轮次已经结束。
“他有新的男朋友了,放过他吧,如果你真的爱他。他在这段感情里已经够可怜了。”
没有父母的人脉,对宋锦溪来讲在人海茫茫中找到李临的确不是件容易事,况且还得小心瞒着不支持的父母。
忙忙碌碌,低声下气联系许久没联系过的同学校友老师,挨个儿问,最终也不过得到了“好像留在本地工作了”这样一个对方自己都不确定的消息。
“哎呀,你找他干嘛,不是说……”对方笑声中夹杂着心知肚明的恶意,“难道他嫌你给的钱不够了?”
“谁告诉你是包养的,我们本来就是在谈恋爱。”宋锦溪挂了电话。
临过年,和往年一样,家里逐渐热闹起来,所谓的世叔世伯开始走动,宋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