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兴高采烈的返回青云宗,现已是炼气八重修为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好消息与爹娘分享。
甚至还要告诉爹娘,他被神宫境强者收为了弟子,以后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还有他机缘所至,被异兽小猕猴认作伙伴,以后只要努力,他肯定可以飞黄腾达,爹娘再不用为他操心。
他有机会,让爹娘不再受苦遭罪。
一路飞奔,陈默马不停蹄,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淳朴干净。
然而,当他赶回青云宗,杂役院时,却是发现周围看到他的人都神情古怪,目光闪烁,隐含着几分不为人知的变化。
直到他走后,周围那些人则三三两两的汇聚在一起,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那就是老陈家的小子,听说一直不在宗门,自从接受了押运物资的任务就一直没回来。”
“也亏得他不在家,不然,老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怕是也要倒霉。”
“嘿,老陈出了这么大的事,摆明了是背后有人故意阴他。陈家小子回来,那幕后的家伙会放过他?”
“对呀,斩草要除根呢。”
“嘿嘿,你们猜猜,背后捣鬼的人,会不会是李主事?”
“嘘,住嘴,你不想活了吗?这话都敢乱说?小心被李主事听了去,要了你的狗命!”
“哈哈,我说了什么吗?我什么都没说啊!”
周围行人纷纷私语,全被陈默尽收耳内。
爹出了事情?
爹出了什么事情?
陈默心头一跳,原本的亢奋激动,及衣锦还乡的欣喜霎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震惊和担忧。
“爹?娘!”
陈默慌不跌的加快步伐,飞也似的朝着家中院落跑去。远远地即是看到自家所在的位置围满了不少人,正朝着他家里张望。
炼气八重修为的陈默五感六识皆都变得愈发敏锐,还未靠近,即是隐隐听到了家中传出娘亲林燕的哭嚎声。
“娘!”
陈默脸色一变,飞奔着排开人群,直奔家中。跨门而入,即是看到家中房梁上垂落的白绫,扎成死结,下面是踢倒的木凳。
娘亲林燕瘫倒在地,周围不少人搀扶着她,劝慰着她。林燕则是不断挣扎,想要挣脱旁人压制,哭嚎着寻死。
“娘!”
陈默瞳孔紧缩,飞扑进林燕身前,抱着林燕的臂膀,苍白着脸色,猩红着眼眶,哆嗦着嘴唇,情难自控的问道:“娘,怎么回事啊?您好好地,干嘛要寻死啊?”
“默儿?是默儿吗?是默儿回来了吗?”林燕双手颤抖,双眼早已哭肿的她视野模糊,都已是看不清眼前的人与物。
这是怎么回事啊?到底出了什么样的大事,竟让娘亲哭瞎了双眼。
陈默肝胆俱裂,悲愤欲绝。
“默儿,娘的儿啊,你回来了?回来了啊!”林燕顿时抱着陈默嚎啕大哭。
“娘,是默儿,默儿回来了,默儿回来了!”陈默不明就里,不知什么状况的他都有些手足无措,唯有紧紧地抱着娘亲,不断的宽慰着林燕。
“呜呜,默儿啊,娘好苦啊,娘好痛啊。”林燕嚎啕,恨不能捶胸顿足。
“怎么回事?娘,你告诉孩儿,怎么回事啊?爹呢?爹他怎么了?”陈默抱着林燕,红着眼睛问道。
回到家门,陈默深切的感受到了不安,心头突突直跳,似有大事不妙,大祸临头的感觉。
稍稍回想一路归来时,路人看他的眼神,以及他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的话语,他不难猜测到,父亲陈刚出了事情。
再看到娘亲林燕的模样,悲痛欲绝的感伤,陈默可以肯定,父亲陈刚必然有生命危险。
“默儿,你快走,快走吧,别留下来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啊。”林燕听到询问,仿若惊醒,急忙推开陈默,驱赶着陈默速速离去。
“娘?”看着林燕的状况,似有些精神失常,陈默肝肠欲断,嘶声呐喊,死死地抱着林燕,大声喝问:“娘,你告诉孩儿,爹怎么样了?他在哪儿?”
喝声未落,陈默早已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啊……”林燕痛苦的抱着脑袋,嘶声尖叫,状若疯癫。
“娘!”
陈默紧咬唇齿,看着娘亲的模样,他只觉胸膛有种要被撕碎的痛与苦。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竟将娘亲折磨成这样。
“默哥儿?默哥儿!”
正在陈默悲痛欲绝时,胖子张一凡不知从什么地方挤进了屋内,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喊道。
陈默回头,泪眼猩红,强忍着冲动,在张一凡的示意下,将娘亲林燕交由了左邻右舍暂时照看,他则是挤出了屋内。
院外角落,张一凡带着陈默走到偏僻处。
“一凡,你告诉我,我娘怎么回事?我爹呢?”陈默忍着悲痛与怒火,看着张一凡问道。
“默哥儿,我知道,我都告诉你,但是,你保证,听完之后,不要冲动,要冷静!”张一凡沉着脸色,郑重的告诫。
“说!”陈默十指攥拳,唇齿紧咬。
张一凡脸颊抽搐,有些担忧的看了陈默一眼,似有几分犹豫。咬牙半晌,他终才如实解释道:“此事,李牧那厮逃不了干系。”
“数日前,李牧忽然叫走陈叔,安排了陈叔一个任务,为外门执事暂时照料灵宠火尾鸡。任务完成,事后有100贡献点奖励。”
“陈叔为了贡献点,冒着可能被李牧算计的风险还是选择了接受。结果,陈叔百般小心,谨言慎行,依旧没能逃脱厄运。”
“不知怎的,陈叔自驭兽阁领取了灵宠饲料,喂养了火尾鸡,结果造成火尾鸡拉稀。然后,刚刚出事,驭兽阁弟子便是带着执法队上门,说是陈叔偷窃驭兽阁泻药,状告陈叔,结果陈叔被抓进了执法堂。”
抓进了执法堂?
听到这里,陈默双拳紧攥,指骨间咔咔作响。臂膀和额头脸颊青筋凸显,显得狰狞可怖。
他哪里会听不出来,这事儿背后有人捣鬼,故意栽赃诬陷父亲。
察觉到陈默眼中闪烁的煞气,以及滚滚凶狞,张一凡咬着牙,继续解释:“陈叔被抓进执法堂,屈打成招,坐实了偷窃驭兽阁药物之罪,于是被执法堂罚往鹰嘴涧服役三月。”
“鹰嘴涧?”
霍然间,陈默再也按耐不住暴怒,怒吼出声。
鹰嘴涧,青云宗皆都知晓,那是宗门刑罚之地,用以惩罚宗门重犯的区域。内部常年罡风呼啸,稍有不慎,通脉境高手都得殒落。
父亲一介凡人,且被人诬陷栽赃,便被人罚往那等绝地服役?谁?谁人如此憎恨父亲,竟敢做出如此恶毒之事。
陈默杀意节节攀升,怒目圆睁,眼中恨杀欲狂。他不相信父亲会偷窃驭兽阁药物,更不相信父亲会那般无知。
“一凡,替我照看我娘!”
陈默嘱托了张一凡一声,转身即走,飞奔而去。
“默哥儿,你做什么去?你回来!要冷静啊!”张一凡在后面飞奔追赶,想要劝阻,可他的速度,哪里追得上现如今的陈默?
山坡下,陈默势如虎狼,迅速消失。看他离开的方向,明显是鹰嘴涧方向。
“哎!”
张一凡扼腕叹息,满脸的懊恼悔恨。随即匆匆转身,返回陈默家中,盯着陈默娘亲林燕,免得后者想不开有个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