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一些家庭琐事罢了。”韩东平随口应了一句。
没想到陆禹森追问道:“什么家庭琐事?”
韩东平愣了一下,他怎么突然对这种事情感兴趣?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唐泽把手搭在了程安妮肩上,“那是我们的家务事,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不需要对外人汇报。”
陆禹森望着那只手,眯了眯深邃的瞳孔,最让他不爽的是,程安妮居然就这么让他扶着,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
韩媚兰一直憋着一肚子火,加上下午被程安妮气炸了,这会儿火气上头,不管不顾地说道:“还能有什么琐事?不就是我这个能干的儿媳妇吗?嘴巴可厉害得很,也不知道谁在背后撑腰,在家目中无人,连长辈都敢骂。”
拐着弯讽刺陆禹森。
但他不怒反笑。“如果撑腰的人后台够硬,那么无所顾忌又怎么样?谁敢动她一分?”
“而且恐怕无耻的人另有其人,还不自知,只会一味指责别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韩媚兰被反复羞辱,羞恼不堪。“你……”
“妈……”唐萌偷偷拉了她一把。
陆禹森是个狠角色,再生气也不能激怒他。
“我、我去洗手间。”程安妮低着头逃了。
韩东平站在一旁,一头雾水,这硝烟味实在莫名其妙。
唐泽追了几步,但陆禹森挡在了他面前。
“你让开!”
“别再缠着她。”陆禹森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警告。“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唐泽一下就恼了,反唇相讥。“你的忍耐有限度?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吧?我的忍耐才有限度。”
“你这样纠缠不休只会让她厌烦。”
“她是我老婆,我只是争取我们的婚姻,有什么不对?”
“厚颜无耻到你这种程度,真是叫我大开眼界。”
“我厚颜无耻?厚颜无耻的那个是你,你一个小三居然敢这么嚣张!”
“送你一句话,婚姻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
“我小三?我是她丈夫!而且你凭什么说我不被爱?你别忘了,我和她有十几年的感情,你和她才认识几个月?你比得过我吗?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懂不懂?”
陆禹森哼笑一声,凑到他耳旁冷嘲道:“她的第一次是我的,第二第三第四次都是我的……以后也是我的,我和她激情缠绵过,我进过她身体最深的地方,我感受过她在我身下快乐的颤抖,而你……一张冷冰冰的结婚证算什么?我比你更像她丈夫!”
“你……”唐泽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一些宾客都朝这边望了过来。
要不是大庭广众,他早就动手了。
唐泽和陆禹森差不多高,但在气势上差距甚远。陆禹森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倨傲冷漠,而唐泽太容易被激怒,情绪全都暴露在脸上,此刻愤怒的模样显得有些愚蠢。
不管谁和陆禹森斗,那都是一件愚蠢透顶的事情,并且一定会惨败。
但唐泽偏偏不信这个邪,只要他手里有那些照片,程安妮就是他的囊中物,插翅难飞。
想到这,他冷静下来,真正胜券在握的人是不会这么容易愤怒的。
陆禹森可以,他也能做到。
他松开他,反而是笑了起来,牙齿在金碧辉煌的灯光里白得发亮。
唇红齿白,美如冠玉,贵公子这些词用在他身上不为过,哪怕他不是那么成熟,至少他有嚣张狂妄的资本。
“你比我老,比我有成就也是正常的,对那些庸脂俗粉,拜金女有吸引力,但安妮没那么肤浅,她是一个重感情,念旧的人,十几年的感情,对她很重要。”
“是,我们之前是有些矛盾,才给了你趁虚而入的机会,但这些天我们一起回忆了之前很多很多美好的事情,她也知道我以前就喜欢她,她很开心,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你懂不懂?她现在躲着你,就代表她已经动摇了。你才别缠着她!如果你对她那么有信心,那就给她时间,让她自己选择,这么死缠烂打的,恶不恶心!”
陆禹森想起助理说过那天他们一起游校园的事情,想来唐泽是在打苦情牌,想用他们的过去挽回她,卑鄙无耻。
他是断然不会把唐泽这种货色放在眼里的,可是……安妮的确是个重感情的女人。
多多少少,他也会有些担心。
唐泽趾高气昂地走了。
程安妮并没有去洗手间,直接逃出了酒店。
“安妮、安妮……”
陆禹森的声音。
她走得更快了,拦了一辆的士。
但他追上来拉住了她的手,她反手一推。“放开我!”
她着急上车,但陆禹森一记冰冷的眼神就吓得司机急忙把车开走了。
“你放开我好不好?”
“为什么逃避我?”
“我没有逃避你。”
“没有?那你为什么离开?”
“我、我只是讨厌这种应酬,想回家而已。”
“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陆禹森扶着她的肩膀,逼她看他,可她就是一直躲避他的视线。
“安妮,看着我……”
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内心很着急,但还要拼命让自己维持冷静。
“你说会联系我,我这几天一直在等你电话。”
“我也说了我需要一段时间清净,考虑清楚我们的关系,我现在还没有想清楚,你逼我也没用。我说了让你别去医院,你现在又跑到这来,有什么区别?你一直给我压力,我很累。”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还需要考虑,我已经认定了你,我相信你也认定了我,不是么?那天你还和我缠绵,那么热烈地回应我。酒店塌方的时候,你丢下唐泽扑上来紧紧抱着我,你需要我,我感受得到。”
“我那时候吓坏了,我只想逃离那个地方。你来救我,我当然很感动,可那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爱?”陆禹森皱眉。她敢说?
她嗫嚅着,无法说谎。
“我脑子真的很乱,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
她真的说不出结束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