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敏催了几声,程安妮才如梦初醒,忙上去架住了陆禹森的另一只手臂,两个女人合力将他扛进了房间。
“呼……累死我了……”闵敏扶着腰喘粗气,满头是汗。
“他,他怎么醉成这样?”
“他喝醉的原因你不清楚?”闵敏问。
她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天在车上我说那些话是为了刺激你,想帮你们复合,你别往心里去。陆总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但我爱的是另一个人,而他也很爱你,我们是不可能的。”
然而程安妮的心情并没有因此感到轻松,就算不是闵敏,也会是其他优秀的女人,总之不会是她——一个人离异并且曾婚内出轨的女人。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也不方便多说什么,但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陆总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他都能解决,你应该全心相信他。说实话,看他被折磨得这么惨,我一个当朋友的都有些不忍心。”
“好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免得他又怪我多管闲事。”闵敏耸耸肩,“我回房间休息了,你照顾他吧。”
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
陆禹森趴在床上,难受地蜷曲着身子,口中不断喃喃着。“安妮……安妮……”
“好……好难受……胃……好痛……”
听着他痛苦的呻吟,她的眼眶里立刻就湿润了。
是她害他这么痛苦。
她宁愿他气她骂她,而不是这样折磨自己,他会把自己的身子彻底搞垮的。
“安妮……安妮……”
“我在这。”她握住了他的手,哽咽。“我在。”
“我好难受……”他皱着眉头,像个孩子,脸都痛得抽筋了。“为什么……这么对我……安妮……”
“对不起……”眼泪夺眶而出,湿润了他的手指。
温热的触感似乎唤醒了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安妮……是你吗?”
“是我……”
他苦笑。“你骗我,你已经不要我了。”
“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没资格要你……是我太糟糕了,我配不上你。”
“傻丫头,别哭了……别哭……”他撑着坐起身体,捧着她的脸,借着模糊的视线望着她,紧紧地盯着,生怕一闭眼她就消失不见了。
“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做梦吧?”
她摇头。“是我。”
“我爱你……别离开我……求你……”他喃喃着,含住了她的唇瓣,咸涩的眼泪味夹杂着她香甜的气息,以及酒精的味道杂糅在一起。他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股热力在不断蒸腾,急于找一个发泄口。
“安妮……安妮……”望着那双黑白分明,水盈盈的眼眸,陆禹森的心在融化。
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紧紧地缠绕着她的唇舌,深深汲取,隔着薄薄的衣料,彼此的身体摩擦着。
他的吻顺着她的脸颊缓缓落下,轻啃她的耳垂,脖子,锁骨,眼眶越来越红。
她知道自己该推开他,可是一直坚持抵抗真的太难,她好累,她不想再抗争,她同样渴望着他。
于是她环住了他的背,拱身迎合,加深了这一吻,激情四射。
这鼓励让陆禹森振奋,她终于不再拒绝他了吗?
两人的衣衫缓缓当褪下,他健硕的身体与她柔软的身子贴合在一起,交织成瑰丽的色彩。
她闷哼了一声,指甲深深嵌入他健硕的胸肌。身子猛地紧绷了一下,又松开了。
在酒精的促使下,他的动作更加激狂,让她有些难以承受,可她渴望再激烈一些,彻底与她融为一体。
紧紧环着他的身躯,迎合着他。
闭着眼睛,任由他将自己抛入了欲的漩涡,仿佛有无数玫瑰在眼前绽放,红的黄的紫色的……
瑰丽的色彩,那是一个美妙的世界,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张开了,充满了欢愉。
血液在沸腾,细胞在呐喊,一股强烈的热力在冲撞。
……
一夜缠绵,陆禹森醒来时枕边是空的,仿佛昨夜只是梦一场。
然而枕头上残留着她的香味和发丝,证明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那种噬入骨髓的欢愉,那种灵魂的交缠,一切都那么真实,烙印入他的骨髓。
她现在心情一定很复杂,他必须找到她。
陆禹森起身洗漱了一下,找到她的房间,但按门铃没人回应。
……
安妮在极致的欢愉后感到了巨大的疲惫和失落。
心爱的男人已在身旁沉沉睡去。
她就望着他这么一整晚,天蒙蒙亮的时候起身离开了,回到自己房间,坐了很久,上午九点去和合作方见面。
G市区的阳光很好,照耀在玻璃窗上,一圈又一圈,明晃晃的。
她望着窗外枝叶繁茂的树木,昨晚那一幕幕不断浮现。
她终究还是没能够忍住,她破了戒,她犯了大错。
偷来的欢愉最终将带来巨大的灾难。
不知她又将遭到什么样的惩罚。
头好痛,身子也好热,大概是发烧了,可心脏的疼痛让一切身体疼痛都变得微乎其微。
“程总监,程总监?”
对面的李经理喊了她几次,她才回神。“嗯?您说。”
“你脸色不大好看,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可能还不大适应G市的天气,有点干燥,没什么大碍。”
“嗯,那就好。项目书我已经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只是有几个地方还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您尽管说。”
程安妮脑子昏昏沉沉的,一番商讨下来,越来越痛,神经激烈地扯痛着,如同要把头皮都扯下来。
她翻了翻包,忘了带止痛药,只能硬撑着,越来越晕,感觉随时可能晕过去。
再也支持不住了。
“抱歉……我们今天就讨论到这里好吗?项目书您先带回去看一下,我明天再和您联系。”
“你确定你不用去医院?”
“不用了,我先回酒店休息,再见。”
她拿起包起身,眼前一片晕眩,稳了稳身子,匆忙离开。
但陆禹森在走廊上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