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禹森短暂地思考了两秒,“以前也许未必,但现在一定会。”
“也就是说,我才是导致你们离婚的真凶?”
“一切过错都在我,而不是你,是我爱上了你。该遇到的终究会遇到,这是我们的命运。”
“可我怎么能不责怪自己?即便我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介入你们之中,但还是介入了,我是个小三。”
“是我隐瞒你。”
“那我怎么跟妻子解释?呵,说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小三?呵,那么恶心的话我说不出口。不管怎么样,小三就是小三,在她、在你妈面前,我永远都抬不起头,在我亲人面前同样是,我永远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上一段婚姻我已经受尽了冷眼和嘲笑,我已千疮百孔,我无力再承受那些。和你在一起,我会永远瞧不起自己。”
“我会离婚,一定会!”
“那是你的事情,就算你们离婚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如果只剩下痛苦的婚姻,那么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但那都是你们决定,与我无关了。”
“安妮……你别这样。”陆禹森的脸已经痛苦得扭曲了,“我做错过很多事情,但我从来不认为,爱上你有错。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嫉妒、不甘、魂牵梦绕……那些情绪我都是第一次体会到,我就像一个盲人,而你是黑暗中唯一的一道光。以前习惯了黑暗,不觉得有什么,但一旦见到光,以前的生活简直是煎熬。”
“你第一次给我煮面的时候,我望着你的背影,幻想着永远这样下去,第一次渴望一个家庭。有你的地方,那才是家。将来我们还会有可爱的孩子,我都想好了,只生一个女儿,像你,我会把她宠成公主……”
说到这,陆禹森的眼眶都泛起了湿意,喉咙颤抖着。
对未来的憧憬和残酷的现实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我还想……”
“别说了,我不想听。陆禹森,该说的我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我不想也绝不会当小三。”
……
王文君站在病房门口,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入她耳中。
一来医院看到程安妮在他病房里,她怒不可竭,想把她赶出来。
但是,他们的对话却让她动容了。
她看得出程安妮都不是在撒谎。
她婚内出轨是有错,然而自己儿子就一点错都没有吗?她毕竟是被小三,她也是个受害者。
就算这一切王文君都可以不理,她能无视儿子的痛苦?
任何一个母亲都做不到!
这件事从一开始,她就拼了命阻挠,可是到现在,除了让儿子痛苦,她还做了什么?
有句话他说的对,别人可以离婚,为什么他离婚就那么十恶不赦。
她一开始就知道,他只是为了报恩。如果五年的时间还不能够让他爱上叶慈,那么以后也不可能爱上。相反,他和程安妮在一起那么短的时间,他就已非她不可。
她年轻时也爱过,一时兴趣不会让男人这般不可自拔、奋不顾身,尤其是像她儿子这样的人,只会爱情才会让他这么疯狂,失去理智。
听到今天他们这番对话,王文君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就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了。
她脑子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方面是叶慈,一方面是自己儿子,她需要想清楚。
走廊上。
一名护士急急忙忙跑过来问另一名护士。“你看到231病房的那个程小姐吗?”
“刚经过陆先生病房,她在那,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眼睛都湿湿的。”
“哎,我就知道她去找他了。昨天她一醒来就着急去看他,我说他药效还没过,让她今天去,结果一早就不见人影。她还怀着孕呢,情绪波动太大可不行。”
王文君猛地一顿。
怀孕?
“她怀孕了?是陆先生的吗?”
“应该是的,不过她叮嘱我和医生先不要告诉他。”
“哦,那应该是想等陆先生的病好起来再给他一个惊喜吧。陆先生好帅啊,我也想为他生猴子。”
“哈哈哈,想得美……”
王文君久久难以回神。
她肚子里那个如果是阿森的,那不就是她孙子?
叶慈结婚五年都没怀孕,可是她……
如果阿森不想她怀孕,那她绝对没有机会。
王文君耳旁“嗡嗡——”响个不停,脑子彻底乱套了。一个程安妮她已经不知该如何处理,现在又多了一个孩子,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飞机,头等舱。
梁爽的行李箱已经托运了,正在放小件行李。
她的身高有一米七,所以自己就能把东西放在高处,有两个看上去精英模样的男人想以帮忙为借口搭讪,都被她拒绝了。
哎,这就是身为美女的烦恼,一堆苍蝇围着她不放。
不对,他们是苍蝇,那她不就是臭鸡蛋吗?
应该说一堆蜜蜂,她当然是那朵又香又美的花。
鼻间弥漫开熟悉的香水味,淡淡的麝香,味道还不错。
紧接着,一堵胸膛贴上了她的背,婆娑着,臀部被什么东西抵着,有点硬。
靠!是那玩意儿!
居然在头等舱也能遇到变态!
梁爽转头就要骂,结果对上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就算戴着墨镜仍是那么面目可憎,嘴角上扬的弧度邪恶到了极点。
“嗨,这么巧?”花美男一般的面孔,一笑倾城。
可在梁爽看来,比吞了一只苍蝇还恶心。
“又是你?”
“没错,就是我。”郑舒南一脸愉快,无论何时都是那么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样子。
梁爽郁闷得直翻白眼,“我说哪个变态在公共场合性.骚扰,原来是你!”
“性.骚扰?我有么?”
“没有?没有你刚刚贴得那么紧干什么?你还故意用那个东西摩擦我。”
“那个东西?哪个东西?我不是很懂。”
这梁爽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指着他的裤裆。“就是你该阉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