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禹森没有走远,依然留在医院里,并且让助理留在程安妮能看到的地方,以便随时帮忙。
此刻已经是凌晨两点,深沉的夜让人疲倦,走廊上空荡荡的,一盏黄色吊灯摇摇晃晃,让人联想起一些悲寂的电影画面。
他靠在墙上,领带松松垮垮,显得有些颓然,脚踩着脏脏的墙壁,仰头吞云吐雾。
眉宇间满是浓烈得化不开的愁绪,她哭泣的模样一遍遍凌迟着他的心脏,说不出的心酸。
护士从这经过,看了他一眼,就舍不得移开视线,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五官真的是那种鬼斧神工,整个人像一座雕塑。
只是,这么尊贵的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身上散发着无言的忧伤,让人心疼,很想上去安慰他,却又被他高不可攀的气势拒之千里,不敢轻易与他搭讪。
护士最终还是离开了。
长长的走廊上,男人站了一夜。
……
叶慈这几天给陆禹森打了很多电话,他都没接,这次突然接了,她很意外,可对面传来的是一道女声,好像刚睡醒的样子。
她的心立刻被狠狠刺了一刀。
果然,是程安妮那个女人。明知道他们在一起,可确认这个事实还是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而且她为什么会接他的手机?他从来不让人碰手机。是她故意向她示威,还是他让她这么做?
不管是哪一种,都叫叶慈痛苦。
她很想用女表子、贱人、小三这一类的词辱骂她,可是怒意冲顶的时候,整个人气得发抖,竟然一个骂人的词都想不出来,最后说出的却是“请你自重”这样无力的一句话。
她明明是他的妻子,却在一个小三面前显得如此卑微可怜。她真的很懦弱。
等叶慈想到很多极端恶毒的诅咒想骂回去时,却失去了勇气,就算让她骂赢了她又怎么样?也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已。陆禹森爱的是她,自己不管怎么样都是输的那一方,像个疯子一样破口大骂只会凸显自己的可悲。
这种情况叶慈当然睡不着,一肚子火,想到他们在一起的画面就嫉妒如狂。
凌晨的时候,手机震动了几下。
微信上传来几张照片。
背景好像是在医院里,一男一女抱在一起,男人的动作很温柔,眼里也充满了心疼。
是他们!
结婚五年,他从来没有这样拥抱过她,从来没有用这种关切和心疼的眼神看过她,她以为他天生冷漠,但她错了,他不是无情,只是他的温柔只对另一女人。
叶慈的手在发抖。
手机响起。
“姐,我发给你的照片你看到了吗?”
叶慈难过得说不出话。
“姐,你怎么没声儿?你在哭吗?哭什么,有哭的力气,还不如想想怎么把姐夫抢回来。”
“他从来没有那么紧张过我,他一定很爱那个女人,我怎么抢?我输定了。”
“你这样想就太懦弱了,她就是个贱人,你不能把姐夫让给她。你知道吗?她和姐夫去开房了,一整天都在酒店里,你说除了上床还能干什么?难道你不恨她,不想狠狠揍她一顿?”
“可我被陆耀山关起来了,我连家门都出不去。”
“你不是说那个陆宣一直骚扰你吗?那你可以利用他啊,他现在对你很有性趣,只要你牺牲一点色相,你叫他干什么都行。男人嘛,精虫上脑的时候还不是随便操控?”
一想到陆宣那张恶心的脸,叶慈就先反胃了。“你怎么能叫我委身给那种人?”
“你想达到目的,光靠一个人是不够的,要找帮手,为什么不利用他?又不是真的叫你跟他干嘛。我跟你说,那个男人也是个狠角色,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用他对付程安妮那个贱人是最好的,根本不用你自己亲自动手。”
叶慈心动了。
这一招的确狠,但对她很有利,一下报复了两个她恨的人。
她眼神掠过一抹狠厉。“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他们把她逼上绝路。
……
隔天上午,叶慈看到陆耀山的车开走了,也准备出门,但一走出房间就碰到了陆宣。
见她背着包,他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叶慈不理他,但陆宣追上来拦住她的去路。“跟你说话呢,去哪?”他的样子就像个流氓。
“你管不着。”
“爷爷说了,你不能离开陆家。”
“爷爷不在。”
“所以现在这个家由我做主,你想去哪都得经过我的同意。”
两人站在楼梯口,陆宣一手撑在她身侧,半压着她。
望着那张憔悴的脸,陆宣心里竟升起一种怜惜的感觉。他以前喜欢美艳火辣的女人,但接触叶慈后,这种楚楚可怜的女人竟然更对他胃口。
她身上那种人妻的风韵,以及清纯的感觉,都能勾起他的性致,一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他就蠢蠢欲动,想一口吞了她。
这样的尤物,陆禹森居然舍得狠心抛弃?大概是玩腻了吧,但他对她还很有新鲜感。
叶慈抿着嘴唇,没有求饶,求饶也没用,只是一直在躲他,她知道这样的躲闪反而更能刺激男人的欲望,尤其是陆宣这种人渣。
哪怕她觉得恶心,她也要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让不让开?”她面上还是很讨厌他的样子,但声音很柔软,带着几分娇嗔的意味,像是一片羽毛撩拨着陆宣的心,让他悸动得浑身发颤。
他低喘了口气,眼神更加痴迷了,火辣辣。“我就不让,你怎么样?你咬我啊。”
他用那种肉麻的声音和她调情,嘴唇贴在她唇上方,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呼吸全喷洒在她唇上,他自以为这样很诱惑,却不知叶慈已经被他恶心得想吐了。
但她忍住了,“我真的有事要出去。”
“什么事儿?”
“你别管。”
陆宣身子一酥,他感觉出这个女人已经有些软化了,一定是被他的魅力迷倒的。
他现在要的就是这种男性自尊的满足感,他就是要陆禹森的女人臣服在他的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