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禹森从MK集团回到酒店,一进门,上官雪坐在沙发里。
这样不请自入让他很不喜欢。
但是这两天他心情很好,所以没训斥她。
脱了西装往沙发上一扔,松开领带,微眯着眼眸,姿态性感。
直到他在对面的沙发落座,一直发呆的欧阳雪才如梦初醒。“你回来了。”
陆禹森点了根烟。
她找他有话说,他等着。
“陆大哥,你对程安妮,是认真的吗?”她忍着心痛问。
“是。”
“认真到什么程度?”
陆禹森毫不忌讳地回答,“可以结婚的程度。”
除了她,他心中没有第二个妻子的人选。
这无异于又往上官雪心头刺了一刀。
原本就煞白的脸,此刻更是彻底失去了血色。
她暗自掐紧了手指,眼里闪动着泪光。“那么,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陆禹森修长的手指弹了弹烟头,不以为意,“比你们这些人了解。”
“你知道她有孩子吗?”
“知道,和我的。”
上官雪心头一凛,但发现这只是一句讽刺,才松了口气。“我认真的,她真的有孩子了,已经五岁了。”
他嗤笑一声,“你又从哪里听来了什么闲言碎语?你也变成了那种长舌妇?”
“我没有搬弄是非,是,我喜欢你,可喜欢不一定要占有。如果她是个好女人,我愿意退出,成全你们,可惜她不是。她们部门的人全知道她有小孩,都在背后嘲笑你,这些绝不是空穴来风。”
“如果你觉得是假的,你可以去调查。”
因为清楚上官雪的本性,她不是那种坏女孩,所以她说的话并非一点都不可信,而且她还这么肯定。
可是程安妮有小孩,怎么可能?
陆禹森想起每次只要他到她楼下,她就会一脸紧张,着急赶他走,很害怕他上去。尤其是昨天,慌乱得特别不正常,难道真是藏了小孩?
原本放松的眉头,一寸寸拧了起来。
“事情的真相你可以亲自调查,有孩子这么大一件事,谁都没法诬陷她。除非……你不敢面对。”
上官雪故意刺激了他一下,但也点到为止了。她不想说的太过分,让他讨厌。“你自己考虑吧,总之我都是为你好。”
她离开了。
……
这个早晨像往常一样。
程安妮起床后,刷牙洗漱,然后挤了牙膏放在儿童杯上,喊小橙子起床。
她准备简单的早餐,小橙子看教育频道。
可她眼皮一直跳,总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还不小心摔破了一个盘子。
八点多,两母子下楼。
小橙子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妈咪,快点,要迟到了,我是班长不能迟到的。”
程安妮显得心事重重,心乱乱的,反正感觉特别不对劲。
“你鞋带松了。”
她走上前,蹲在小橙子面前,帮他系好了小皮鞋的鞋带。
“谢谢妈咪。”小橙子笑眯眯地亲了她的额头。
她下意识地四处张望了两下,然后才打开车门,小橙子钻进了副驾驶座。
……
不远处,一辆低调的黑色捷豹轿车停在那。
停了一夜。
地上都是烟头。
一对母子从大厦里走了出来,小孩蹦蹦跳跳地催促着。
“妈咪,快点!”
“来了。”
女人是他最熟悉不过的。
驾驶座的男人额头青筋直跳,眉目恐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抽紧,手背上青筋跃动。
方向盘随时可能被他折断。
车内阴云密布,硝烟味浓重。
该死的,她竟然真的有小孩了!
整整半个月,他们几乎每天都要见面,而他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她隐藏得可真好。
眼里锋芒毕露,足够将一个人硬生生剜穿。
若非她儿子是小橙子,他早就冲上去把这个万恶的女人徒手撕个粉碎。
小橙子虽然是神童,但很单纯,不会故意接近他,但是她——她却是故意欺骗,狠狠耍了他一通。
难怪她每晚都要消失,拦着不肯让他去她家……一切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恨意冲顶,如果手里有一把枪,陆禹森会毫不犹豫地枪毙她。
他忍住了,看着她的车开走。
……
送小橙子去幼儿园的路上,没发生什么事情,程安妮暗想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但还是再三叮嘱小橙子下课后不要跟陌生人走,一定要等她来接。
随后她开车去了酒店。
在停车场停好车。
下车刚走两步,一辆车疾驰而来,若非她躲避及时,可能早就被撞飞了。
惊魂未定之际,男人冲下车来,面色恐怖。
她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嗅出了非常危险的气息,下意识退了一步。
“该死的女人,你竟敢骗我。”
“我骗你什么,我……”她惨叫一声。
他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直接将她推到了墙上。
“嘭——”
脊柱重重撞上墙壁,她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痛得闷哼一声。“你疯了吗?”
“是,我疯了,我疯了才会相信你这个该死的女人!”陆禹森怒吼,气势汹汹。
怒火在胸膛里燃烧着,他的手劲不断加重,扼住了她的咽喉,掐痛了她,她痛得翻白眼了。
“你、你干什么?”她无力地去掰他的手指,可一点都掰不动。
“你骗了我!”陆禹森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她。
他痛恨她的欺骗,这深深刺伤了他的心。相比愤怒,这种被欺骗的失望更让他痛苦。
而她一副无辜的模样,更该死。
程安妮的喉咙困难地哽动着,几乎要窒息了,她不知所措,“我……我骗什么?”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坦白?”他眼睛都红了,另一种手紧握成拳,指骨发出可怕的响声,好像随时可能一拳要了她的命。
一辆车开过来,本来要停在这儿,看到这一幕,司机吓得掉头跑了。
好痛。
喉咙火辣辣的,恐惧的感觉从脚底一直往程安妮头皮钻去。
她一直觉得陆禹森这个人脾气暴躁,可怕,但直到此刻,她才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可怕。
下一秒,她很可能死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