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犹豫片刻，最后摇摇头。“没什么。”
两人是姐弟，程安妮自然看得出程澈有心事，可他现在还不愿意，或者说没有想好怎么跟她说，她问也没用，于是她点点头。
“嗯，那你想好了再找我吧。我们是姐弟，就像你一直支持我一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坚定地站在你这边。”
“谢谢姐。”
程安妮换好了床单，拿起之前睡过的。“我先回房了，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她洗了被单，洗了澡，也很累了。可小橙子很兴奋，一直舅舅长舅舅短地问个不停，吵得她头疼，实在无力应付。
小橙子不停推她。“妈咪你别睡啊，你再跟我讲舅舅小时候学钢琴的事吧。”
“我真的很困。”她眼皮都睁不开了，“明天再问好不好？快睡觉……”说话都有气无力。
这时候谁把这个吵人的小家伙抱走，谁就是她的救世主。
“可我还不困啊，那我不问妈咪了，我问舅舅去。”
小橙子一咕噜跳下床，跑去敲门。
“舅舅舅舅，开门啊，舅舅。”
敲了半天，程澈才打开门。脸色发白，很难受的样子，扶着门，身子有些摇晃。
“舅舅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没有，我……我有点累……”程澈反应有些迟钝，好像很疲惫，虚晃。
“舅舅，你的样子很不对劲。”
“没事，你睡吧。”程澈关上了门。
小橙子一步三回头，还是觉得哪里不对，跳上床继续摇程安妮。“妈咪你醒醒，舅舅好像生病了。”
“生病？”程安妮困难地睁开眼睛，撑起身体。“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可我刚去敲门，舅舅脸色好白，很难受的样子，你去看看吧。”
“嗯，你先躺好，别再吵他了，我过去看看。”
程安妮敲敲门。
“阿澈，你不舒服吗？阿澈？”
“开开门，阿澈。”
“没事……”门内传出他的声音。
“我睡了。”
“阿澈？”程安妮再叫，他就没回应了，她回了房间。
“舅舅怎么了？”
“不知道，没开门，可能是被你吵得很累了吧，都这么晚了。”她都快困晕了。
“真的吗？”小橙子还有点担心。
“肯定是，别多想了，睡觉吧。”
程安妮关了灯。
隔天早早起来做早餐，两母子正在吃，程澈起床了。
程安妮认真看了他两眼，皮肤好像有点苍白，唇色也不怎么好看，精神憔悴。明明才隔一天，她却感觉他瘦了许多。
“舅舅早。”
“早！姐，早。”
“早。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橙子说你昨晚……”
“没什么，有点感冒，加上昨天飞了很久，有点累。”
“哦，那给你买点药？”
“不用了，没什么事儿，别担心。”程澈轻笑，给了她一抹安心的笑容，可程安妮还是不怎么放心。
他这次回来之后，总好像有哪里不对。
是她多心了吗？
程澈洗漱完，坐下吃早餐。
程安妮给他准备了很多，但程澈只吃了一点就不吃了。
“舅舅，你一个男孩子怎么吃这么少？那不行哦。”小橙子说。“体力会跟不上的，没力气就弹不了钢琴了。”
“是啊，你早餐不是吃的挺多吗？”安妮也说。
“嗓子有点痛，吃不下，一会儿出去饿了再吃点吧。”
“舅舅，你今天送我上幼儿园好不好？”
“好。”
“耶，舅舅万岁。”
……
八点钟，三人一起出门，演奏协会给程澈安排了一辆豪华轿车，他送小橙子去幼儿园，程安妮就直接去了酒店。
中午的时候送走了K国首脑。
回办公室的路上，陈阳拿着安排表直摇头。“哎，送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这次又是外交官，希望不是史密斯那种衣冠禽兽吧。什么工作干久了都会出现职业疲劳，太累了。”
“如果是自己真心热爱的就不会。”程安妮道。
迎面，裴御走了过来。
他的身形瘦削了许多，脸色也有些憔悴。
“总裁。”两人停步，点了声招呼。
“嗯。K国首脑送走了？”
“是的。”
“辛苦你们了，他向我大力夸奖你们，说你们服务很周到。”
“谢谢。”
面对他，程安妮多少有点不自在，尤其是陆禹森在电话里对他说了那么难听的话后。
停了几秒，陈阳偷偷看了眼两人，裴御眼里藏着千言万语，而程安妮也只是故作淡定，连她一个旁人都觉得好尴尬。
忙说。“总裁，那我们先去忙了。”
“好。”
两人离开了，裴御转身，目光一直紧随着她，心中一片黯然。
苦涩。
他仍爱着她，可现实那么残酷，哪怕他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她依旧是他不可企及的。
以前是唐泽，现在是陆禹森，而他，呵，连一个备胎都算不上。
在她心里，他只是一个所谓的朋友。
真可悲。
两人走出很远，陈阳才松了口气，抚着心口。“呼呼……刚刚你们那么站着，我尴尬癌都快出来了。”
“有那么夸张吗？”
“当然有。总裁看你那眼神啊，啧啧啧，包含了多少痛苦，就像电视剧里悲催的男二，太让人心疼了，要是给我多好。他肯定还很喜欢你。”
程安妮轻叹，没做声。
他不能强迫她喜欢他，就像她不能强迫他断了对她的感情。
“只要你还留在酒店工作，你们肯定避免不了要经常见面，你也会觉得……欠他点什么，所以要不然你还是早点辞职吧，不然继续这样下去，更尴尬。你说是不？陆先生肯定会不高兴的。”
程安妮想，可她去简煜那上班，他也会不高兴。
以他那么小心眼，只有把她扔到女儿国才放心。身边只有他一个男人，他就满意了。
“除了这个，设计也是你的梦想。既然心动了，那就赶紧行动，今天下午就去看看吧，不然等明天外交官来了，你就没那么多时间了。”
程安妮被她说动了，点点头。“那酒店这边就麻烦你了，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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