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原封不动地送去凤栖宫交给许妃看,也让她放心吧,好在昭儿没事,池小悦也算是松了口气。
这边派无心送信去宫里,那边周汉豫就给她送来了信。
那会儿青妹陪在池小悦身边,心情还有些低落。
大伯子已经护送金州国人离开,青妹出京送行,回来就哭红了眼,这跟守边疆不同的,去异国他乡,跨海航行,不是简单的事。
池小悦看完周汉豫写的信,这就看向青妹。
青妹苦涩一笑,“我这肚子还没有动静,要是能怀上那得多好。”
这种事没办法着急,会有苦尽甘来的时候。
不过眼下的问题不是孩子的事,而是紫角衣营里发现京城里有些不太平,周汉豫告诉她,袁家恐怕不会放过青夫人。
大伯子救了袁家小女,又不纳她为平妻,宁愿出使异国,令袁家在京城面上无光,周汉豫交代她们出门小心些。
毕竟眼下他们身边连个依仗的男人都没有,剩下她们几个妇道人家,还得管着整个许家的族人。
池小悦这段时间在京城行事已经很低调了,她不要说京城里的宴席不参与,连着做生意,也最多是孙氏每日去招商处做事,关了铺门就立即回来,不在外头停留。
所以基本上袁家要对付他们还是韩家要对付他们,都未必能寻得到机会的。
“悦儿,怎么了?”
青妹发现手帕交有些不对劲。
池小悦不想青妹看到信中的内容,便顺手将信收了起来,想了想说道:“有人或许要对付咱们。”
青妹吃惊地看着她。
“你不要担心,在京城里还是对付不了的,不过这些人藏在暗处,防不胜防,与其处处注意着,倒不如我们主动出击,一劳永逸。”
青妹脸色有些不好看,问道:“是袁家么?”
她竟然一猜就中,不仅袁家,池小悦还有些怀疑丞相府会不会新仇旧怨一起算计,她在京城大概也只得罪了这些人。
青妹见手帕交没有反驳,看来是自己猜对了。
“悦儿,我们要怎么做?”
与其日防夜防处处堤防,不如给他们创造一个机会,做个了断。
“且容我好好想一想,既然要对付,那就让他们长长记性。”
青妹感激地看着手帕交,好在还有悦儿在身边,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此时凤栖宫里,许妃收到了侄媳妇的信,得知昭儿平安了,许妃的心放下了,这段时间寝食难安,总算能睡一个好觉。
殿外,叶景修过来了,凤栖宫的太监就要传话,叶景修抬手示意,莫惊扰了许妃。
殿前,许妃看着这厚厚一叠信正入神,突然一抬头,就对上了皇上的眼神,吓了一跳,她本能地将信一折用手压在了桌上。
叶景修看了一眼枕边人的举动,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在一旁落座,问许妃想不想去城南戏楼听戏。
上一次船宴匆匆结束,不得不说船宴办得好,城南戏楼排的戏也不错。
许妃这会儿心情的确不错,顺着皇上的话应下了。
“那就让王妃安排一下吧,城南戏楼是许家开的,朕带惜儿过去,莫声张。”
难得两人一起微服出游,许妃含笑应下了。
叶景修从凤栖宫回了御书房,一坐下就将洛公公叫了来,“刚才凤栖宫你可看出许妃的不同?”
洛公公心头咯噔一声,想起许妃收起的信,皇上进去时看到了,大概也看了一眼,于是顺着话点头,很有眼力见地开口:“皇上,要不把统座大人叫来?”
这段时间皇上不怎么安排统座大人出京城了,还准许统座大人回府邸,这会儿去传便能随叫随到了。
没想到叶景修摆手,“朕看到信是叶九昭所写,多半是他写的家书,只是为何会送到惜儿手上?”
当年初次见到叶九昭的那种奇怪感觉又有了,心头存了疑心,越想便越是不对劲。
“宣守城刘统领来见朕。”
这一次差事不交给紫角衣营么?
洛公公自是不敢问,这就下去传话了。
很快京城守军刘统领领旨,连夜出发去往陵城,而这件事不曾走漏半点风声,连紫角衣统座都不知道。
王府里,洛公公派了个小太监过来传话,皇上和许妃要微服去城南戏楼听戏,叫王妃私下安排好,莫传了出去,戏目就安排上一次船宴上的。
池小悦送走小太监,回头就看到青妹和孙氏正看着她,她扬唇一笑,说道:“咱们倒是有了个机会。”
青妹立即明白了手帕交的意思,与孙氏相视一眼,三人很快入书房商量。
王府开设的城南戏楼,最近有些不太一样,来听戏的客人就发现戏楼似乎在翻新修整,听说还要招一批做地道美食的厨子,想将船宴上让人惊艳的吃食在戏楼里重现。
一处酒楼的雅室里,韩丞相推门而入,回头关门时还左右看了一眼,等适应了里头昏暗的光线时,就见袁光伦坐在窗户边,早已经泡上好茶等着他了。
韩丞相目光冷淡地看了一眼袁光伦,放在以前,韩相是不愿意与之结交的,今非昔比,两人之间还拥有着共同的目标。
韩相在对面落座,袁光伦也不绕弯儿,直接说道:“钱庄不在你我之手上,相爷当真甘心?”
韩丞相皱眉,他自然是不甘心,以前儿媳妇是六公主,钱庄有什么安排,还是能左右一下的,朝中大臣也明显的与他套近乎,而今的相府,满朝文武唯恐避之不及。
袁光伦见韩相对他还有芥蒂,也不恼,而是亲自为他斟茶,接着说道:“钱庄看似在户部,实则落入了英国公之手。”
“当初六公主做的钱庄生意是些什么生意,如今的英国公便是在做什么生意,可惜,你我二人知道实情也无可奈何,国公府里出了一个厉害的儿媳妇,还有个四处奔走忠心耿耿的摄政王。”
“咱们二人为官数十年,这委屈谁能受,何不趁着此时英国公离开京城的机会,出口气也是好的。”
“英国公出了京城?他去了何处?”韩相有些意外,他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袁光伦无奈摇头,“韩相是真的老了,这都是多日前的事了,你竟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