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的叶景修看到了信上的内容,正是轻生的唐氏的字迹,上头写的却是一个惊天秘密。
六公主与唐氏的孩子是同一个父亲的种,但不是韩家子嗣,而是六公主府上幕僚院阿豫的子嗣,而先前两人去美岭的目的是向摄政王借种,所以两人一直以为生下的孩子是摄政王的。
想不到皇室的公主如此荒唐,难怪当初韩府会这么对待六公主,韩家老二会打自己的媳妇,原来一切都是有据可查的,只可惜作为皇上,护女心切,并没有怀疑过六公主。
叶景修面色铁青地将信纸撕碎,随即交代洛公公,将六公主府上的那个孩子养在皇家别宫,此生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就这样公主府上的这个孩子被秘密带走,六公主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落发为尼,多年后才被世人知道。
一向繁华的京城,从来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受影响的,才过去钱庄的风波,转眼就为着丞相位的争执拉开了战局。
池小悦都已经上任了钱庄,做了官,都开始整理初始账目,可是叶九昭却还没有回来,她颇为忧心。
傍晚,池小悦将一封信交给紫角衣卫送出去,只有他能找到统座周汉豫的行迹,如此就能联系到半路归京的叶九昭。
从招商处回来的孙氏,手里拿着一封信交到池小悦手中,还一脸奇怪地说道:“今天铺里来了个奇怪的人,对方衣着瞧着像是哪家府上的下人。”
“他一来不是做生意的,却是将这封信交给我,再三交代让我将信交给王妃,我想抓住他问情况,人就跑没影了。”
池小悦拆信时,孙氏也是一脸好奇的坐在旁边看,然而信上的内容却让两吃惊不已,正是阿豫揭发唐氏与六公主两个孩子的身世。
这么一个惊天秘密说出来,阿豫恳求王妃救他一命,他大概要死在六公主手中,若是能救他一命,他会守住国公爷的所有秘密。
她公公的秘密不必守了,谁又会去信一个没有靠山的幕僚的话,何况这个时候的王府已经如日中天,也不敢对付。
池小悦将信放下,跟孙氏相视一眼,两人都啧啧称奇,“到头来闹一场,孩子不是我夫君的种,连六公主都红杏出墙了,可怕。”
不是说京城里的贵女就比地方上的贵女尊贵,又讲规矩,孙氏现在彻底看清了,身为地方贵女出身的她,再也不觉得自己落人下风,至少她中规中矩,就没有干过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不过有了这封信,多少还是让池小悦心头欢喜的,被唐氏那么一闹,自然也不舒服,她家许谡是真没有干过对不起她的事。
***
王府紫角衣卫的信快马加鞭地送了出去,七天后,紫角衣卫在一处城门发现了统座大人留下的印记,又经过两日周旋,见到了统座大人,却发现他们没有及时回京城是有缘由的。
周汉豫看到了姐姐写的信,随即将这信交给了叶九昭,无奈叹道:“要不咱们还是赶回京城去吧。”
叶九昭看到母亲的信,心头一暖,只是在舅舅说出这话时仍旧拒绝了,“舅舅,我不能白受了这委屈,有人要派江湖人追杀我,我必须反击了回去。”
周汉豫看着眼前的叶九昭,在美岭的几年已经长得沉稳内敛不少,做起事来更是果断干脆,越来越有魄力了,想必这一次回京城,他会有一番大造化。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的护着他,助他归京。
早该从美岭回来的叶九昭还没有入京城,朝堂上,刘中亦的人再一次提起立相之事,叶景修看了刘中亦一眼,眼神里意味不明。
刘中亦心头打鼓,皇上这眼神有些不对劲呢,皇上仍旧不松口,莫非叶九昭没有死?
下了早朝,刘中亦借故说不舒服回了府,一回来就准备安排人出京城,叶九昭下落不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是刘府的密探还没有出门,刘府外突然来了一队兵卫将府门围困,把刘府上下吓了个半死。
刘中亦立即带着护卫出来应付,在京城里谁敢这么对付他这个两朝老臣,谁知到了府门外,就见穿着官服的叶九昭从马车上下来,他长身而立,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目光冷峻地盯着刘府所有人。
“刘大人,好久不见,我去美岭之时,不过是个中书舍人的小官,刘大人大概都没有记住我长什么样,没想到而今从美岭回来,却成了捉拿刘大人的差官,当真是世事难料。”
捉拿?好大的口气。
小小官员修条路回来就了不起了,敢对御史台的人动手。
只是刘中亦刚要反抗,王府的护卫就已经将刘府护卫全部扣下,这些上过战场的兵就是不一样,摄政王这是想造反么?敢这么对付朝中大臣,这儿是天子脚下,如此嚣张。
“刘大人不要再反抗,跟我走一趟吧,这一路上我千辛万苦地赶回来,都是拜刘大人所赐,自然也不能白费了刘大人的一番心思,便顺势地从紫角衣营那里得知一些隐秘之事。”
“二十年前,刘大人还只是个外放的小官,江州吴氏,刘大人还记得么?”
提到江州吴氏,刘中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紧紧地盯着叶九昭,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二十年前的隐秘也能被查到,紫角衣营当真是太可怕了。
这么说的话,所以皇上也是知道了当年的事,这一下令刘中亦气馁了。
“二十年前吴氏一家二十几口人呢,就这么没了,作为外放江州的父母官,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当年吴氏不过是拒绝做你的小妾,你竟然如此记恨。”
这话点中了刘中亦的痛处,但是那桩案子结了,也有人背锅,为何会查到他头上来的?怎么做到的?
刘中亦没说话,叶九昭却是不紧不慢地开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了自然会有人知道,这一趟从美岭归来,你若是不对付我,我也不会去查你。”
“你借三皇子的名头行事,可知三皇子如今在京城的举动,即使我不找你麻烦,你在京城也别想安生地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