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汉豫却是自来熟地拿起一副碗筷,看向锅里,从里头捞出肉丸子,叹道:“这一趟燕北之行,真是辛苦,一直饿着肚子还不曾吃一顿饱的。”
这话一出口,许谡脸色大变。
无用和无心也已经回到了亭中。
池小悦听到燕北之行几字,立即想到这是紫角衣行事,去燕北做什么?很快她看向许谡,许谡果然问出了口:“是去杀我兄长么?”
周汉豫连眉眼都没有动,只顾着自己吃。
池小悦也感觉不对劲了,紫角衣行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去燕北,那就是燕北守将许家大公子。
“你将我哥怎么了?”
许谡沉声问,气氛瞬间紧张,亭中转眼出现护卫将他围困住。
周汉豫叹了口气,才吃几口就不得不放下碗筷,眼神看向池小悦,眸里有些受伤,“终归你选择了他,即使做兄妹,他也是看不上我的。”
说完这话,周汉豫从怀里拿出一把长命锁就要放到摇篮中去,许谡却是顺手拂开,“你不配。”
周汉豫显然怒了,冷眼看向许谡,冷声道:“这是我给外甥女的长命锁,是我姐姐的孩儿,我为何就不能给了。”
说完,周汉豫强行将长命锁放到摇篮中。
就在这一刻,许谡与他突然交手,长命锁再次落地,叶九昭眼明手快地抱起妹妹护在母亲身前。
很快亭外护卫皆数冲出来,眼看着就要群殴周汉豫,不曾想,园里又冒出数条黑影,全是紫角营的人。
周汉豫并不想与许谡兵戎相见,而是借势退开数步后,飞身跳出亭外,带着紫角衣这就走了。
火锅没办法再吃了,许谡难过得不行,紫角衣出动,寸草不生,若是没有办成事,他不会从燕北回来。
紫角营就是皇上的爪牙,不达目的不罢休。
许谡看了眼身边的母子三人,不想三人担心,叫他们接着吃,他去一趟书房。
随即许谡快步下了亭。
想来许谡是往京城写信去了,池小悦跌坐在石凳上,她早就该知道的,这太平日子怎么可能一直过下去。
叶九昭见妹妹还睡得安稳,心头一安,这才在母亲身边坐下,安慰道:“娘,别担心,父亲会安排好的。”
池小悦看了儿子女儿一眼,突然说道:“眼下生意还是做小了,昭儿,娘要好好保护你们俩。”
母亲这莫名的一句话,却将叶九昭说得感动了,他不知道母亲在担忧什么,但是他早已经发誓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他要更加的努力,绝不再让母亲这般操心。
当天夜里,许谡在书房里度过的,第二日,池小悦从无心那儿打听到,许谡一夜未合眼,连接写了三封信快马加鞭地送了出去。
天亮后,许谡出了门,他要集结地方军,抓到周汉豫。
池小悦看着手中的长命锁,上面写着一个“安”字,她将长命锁放下,大概周汉豫不会走远吧。
所以燕北是真的出大事了么?
这么搜查了半个多月,仍旧没有周汉豫的身影。
而池小悦却在这个时候,收到营州柏家送来的第一批皮货,当时柏公子的承诺,倒是让池小悦很有些意外。
苗氏看着这一批上等好皮货,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做裘衣,还是裁剪后缝在衣襟袖口上,都是独一无二的。
池小悦看着这一批货,她有了一个想法,生意要做大,就要更大胆一些,小小陵城的生意还是不够的。
南边的皮子少,从北地运来也是极其昂贵,池小悦进柏家的货,皆是人家的批发价,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所以她想借着这一批货拿下整个南方的市场,那衣裳的设计上一定要是前所未有的,有让人看到眼前一亮的。
池小悦与苗氏说了自己的想法,前不久派无心笼络来的一群走商,还不曾来陵城,要么是半路遇了险,要么是放弃了她的布料和衣裳,若是第二种,说明他们的货在南边市场还不够行销。
池小悦送走苗氏,回头问无心,许谡还没有回来,周汉豫却是下落不明。
又到了月底,许谡这段时间只回来了两次,池小悦看着空荡的主院,想起书中的剧情,许谡的兄长许谚没有紫角营追杀,而且一直镇守燕北关口。
甚至英国公府的爵位被家中长辈与许妃的安排,举荐了许二公子许谡成了许家家主,之后的他比老国公更厉害,成了摄政王。
虽说许谚没有出场过,但是许谡不曾受过失去兄弟的伤害,难不成因为她的改变,令原剧里的人物也都发生了重大的改变?
不知为何,池小悦觉得周汉豫这一次燕北行并没有杀了许家大公子,这种感觉很奇怪,她没办法跟许谡说,自己也拿不出证据,若是再让她私下见一次周汉豫,她一定能问出来。
这日傍晚,许谡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仍旧是没有找到周汉豫的,或许他已经离开了,这一次来陵城,只是绕道来给梅姐儿送长命锁的。
许谡几日忙碌,胡子都长了。
许谡泡在水潭里,池小悦端来点心来到他的身边,温柔地看着他。
许谡却是长手一拉,将她带入水中,将她抱紧在胸前,紧紧贴着他肌理分明的身姿,池小悦心跳如鼓。
许谡却是闻着她身上的气息似乎能让他舒心一些,就这么抱着她不再放开了。
池小悦没有办法,只好挂在他身上。
“夫君,燕北是什么情况?”
池小悦担心剧情有变,担心许谡成为许家唯一的继承人,这样的话,即使他们再努力,他也不可能抛下整个族家与她在陵城逍遥。
不然只会引来杀身之祸。
许谡好半晌才在她的脖颈处抬头,随即一个翻身将她扣在身下,抬起她的下巴,严肃地说道:“我哥大概是没事,毕竟若是有事,周汉豫不会这么说出来。”
“只是他来陵城,却是别有用途,我看,他是奔着你来的,他想带走你,还有孩子,真是狼子野心。”
许谡这么说着,带着惩罚地俯身咬向她的唇,似乎对她能招惹到周汉豫死心塌地也是她的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