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许一位公主给摄政王的事,自然而然也就落在她身上,所以这桩婚事,就算是三四年了还没有办成,但是八九不离十了。”
池小悦的手不知不觉在袖中握紧成拳,都是许谡招惹的桃花债。
吕氏见任氏是聊过没完没了,终于开口制止:“莫说这些扫兴的事,便说说池夫人这钱庄生意以后要怎么做呢?”
池小悦知道吕氏较谨慎,玉竹夫人更是聪明,半句话都不搭进去,她就知道不能再问什么了,不过她想要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池小悦笑了笑,没有几人想象中的忧心,反而说道:“这生意吧,重点不在开铺做钱庄生意上,重点还是各位夫人相信我。”
“当然,我也想明白了,以后这印子钱的生意是做不成了,甚至都不能提,左右我是生意人,这行做不了,可以做另一行。”
“三位以后要向我投钱也是可以的,但除了三位的钱,其他夫人的钱,我是不打算收了,咱们之间只算是朋友之间借点钱儿周转,我愿意给你们高一些利钱还人情而已。”
这话说得,真顺耳。
吕氏也庆幸没与池氏闹翻,莫看是庄户出身,能有今日这一份家业,池氏有胸怀,做事成熟稳重,的确比那宫里出来的六公主强太多。
“既然如此,以后有闲钱了,就投夫人手中去。”
玉竹夫人最会说欢喜话,几人默认下来。
池小悦从戏楼回来,才知无心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残缺的证词,这证词上面正是几人按手印的地方。
没有这一点残余,那先前得手的证词都可以反驳。
可是寻了这么一点残余,要怎么用得上,前头的证词可没有收集齐呢。
正在池小悦几人说着此事时,叶九昭突然进来,接了话:“娘,皇上先前同我说过这案子,大理寺已经收到了部分证词,恐怕就差这按手印的地方了。”
还有这样的事。
青妹立即看向池小悦,那眼下这按手印的证词就尤其的珍贵。
瞧着天色也不早了,池小悦将证词收在了屋里,想等着明个儿见见吕氏,让吕氏将证词交给她丈夫。
当天夜里,原本清静的府邸,月黑风高之时,来了一群黑衣刺客,瞬间将前院包围起来。
先前因为府中的护卫少了,所有人都住到了前院来了,没想这些人对府中的情况相当了解。
无心休息了半日的他向来警惕,见晚上巡逻的人少,他都没有睡意,就躺在悬梁上半闭着眼睛守着。
这些刺客一来,他最先醒来,很快院里传来打斗声。
池小悦刚起床披衣,突然一个黑影从窗户边飞身而入,一柄大刀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将东西交出来。”
刺客声音极冷,那锋利的大刀与他的语气就像催命符似的,但凡池小悦说错一字,都有可能一刀毙命。
池小悦这么些年,见过不少事,心头很害怕,但她也异常地冷静,问道:“什么东西?”
对方皱眉,刀锋逼近几分,还不待刺客说话,突然破空传来“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刺中刺客的胸膛,刺客整个身子往后一倒。
池小悦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就落入一个温热的胸膛,随着对方的移步,池小悦只感觉到天昏地暗,然而鼻端传来熟悉的体香,却让她差一点儿落了泪。
许谡高大的身姿出现,他不过是手腕一动,眼前的刺客倒了地,追他而来的刺客也转眼被一柄大刀劈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外头打斗声仍在继续,屋里却是静了下来。
池小悦惊讶地抬头看向眼前的许谡,许谡全身是汗,风尘仆仆的,但这一刻也顾不上身上的脏乱,却是一把将媳妇抱紧入怀,抬起她的下巴,一个思念了四年之久的吻落下。
池小悦被他强劲得像铁钳一般的手扣在怀中,那不知多久没有刮的胡须直接扎得她脸颊生痛,可他不放手,嘴唇感觉被他吻麻了,并带着一丝惩罚的痛觉。
好半晌,许谡才放开她,可那因常年握剑带着茧子的手却仍旧扣着她的下巴不放,不准她避开,更不准她喊疼,而是眼睛对着眼睛,就这样一眼望到底。
池小悦感觉自己像做梦似的,她是绝对想不到明明被堵在西夏皇城的军中主帅,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算着日子,她给西夏送去的粮草都没可能送到,所以他是怎么回来的?
池小悦真是不争气,一激动,竟然是落了泪,许谡心疼地抹开她眼角的泪,再一次吻向她红肿的唇。
那素了多年的男人,这一刻有点儿冲动。
池小悦真是招架无能,要不是外头的打斗声停下了,两人大概还不会停下。
池小悦的嘴角都带着血痕了,正是她咬了许谡,这是他的血。
她就要惩罚这个男人,这个“抛弃”她四年的男人,在外头惹的桃花债还没有跟他清算呢。
窗户边,无心欢喜的开口:“公子,您竟然回来了?”
“滚。”
许谡头也不回的开口。
才一脸欢喜跑到窗户边朝里看的无心就这样劈头盖脸的被骂了一顿,不得不赶紧离开,刚才院里差一点儿失守,要不是这院里原来还藏有紫角衣卫,都失防了,哪还有公子这卿卿我我。
许谡仍旧抱着她舍不得松手,那浓裂的荷尔蒙,便是这厚厚的铠甲都不能抵挡住,烧得池小悦一身都焦躁不安。
“先放开我,被人看到了。”
刚才无心瞥那一眼,没把池小悦给羞死,她可以大胆开放,但只仅于两个人在的时候,何况以后无心还得跟她身边保护她,她要怎么见人了。
许谡到底将她放开了些,却是仍旧不甘心似的,再一次吻向她红肿的唇,这一下就算是池小悦咬他他也不放手,合着这血腥味儿,只差没有将她给吞喽。
“当年就是你催着我走的,你这个负心的女人。”
松开池小悦的许谡一脸的委屈,似乎将他一个人留在京城,十分可怜似的。
池小悦看着许谡黑成锅底的脸,的确心疼他,怎么说他风尘仆仆跑回来,茶还没有喝一口,就只顾着救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