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悦点头,看向吕氏说道:“夫人,不是我胆子小,也不是这生意我做不来,而是生怕这墙外有耳。”
“到时候真出事儿了,对咱们都不好。”
池小悦这一提点,玉竹夫人的手也就放开了,看向吕氏和任氏。
任氏觉得可惜,这高利息的生意竟然不做了,这都怪谁,还不是那六公主,不然她这是躺着赚钱。
这段时间任氏莫名赚到的利钱,她婆母还说她会持家,心头好不欢喜,结果财路断了。
要是旁人断任氏财路,她必是想方设法报复回去,但碰上了六公主,多少还是忌惮,有委屈也只能吞入肚子里。
池小悦将账本摊开,支付任氏连本带利一万四千两银子,支付吕氏三万两千二百两银子,这就结清了。
玉竹夫人坐在一旁看着,真是佩服池氏的爽落,其实这利子钱的时间还没有到,她就提前付了。
任氏和吕氏只得将银钱收了,心头显然都不太舒服,这大好生意转眼没了。
池小悦等账目结清,这才笑道:“夫人若是觉得手有余钱拿在手上也没有用处,不如开间铺子。”
“我现在城西钱庄改成锦绣坊招商处,夫人可以在外城打听打听,我锦绣坊的茶庄生意、成衣布庄生意,都很不错。”
“进了我们的货,只要自己找伙计和掌柜,都不用怎么打理的,八成赚钱的机会,赚多少,那就看这伙计和掌柜的能力了。”
池小悦这么一提,任氏心动了,她连忙看向吕氏,显然没有什么主见,盼着几人一起跟着做生意,她才敢放心地去做。
玉竹夫人听到这话,就想到自己儿子做的粮生意,心想着那粮生意还有风险呢,要不就信了池氏的话,跟着她做生意会不会省心一些。
于是玉竹夫人问起这些生意要怎么做,都是怎么进货。
任氏没做过生意,不懂这些呢,听玉竹夫人问起,这就看向池小悦,且看她怎么说去。
池小悦这就解释了一通,她在城西楼的招商处,就是招商加盟,加入锦绣坊,在她手头拿货,按照她的要求整理铺面的格局,定下统一的价格。
然后每年按营业额的达标数,在年底还能分红,但基本的销售量保底,要是做不出来,那第二年这铺子就不能卖锦绣坊的货了。
玉竹夫人一听,瞧着一套一套的,这生意很是奇特,还可以这么做生意的呢,人家在她们那儿拿货,要是卖不好,还不卖给他们的。
不过也从这一点儿可以看得出来,锦绣坊根本不愁卖呢,就说眼下喝的茶叶,几回过来味道都不一样,这茶生意看来是好做,不过茶庄多了,揽客也就难了。
“那我回去跟儿子商量商量,倒是想做做锦绣坊的布料和成衣生意,过两日我必定回夫人的话。”
玉竹夫人开了口,任氏也这么说了,这钱是是丈夫放她手中的,也是家里的钱,她也不敢直接做下决定,就算她嫁妆里有京城的铺子,毕竟是头回做生意,心头仍旧担忧。
倒是吕氏却没有开口,她是诰命夫人,自然不想来做生意,而且她家也宽裕,家里的田产铺面,都租了出去,拿着租子就足够了。
几人在戏楼里听了一场戏,这才散场。
池小悦和青妹从戏楼回府,才入门,孙氏便小声在池小悦耳边说道:“悦儿,宫里来了人。”
还是她们熟悉的人,正是刘姑姑。
这个时候许妃派人来找她,池小悦也能猜测到一些,必定是为着昭儿来的。
池小悦来到堂屋,就见里头坐着等了许久的刘姑姑,在看到她后,脸色有些不好看,说道:“小公子都高中了,夫人还有这闲心到处乱逛。”
这话很不中听,池小悦还没接话,青妹就接了话:“你今个儿莫不是盐巴吃多了。”
刘姑姑皱眉,不明白什么意思。
青妹又道:“操得这闲心。”
刘姑姑才知自己被怼了,郁闷得很,不想跟青妹斗嘴,只好忍住了气,这就说道:“明日晌午,城南戏楼,我家主子要见池夫人。”
池小悦面色冷淡地应下,“成吧。”
很快孙氏上前送刘姑姑出门。
人送走了,青妹就担忧起来,“许妃又要见面,这一次咱们可不欠她钱,她想做什么?”
池小悦回以青妹一个安慰的眼神,说道:“不管做什么,现在昭儿有出息了,以后是她求我的地方多了。”
青妹一听,还真是这样的,那也好,扬眉吐气了,还是昭儿有出息,为母亲争了光。
两人正说着呢,就见管家进来,后面带着两名护卫,抱着好几匹布料。
青妹不知道什么事儿,管家连忙说道:“夫人,小公子今个儿带着梅姐儿一起上街挑选的,说是要给母亲和两位婶娘都做些新衣裳,还有梅姐儿也要做新衣裳。”
青妹在一旁指向自己,想不到昭儿有出息了,她还有这福分,没把她高兴死,连忙看向那些布料,全是京城里的好货。
池小悦却是奇怪了,“昭儿哪来的钱?”
她每次给的零花钱也不多,而且昭儿从来不向她要,又不怎么出门,连出去与朋友吃酒都不曾有,还真想不出这孩子哪里来的银钱。
叶九昭这会儿抱着妹妹进来,接了母亲的话:“娘,我自个儿赚下的钱。”
他怎么赚的钱?池小悦疑惑地看向他。
此时送人回来的孙氏,忍不住惊讶开口:“昭儿又不曾出门,怎么赚到的银钱?”
叶九昭将两手都拿了糖的妹妹放下,这就说道:“就上一次我参加会诗楼辩驳赛,不是赢了么,就顺带赢了几位富家公子的钱。”
“他们心甘情愿给的,也不是我执意要的,钱虽不多,我在街头溜达的时候,又给人写了状纸,原本只是举手之劳,没想那人等官司打完要全家搬离京城,便问我要不要买铺子。”
“那人本来想回报我,我想着手头不正好有笔钱么,于是问铺子怎么卖,对方二话不说将三间铺子转到我手上,我手头也就两千多两银子,对方便说求得我一幅墨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