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将自己的好闺蜜一起带过去分享自己的丈夫,再说唐氏也是嫡女,出身也不低,做个小妾都委屈了,又岂会甘心呢。
不知今天这事是她自己要过来为手帕交出头呢?还是某些人的指使。
池小悦整了整衣裳,交代无心:“把街坊们赶走吧,看热闹都看到状元府来了。”
无心听令,这就带着护卫们将街坊劝离,转眼府前空了,也安静下来,里头许是听到声音,先前帮着说动的婆子丫鬟赶紧冲出来。
没有街坊在这儿,她们不好闹事。
然而人已经被赶走,丫鬟婆子气地朝两边位列的唐府护卫瞪了一眼,干站着,不知道阻止。
没有街坊示威,气势就少了一半。
池小悦和青妹入了府。
堂前,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长相秀美,人却很稚嫩,坐在交椅中,面色严肃,见主人家进来,也没有起身,直接开了口:“你就是池氏吧。”
在戏楼外见到过一眼的,知道是池氏。
池小悦脚步一顿,看向眼前这位少女,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就是那位自称正夫人,来清理丈夫门户的唐家嫡女?”
池小悦这声音听不出情绪,但她不但没有生气,甚至很冷静,冷静到让这个小姑娘有些心头没有底。
上一次匆匆一见,唯一的感受是这人胆子忒大,敢直接大声与许妃说话,根本不把许家的长辈放在眼里,这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进得了许府的门。
而今唐氏亲眼看到池氏的长相与身姿,她突然又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还真的是,她们的夫君,竟然有这癖好,喜欢比自己大的女人。
不过不打紧,出身在那儿,长得也是年老色衰,怎么与这十七八的姑娘相比。
唐氏抛下心头的不安,再次看向池小悦,指着院里的财宝说道:“这是给你的体面,到底跟了摄政王一场。”
这架势还真把自己当原配夫人,来清理外室门户的,许是话本子看多了。
青妹看向院里那一箱箱的东西,很有些郁闷,就这点儿钱想打发人,真是把她们当什么贫苦人家好欺负了。
池小悦来到主座坐下,对于唐氏刚才的话,眼皮都没有抬,只是问道:“你是摄政王府的正夫人?”
唐氏面色羞红,大声说道:“很快就要成亲,不是你这样的小门户能比的,拿走这些钱,离开京城,别想再纠缠,下次再见,我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
唐氏起身,这就准备要走,池小悦掀眸看向她,尤其是她带来的这一群婆子丫鬟,“就这么走了,你这钱财珠宝是打算留我这院里么?”
“要留在院里,我也是敢收的,作为肖想我夫君的智商费,但有一说一,我与许谡是在陵城明谋正娶的,反而你,还真是什么也不是。”
“既没有婚旨,也没有名分,唐姑娘今日大闹状元府,我得敲锣打鼓地将街坊叫来说说理,一个未出闺的姑娘惦记着别人的丈夫是怎么回事?”
“你不怕丢脸,我不相信唐家长辈不介意,只是觉得挺可惜的,大好前程就这么毁了,女人若是没有了名声,在这京城也就待不下去了。”
“是自己的贪婪,还是被人当枪使,长这么大,也得想个清楚。”
池小悦教训完了,也就叫无心送客了。
唐氏原本以为只是小门户,给点钱再恐吓一下也就算了,没想到嘴巴子厉害,反而自己来路不正起来。
唐氏立即回身,看向主座上的池小悦,冷笑道:“陵城的婚礼谁又知道了?皇上的指婚,还管得你陵城的婚礼,真是可笑。”
“那皇上的指婚里也没有你,你又算什么人呢?”
青妹气不过含怒开口。
唐氏被问倒,只得说道:“待六公主入府,我自然就是摄政王府的贵妾,至于池氏,还真是什么也不是。”
唐氏终于找到一些自信。
青妹直摇头,“就这一点儿出息,做个贵妾喜不自胜,我要是你,宁嫁泥腿子做正妻,也不愿意嫁给权贵做妾室。”
“你……”唐氏气极。
池小悦看着眼前这个还做着梦想做贵妾的唐氏,想起剧情里的结果,只觉得她真是傻。
“你当真以为六公主依了婚旨成了婚,你就是贵妾了?你怎么不想一想与你们一起玩得好的姐妹郑氏如今又是什么下场?”
“当初大概也是答应郑氏一起入府做妾的吧,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就算是喜欢上了摄政王,但你做不了他的妾,就算这婚事能成,你也没有这个机会。”
唐氏听到姐妹雪儿,心头微惊,再听到她后头的话,气得攥紧了手帕,再也忍不住,含怒下令:“把这个小院子给我砸了。”
随着唐氏一声令下,带来的唐氏护卫立即动手。
无心带着护卫早有防备,于是两方人马打在了一起。
青妹着急了,毕竟府里的护卫少,大部分被派了出去送粮草,还没有回来。
只是他们不知,府上的护卫都是无心训练出来的,可不比普通的护院。
池小悦却是静静地坐在那儿喝着茶,眼神冷静地看着唐氏。
气势上唐氏莫名感觉自己低了一筹,手中的帕子都被她的手撕破了,院里的打闹声还没有停,于是唐氏看向墙角放着扫洒的扫帚,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冲进屋里来了。
青妹见了,瞪大了眼睛,“真没有见过这么泼辣的贵女,就跟着村里撒泼的妇人一般,还亲自动起手来了。”
青妹上去相拦,人没拦住,唐氏凭着一股子猛劲提着扫帚一门心思地想要打池小悦。
青妹手中没有东西相拦,又事出太过突然,一时间被拂在了一旁,眼看着扫帚就要打到了池小悦身上,谁知坐在主座上的池小悦冷静地将一杯温茶朝着唐氏泼来。
一股凉意袭来,唐氏手中动作略一停,正好在此时,屋里迎面而来一股冷风,随之出现一个身影,迅速夺下了唐氏的扫帚。
随着来人身子一停,面上的帷帽被风吹起的一角也堪堪落下,但不妨碍池小悦和唐氏都看到了来人的模样。
“夫君。”
池小悦惊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