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悦看着账本上一长串的繁体数目,立即简化成数字登账,她再设定固定的账本和登账方式,账账相连,账账核对,她要查起来也方便得多。
原本这数字简化,池小悦是不打算教的,免得被人说她真的会妖术,但是现在没办法了,许谡的私房钱太多了,她嫁给他,自然得帮他打理,不然管事说什么就是什么,做个糊涂主子,也不是她的性子。
青妹和孙氏听了这话,立即来了兴致,于是两人跟着池小悦学了一个下午。
本来就懂得算账的两人,只要学会了数字,自然这账目也就通了。
池小悦这几天一直在整理账本格式,没少操心,这会儿见两人学得还挺快的,这就将账本交给两人,按着她的进出存账方式做做看。
真按她这方法来,将来登记库存账本也会用得上,主账上的出货,与货商交付的银钱与数目相对,这就叫账账相对,能解决青妹和孙氏总因为账目不对而四处寻账的麻烦。
青妹和孙氏跟着学了两日后,终于感叹道:“悦儿要是早教了我这么简单的入账,我们何须每到月底清账时忙活几日,这不每日都能看到结余对不对了。”
池小悦只好无奈看了两人一眼,青妹无意中的一句话还是引起池小悦的注意。
“我说悦儿,要不是我们了解你呢,这数字就像某种神秘符号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妖法,这是什么样的神人才想出来的法子,我现在用了你这算术口诀,再加上这数字符号,我心算都变快了。”
妖法么?倒是给池小悦提了个醒,她要教会的那十位账房管事,得问问许谡,这些人靠得住么?不然传出去,真把她当妖女了。
尤其现在朝堂上还有一位国师,皇上又信这些有的没的,要是这个时候连国师也说她用的妖法,可就不得了。
当天夜里,许谡悄悄来探香闺的时候,池小悦早已经等候多时,就是为了问这十位管事靠不靠得住,要不然,她宁愿不教,这账目就看着累了些,倒也能看。
许谡立即说道:“别怕,都是许府的家生子,世代为许府奔波的老家丁,他们的亲人也在府中当值,你尽管放宽心地用他们。”
这么一说,池小悦放心多了,像这些百年世家的家仆,家生子比较多,也用得放心。
池小悦这就将自己简化后的数字登账账本拿给许谡看,她已经教会儿了青妹和孙氏,以后还会教会这十位管事。
许谡看着账目就头痛,眼下这看不懂的符号,更是不想细问,直接说道:“全听我家夫人的,他们要是敢不听话,尽管告诉我。”
池小悦见他连看账本的兴趣都没有,无奈地问道:“你的私房钱自己从来没有核查过?”
许谡一把将池小悦按进被窝里,一边脱衣一边说道:“我又没有夫人,谁帮我管账了,我这一天到晚的,不是在外头打仗,就是在京师营里操练,便是现在交出兵权,京师营还是归我管的。”
“我以前是住在京师营的,现在我每天来回,偶尔偷个懒,才得空,这账本我看着就头痛,好在以后不就有夫人在身边了么,家里的事你管着就是。”
池小悦真正理解了这个时代娶位名门正夫人入门的重要性,那就是要会持家的正夫人,小妾只负责美貌和取悦就好,正夫人却不是,掌家也是门学问。
想想任氏,掌家时操心家里的钱不够,千方百计地在节约,现在做了生意才终于敢大方一些。
池小悦还想要再问,许谡一把将她扣在怀里,然后咬了咬她的耳垂,池小悦最敏感的地方,一咬就酥,然而两人在说正事,能不能有个正形。
结果事情是没问完,人却被许谡折腾了半宿,池小悦真觉得奇怪,不是在京师营里操练士兵么?为何他回来还有这么好的精力。
不得不说找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夫君,这精力旺盛得让人没办法招架。
青妹和孙氏学会了这数字登账的便利,随即两人将府中十位管事也一并教会,接着开始按照新方法整理许府的账本。
池小悦忙着生意上的事,外头怎么传也就不在乎了。
皇宫里,一向习惯叶九昭在身边的皇上,这会儿将奏折放下,想找个人来讨论国事,没忍住又唤叶九昭,洛公公赶忙进来,只得向皇上提醒,叶九昭现在已经在翰林院当值。
叶景修才想起这事儿来,一时间默了声。
小侧殿里的文官也不少,却无人能入皇上的眼。
往日里,在皇上处理完政务,皇上便会叫上叶九昭跟随在自己的身边,有朝中大事未决之时,与之说说,叶九昭很聪明,总能说得皇上满意,这才入了皇上的眼。
洛公公先前就知道皇上用惯了叶九昭,现在果然如此,于是试探地问道:“皇上,要不老奴去翰林院传诏叶九昭?”
皇上又默了片刻,方说道:“不必了,洛公公,你还记得摄政王求旨那日,许妃来了御书房,当时她看叶九昭的眼神……”
洛公公立即回想着,作为皇上身边的亲近下人,对这周围发生的事都是观察入微的,这会儿仔细一回想,许妃当时看叶九昭的眼神的确有些奇怪了。
叶景修见洛公公有反应,这就问道:“你觉得叶九昭像谁?”
洛公公立即反应过来,早在第一次看到叶九昭的时候,他就发觉此子与许妃像极了,只是这世间相像的人也不是没可能。
见皇上盯着自己,洛公公赶忙开口:“老奴蠢笨,不敢开口。”
叶景修冷笑一声,“是不是像许妃?”
洛公公略显讶异,没有反驳。
叶景修再无心处理国政,这就对洛公公小声交代着,没多会儿洛公公就脚步匆匆的出门去了。
凤栖宫里,养伤数日又博得了主子欢心的刘姑姑终于又到了许妃身边伺候,毕竟是伺候惯了的老奴。
这会儿外头有名护卫前来禀报,刘姑姑见主子在午睡,于是独自出了殿前,到了外头小声问护卫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