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修倒是不知当时他母后还带着两位福女来过翠来香,想想那会儿许氏刚生下孩子,孩子还体弱,又有那么多的流言蜚语缠绕着她,作为婆母的太后又在这个时候带来福女,那岂不是要往院里塞人。
叶景修太了解枕边人的傲气了,她绝不可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当时拒绝了这事也的确是她的性子。
只是问来问去的,皆是叶景修当时看到的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且他再一次的证实了那座小坟堆里埋的骸骨。
叶景修先将这些人扣在了京城,一言一行都在紫角衣卫的监视下。
夜深人静,叶景修却是没有半点儿睡意,五更天时,让洛公公找来御医,他要亲自看着御医给许妃诊脉。
许妃被惊醒,却看到床边衣裳整齐的皇上,还有已经搭上她手脉的御医,她连忙要拒绝,却被叶景修按下。
叶景修下了令:“从今日开始,朕要求你好好养身体,朕每夜都会来,直到你怀孕为止。”
一旁的洛公公听到这话,惊愕地看向皇上,皇上到底怎么了,许妃娘娘这么多年了,也不曾有身孕,如今更是年纪大了,更不可能有身孕。
而且就算许妃现在怀上孩子,那也是个老来子,他将来上头还有那么多的兄长,如何才能有这个孩子的一席之地?
但是叶景修显然是铁了心,一定要许妃生下属于他们两的孩子。
许妃面如死灰,也不再拒绝,而是趁着御医诊脉之时,便说道:“我去陵城,不仅是将我小侄儿叫回京城来,而是也去看了叶九昭。”
“这个孩子年岁与我的孩子不相差,长得竟与我相似,我想若是我的孩子在世,大概也就是那个模样,所以我不想再生孩子,而是想向皇上求一桩事,我想收叶九昭为义子。”
“荒唐。”叶景修气得不轻,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她是宫妃,她怎么可以收下义子?
许妃却是无视叶景修的怒火,直接开口:“是我自己不想怀孕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用避孕的香醺,每夜睡不着之时,便会点上,所以我的身体已经不可能再怀孕。”
随着许妃的话落,御医也为此事证实,的确现在的许妃,根本不可能怀孕,说起这个配药,御医竟也知道。
许妃当年总是夜不能寐,御医开的药方,但当时明明交代了只用几日,情况好转便停止的,御医没想到许妃一直用着他的药方在宫外取药。
随着御医的证实,没把叶景修给气死,若不是御医当年开的方子,也不会让他坏了许妃的身体。
叶景修太生气了,直接下令处死御医,很快御医被带下去了。
谁能想到许妃对自己这般狠,这么多年一直用着这张药方,也怪太医署当年给出的药方。
洛公公带着屋里的下人退下。
叶景修坐在床沿,看着床上的许妃,沉声问道:“叶九昭,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
许妃苦涩一笑,看着叶景修说道:“我多么希望他是我的孩儿,皇上若是缺儿子,要不我们一起认他做义子吧,正好我也有一个慰藉。”
叶景修听着这话,面色略显苍白,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许妃,好半晌才开口:“为什么?”
“是你们叶家欠我的,当年不也是太后的交代么?我若没有孩子,我还能长长久久地留在这宫里,不然死的便是我了。”
许妃甩开叶景修的手,叶景修皱眉,当年到底还发生了些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太后怎么会这么待她,明明说好了,这是他心爱的女人,太后答应了的,还说当许氏作儿媳看待的。
只是经许妃这么一闹,叶景修对叶九昭的态度又变了,叶九昭明显地感觉不到被皇上盯着意味不明的眼神。
倒是回到了以前陪在皇上身边时的下臣样子,也不再有奇怪的优待,比如与皇上同桌而食,这让叶九昭反而轻松起来。
城西楼街头最近出现一位算命极准的道士,街坊们都排着队寻着去算,这道长说话也是神乎得很。
不过这位道长也有个习惯,便是每日只得下午摆摊,天一黑就收摊,其他时间不曾在街头出现,有人去打探也不知他的住处,以至于才来两日,就在城西楼里出了名。
孙氏想替儿子算一命,奈何排不上队,就是看着眼红,回来后将这一位道长算命准的事告诉了池小悦。
池小悦一听,想到昨个儿晌午那会儿在巷子角遇上一对师徒,穿着朴素又简陋,其中一人看着像位道长的样子,只是衣裳款式却是普通男子的上衣下裤。
见孙氏想明个儿三更天就去排队,还将招商处的铺子交给青妹打理,她是一定要给自家儿子算一卦的,且看看她家儿子的前程如何,还有就是他们一起在京城做生意会怎么样,莫再像上一次一样惹下祸事。
池小悦见孙氏执迷不悟,她立即带着两人出府去。
昨个儿是在巷子角遇上,或许今个儿还在,毕竟她府中的情况还没有摸清呢。
果然,不摆摊的时候,这道士带着小弟子是在街头到处打探的,不然那说算命准的,他要怎么忽悠。
三人很快来到这两人面前,孙氏看着眼前带着帷帽的道长,正要开口,青妹抢先了一步,“听说阁下算命极准,要不给我家夫人算一命如何?”
说完这话,青妹和池小悦纷纷退后两步,于是孙氏就站前头了,两人扮成丫鬟的样子,孙氏极有默契,立即反应过来,站在那儿没动。
那道长透过帷帽看向三人,还颇为意外,也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但他并没有反驳自己不是算命的道长,而是伸手指向池小悦:“这位夫人,我倒是可以帮你算一算。”
孙氏和青妹心头吃惊,被看出来了,看来这人很有眼光,莫非真的算命准?是她们误会他了。
池小悦心头微惊,看向一旁的小弟子,瞧着这小弟子人很木讷,也不开口,甚至都不看几人,而是低垂着头,静静地站在师父身后。
“不如入夫人的府上为夫人算一算,若是老道算出来了,能否在府上吃一顿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