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妹怔住,她对京城权贵还有些不认识,听他这么一说,跟着看去,就见葛府金氏带着女儿经过两人身边停了下来。
母女二人的确听到了消息,才刻意来戏楼里碰运气的,这会儿被许谚一眼认出来,都互相行了一礼,青妹上前相邀,母女两人也就顺势跟来了。
正主儿来了,是这些贵夫人们和贵女们都没有想到的事。
池小悦看到一同来的还有一对母女,有些疑惑,瞧着这两人的穿着打扮,也是权贵家的女眷,却透着一股书卷味,她猜测着,青妹来到她身边小声说了一句,池小悦恍然大悟。
池小悦不动声色地看向大伯子,就见大伯子朝葛家小女看去一眼,这葛家姑娘也就十五六岁的美貌少女,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真是老牛吃嫩草,竟然他先看上的人是葛姑娘。
金氏看到池小悦就上前行礼。
与这些贵夫人们相比,葛家是书香门第,葛大人是国子监祭酒,常年陪伴在皇上身边,指不定对她家昭儿还曾帮助过。
池小悦将母女两人安排在自己的身边,看着对面直接大马金刀坐上去的大伯子,正要说点什么缓解尴尬,许谚先开了口:“听说弟媳帮我挑选了一位媳妇,不知是哪一位?”
这轻浮的话这么说出来好没有素养。
几位贵夫人一听就皱了眉。
倒是许家大哥的出现,却让这些贵女们有些看痴了,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长得极好看,十五六岁的姑娘们都是好颜色。
而且男人三十真是一枝花,沉稳内敛,长得俊美,还有一副常年练武的好身段,再加上他身上那股子散漫和桀骜不驯,不入贵夫人们的眼,却直接抓住了小姑娘的眼球。
池小悦看到任氏家的小女儿已经看痴了,她就发现坏事儿了,早知道不将人请了来,这些不谙世事的贵女娇娇们,恐怕要沦陷了。
许谚自然看到了这些贵女们投来的热烈目光,反而面露不屑,眼神张扬。
从十二岁开始入军营,真正能回京城待上一段时间的机会恐怕就是现在,对于京城贵女,许谚根本看不入眼,娇滴滴的,除了一副美貌的皮囊和家世,其他毫无用处。
许谚用尽自己的天然优势,朝这些贵女们一一看去,瞬间俘获了一大群贵女娇娇的芳心,便是任氏家的女儿也是如此,双手紧张到攥紧帕子,低垂着头一副想看不敢看的娇羞模样。
池小悦和青妹已经目瞪口呆,看到的长辈们却是很不满,甚至有人想将自家女儿带走。
显然这么干坐着,许谚已经失去了耐心,直接看向池小悦说道:“弟媳忙活了大半日,也免得再辛苦,要不这样好了,这些姑娘我都要了,弟媳为我挑选一位正房夫人,其他的同一日抬入府中就是。”
我去~
众位贵夫人已经抓住了茶杯感觉已经要失去理理智朝他扔过去了,要不是还就着贵夫人的颜面,大概都被逼成了泼妇。
好几位贵夫人已经面色铁青。
池小悦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只是气愤的贵夫人恨不能甩许谚两巴掌,那些贵女娇娇竟然犯花痴盯着大伯子看过不停,竟然真的有人愿意做小妾……
池小悦彻底明白她这份差事的原因,原来对付她的在这儿,她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将自己的名声也搭进去了,以后整个京城的权贵都会恨死了她,也不会再有贵夫人愿意与她结交。
这一刻,池小悦不得不站起来,面色严肃地斥责大伯子,“你说的什么混帐话,赶紧向各位夫人们道歉。”
池小悦已经够严厉了,谁知这些贵夫人根本没有耐心,拉着自家女儿就走。
居然还有小姑娘不愿意走的。
任氏这会儿也不奢想了,拉着自家女儿拖出雅间。
葛家母女,更是抬袖遮脸,赶紧逃走。
玉竹夫人一直在道歉,吕氏却是看向池小悦,为她将来在许家的生活而担忧,摊上这么一个大伯子,真是造孽。
转眼间,雅间里的贵夫人们和贵女们全部走了,只剩下池小悦三人。
青妹忍不住从角落里抓起一根木棍子,一副准备干架的样子。
唯有正主儿还能吊儿郎当地坐在交椅中,挑眉看向池小悦,说道:“我这话虽说不好听,但是瞧着这些小姑娘似乎对我有意,在燕北,我若在路上遇上中意我的女子,我都是直接掳回去睡上一觉的。”
“虽然我没有成婚,不过外头的情人倒有不少,也不知有没有几个孩子留在外头,这些事弟媳没有打听清楚,才会造成今日的笑话,这能怪我?”
“我一脸坦诚,只是边关太远,他们在京城里听不到我在燕北的风流韵事,这能怪我么?”
“再说,她们若不是图我的家世我的功勋,我的长相与好身材,会看上我么?所以我不能让她们失望,既然都看上我了,就都收下吧,我会雨露均沾,不会辜负她们的芳心,这不好么?”
“不然改日有哪位贵女得了相思之症,还得怪我头上,我就冤枉了。”
许谚说到这儿,眼神慢慢地变冷,接着说道:“而且女人于我,不过是门当户对,能对我许家有帮助而已,至于真情真爱,都是笑话。”
“我许谚活了三十年,睡过的女人无数,要什么姿色的没有,几个京城贵女能取得我的爱慕,也异想天开。”
“你当真以为我会像我弟弟那样的傻?看上一个带着半大儿子的寡妇?”
许谚将池小悦上下打量一眼,啧啧两声,“就你这姿色,要身姿没身姿,要长相没长相,也不知他贪图你哪一点,也只有他那个大傻瓜才会喜欢你,还将兵符交你手中,你到底用的什么手段?”
许谚话落,突然“啪”了一声响,池小悦一个耳光甩在他的俊脸上,打得很是响亮,甚至嘴角还流出一丝血迹。
许谚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池小悦,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有些不可思议,却反而笑了,笑得很冷。
“有意思,我还是头一回被女人打,哪个女人看到我这一张俊脸不神魂颠倒,竟然舍得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