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见她喜欢,便将平哥儿抱起,说道:“这位可是王府嫡长子。”
静妃一双美眸盯着眼前的这个孩子,面色越发凝重。
“静妃娘娘。”
下人喊了两声,静妃赶忙收回心神,从孩子身上移开目光,只是这一刻的她内心起了波澜。
“为何这对双生子长得不像?”
静妃没忍住问出了口。
下人却是见惯不惯的说道:“听说这是罕见的异卵双生。”
静妃一脸的不可思议。
正好门外,青妹来了,她看到侧殿里的静妃,上前福了一礼,静妃收回心神,这就退回主殿等着去了。
青妹看着静妃离开的背影,总感觉有些奇怪,刚才到门口时就听到静妃问起这两孩子为何不像的话,她为何这么关注着两孩子?
这位在凤栖宫很熟悉吗?不在主殿里等许妃,跑来了侧殿。
青妹决定留下来照顾两孩子,凤栖宫的下人只好退到了一旁。
刘姑姑来禀报时,许妃正与凤氏聊着柏家待在京城的建议,自然没有时间管静妃了,于是交代刘姑姑,要是静妃没有什么事,就叫她先回去了,今日不必请安。
刘姑姑赶到前殿时,静妃已经离开,她匆匆忙忙地回了聚福宫后,开始坐立难安,原本已经熄灭的野心再次点燃,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孩子像极了紫角衣统座。
现在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周汉豫的一个圈套么?亏得她还以为周汉豫帮着她,真是天大的笑话,最后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奴依必定在王府,只要证实了这件事,她就可以肯定这个孩子是皇上的孩子。
摄政王王妃好大的胆子,她敢将皇子养在身边,还敢死咬着这是异卵双生子。
一世精明的许妃竟然也信了,若是她知道自己满意的侄媳妇,养了不是从她肚子出来的皇子,她将这个孩子疼爱了一场,不知会是什么表情,大概会很精彩吧。
如今处处压她一头,又掌管着后宫,她平日里所受的委屈,到底是能还上了。
静妃立即起身,在屋里来回地走动,随后派亲信给国师府送去了密信。
眼下也只有国师府,她还能信任几分。
从初入京城的大国师戚琰熔受到皇上的看重,没一年就失了宠,还没有在京城翻出浪花,国师就成了皇上身边炼丹的小术士了,在朝中更是毫无地位可言。
当年他师父在世时的盛况不在,每日为皇上炼丹修身,提心吊胆的,这会儿收到静妃的密信,心思也跟着活络起来。
池小悦吃完家宴,和凤氏从宫里出来,回去的路上,凤氏与池小悦坐在一辆马车中,说的正是她和孩子要不要留京城的事。
她和丈夫从来没有想过这事儿,所以有些担忧,问池小悦的看法。
池小悦先前也想过挽留他们,当时是想着等这事儿结束后再看,现在显然柏家已经过了这一关。
“柏家能有今日,也是因为家主敢舍弃,将一年的收益交出来了,又坦荡地交出账本,既然都做到这地步了,夫人还犹豫着留不留京城的事?”
“先不说留在京城是什么样的境况,但是留在京城,柏家便能一直没事,我也会护着柏家的。”
池小悦向凤氏承诺,就像当年她一无所有时,柏家帮她将锦绣坊的生意做起来是一样的道理,她记着这份恩情。
凤氏听了,很是感激,有亲家这一句话她是不担心,她担心再次连累亲家。
“再说,做皇商到底还是拘束了,世上商人何其多,没有柏家也有下一个张家李家扶持起来,要想柏家子孙无忧,那便是掌家人要变得越来越强大。”
“轻舟这孩子很不错,好好教导,将来有了京城的资源,以后在京城也能应付自如。”
尤其等昭儿成了丞相,谁又敢动梅姐儿的婆家。
凤氏连连点头,是她糊涂了,她回去就跟丈夫说说,母子二人就留在京城吧,还能帮丈夫在京城周旋,有点儿风吹草动,他们也能事先做好准备。
这事儿定下了,柏浩文知道后很赞成。
没两日,柏轻舟被送来了许家族学借读。
借读入学,的考核,看出了成绩才能分班。
原本闻夫子打算将柏轻舟安排在启蒙班里,谁知小测了一下,发现柏轻舟不仅会功夫,读的书也不少,小小年纪,读了不少书。
族学里的考卷,直接打了满分,尤其是算术题,那是闻夫子亲自出的题,读书好几年的孩子也未必做得出来,但柏轻舟可以。
或许是经商的家里,对算术有着不一样的天赋,但是现在皇上重视算术,闻夫子觉得这孩子是可造之才,于是安排在县试班,与一群十几岁的孩子一起读书,瞬间在族学里引起热议。
再加上柏轻舟与梅姐儿的娃娃亲,不出名都难了。
然而最出名的还是柏轻舟与同龄孩子的不同之处,那便是他的沉着冷静,以及那不卑不亢的神情。
明知道许家族学里的都是一些权贵子弟,他没有半分自卑,更是毫不吝啬地在夫子面前表现自己的优秀之处,这令不少贵子瞧不上眼,却让不少贵女瞧上了眼。
小孩子交友便是这么的直接,京城的贵子贵女都早熟,这一下许梅回家后,颇有些吃味儿。
自己的小夫君被同窗贵女瞧上眼了,梅姐儿不高兴了,也心疼那些贵公子骂她的小夫君是王府的赘婿,柏家商贾出身却能入权贵府上的族学,凭着的就是这桩婚事。
池小悦没想到族学里的孩子恶意这么深,看来族学夫子教导得不够好,还有闲心咬舌根,于是池小悦给闻夫子写了一封信。
信里头没有一句是为小女婿辩解的,却句句道出了族学学生的品行和素质,令闻夫子心头郁闷不已,当天就加重了功课,瞬间令这些贵公子和贵女们闭了嘴巴。
每天的作业就没时间写完,哪还有时间咬舌根,偏生还有苦难言,连个说头都没有,回家告状,家中长辈只道他们找借口贪玩,不努力读书。
没几日,梅姐儿散学回家,又有些郁闷地说起了学校的事,以前在族学里,她每次都是按时按量完成夫子交代的功课,轻松得很,现在这个第一名换人了,成了她的小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