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着红叶,又转了两道就到了门前。
门前已有侍卫打斗,眼见他们过来,提刀砍杀上前,
红叶甩出刀来,沈言星一脚上前将人踹开,两人配合之下,顺利逃出了王府。
沈言星提前安排了马车在等候,杨二夫人就在马车里,一眼看到了被救出那深宅的女儿,攥着她不放手,她问沈言星。
“咱们带纭儿去哪?!”
直接回杨府必然不成,此事完全闹到明面上就不好收场了。
沈言星不由问了她,“伯母,带阿纭去我那,您看行吗?”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行?
杨二夫人连番点头,“就去你那,就去你那!”
马车飞快往巷外驶去,邓如蕴却不禁掀开车帘往王府方向看去。
院墙内外沸反盈天,她好像看到了滕越和沈修的身影从墙头上面闪过,但只一瞬又不见了,反而短兵相接的声音不断。
沈言星见她双眉紧皱,连道,“夫人别担心,等我把你们送回家,我便回来接应将军!”
邓如蕴攥了手,也只能如此了。
......
砚山王府。
滕越带着人手援应了沈修,沈修见他过来两眼放光,“将军怎么来了?!”
滕越同他解释不了许多,只道,“可有兄弟折损或被他们抓住?”
“眼下还没有!”沈修摇头。
滕越道好,“你清点人手,咱们从西北侧突出重围!”
有他坐镇,沈修心下如同吃了颗大大的定心丸一样,他高声应下,在这王府侍卫的围剿中左右飞身地清点人手。
王府侍卫再厉害,也敌不过滕越和沈言星手下亲兵,皆是沙场里厮杀出来的人,不消多时,王府侍卫便七零八落,无法再合围滕越等人。
就这时机,滕越直接令下,众人自西北巷口一冲而出,又分四面瞬间散去,最后往沈言星府邸汇合。
只是就在滕越要离开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了朱霆广亲自带人前来的声音。
“胆敢夜闯王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滕越根本不理会他分毫,不想这朱霆广手中弩箭颇有准头,竟一下朝着他后背而来。
滕越纵身跃起闪开,火把的光亮照在他侧脸之上。
朱霆广眯眼看去,他一下辨认出了那侧脸。
“滕越?!你是想要造反吗?!”
他喊声而去,可滕越却根本不应声分毫,他侧身将箭闪开,带着手下的人,须臾间在巷口散去无影。
朱霆广的手下紧追过去,而他更是咬牙切齿地要亲自追上。
他不曾想,滕越这杨尤纭表了两表的表哥,不仅多管他王府的闲事,竟然还敢夜闯王府?掌了兵权,就不把他这宗室王室看在眼中了吗?!
他心恨着要追去,却被人急声叫住,他回头看去,是他生母钱侧妃。
钱侧妃只披了衣裳就跑了过来,见着朱霆广还要去追人,急忙拉住了他。
“这些是杨家人?把杨氏带走了?”
她问去,朱霆广恨声道,“不像是杨家的亲兵,但我方才看到了那滕越。此子竟敢夜闯王府,与造反何异?!”
钱侧妃听见是滕越也吓了一跳,但她却不似儿子那般胆大妄为,直道,“若是那滕家带人前来,便是追又怎么追得上?你莫要再追,此事若完全闹大,对咱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这王府里可不止他们母子二人,他们想要杨尤纭死,这事闹出去他们又怎么占理?
钱侧妃想到什么又道,“那滕越是个不管不顾的,先前连恩华王府他都敢参上一本,咱们尚且比不得恩华王府,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才是!”
这几句话将朱霆广的狠恼压下了几分,“那娘说什么办?”
钱侧妃左右想了想,“原本让杨氏去死是我们的不是,眼下他们夜闯王府,也是他们的错处,咱们可以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杨家女到底嫁了人,还能往何处去,旁人也不敢再要。明日我去见杨二夫人,以杨二夫人那性子,我只说要么送回人来,要么等着休出门去,她就知道怎么选了......”
钱侧妃看向儿子,叫了他收回人手,只道是有贼人想来王府捞一笔,先把事态平息下去,他们母子关起门来细细商议才好,万万不要闹大了,他们自然有办法拿捏杨家。
朱霆广虽心恨,却也不得不暂时咽下这口气,待明日天亮了再说。
*
沈言星府邸。
沈修把人清点了一遍,“将军,一个人都不少!”
滕越松了口气。
他是被朱霆广认了出来,可朱霆广没抓到他的人,便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的事他可不会认。
他放下心,转身往房中走去,见众人都围在杨尤纭身边,沈言星抱着她,杨二夫人给她灌了药,而他的妻,则紧跟在旁拿出药来让红叶搓开再给人服下。
邓如蕴一时顾不得旁的,眼见着杨尤纭勉力配合着,把药都吃了下去,她搭了她的脉搏。
只是她拧了眉,“情形不是太好,看药能不能起效。”
她转头问沈修,“请大夫了吗?”
沈修已经派人去了,“回夫人,这深更半夜的,少说得一刻钟。”
一刻钟还是能等得的,邓如蕴见众人比她还着急得多,尤其杨二夫人和沈言星,一个白着脸,另一个额头满是汗,她不禁道。
“我这药还能替大姑娘撑得住,方才大动一场,眼下先让她平躺着静缓几息才好。”
她这般说了,杨二夫人和沈言星才略略松了几分神色,把杨尤纭放了下来。
邓如蕴也没在床边继续停留,可她一转身,就撞进了一人不太和善的目光里。
她赶紧低下头想要装作没看见他这目光,可手臂却被一道巨大的力气瞬间箍住,他一下就把她拉出了门去。
邓如蕴手臂吃痛,嘴上却道,“我的胳膊不值钱,你拽断吧,我不呼痛就是。”
滕越只听她还敢说这话,倒打他一耙,气得直想低头咬人。
沈修他们全退了个干净,他把人拉去了更僻静的回廊转角,直将她推到墙下角落里,让她靠着墙根站好。
“你今日去大慈恩寺了,也见到我了,是不是?”
邓如蕴被他像抓捕归案的犯人一样,被推在墙角,困在这半步见方的狭窄地界里。她原还想,自己不过就是闯了些不该闯的地方,他至于发这么大的火气吗?
可此时,他这一句话问出来,她整个人都僵了一僵。
先前在大慈恩寺,他看到她了?!至少是看到了疑似是她的人,所以才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了西安城里。
若说之前她以为的夜闯王府,都还能解释,可她出现在大慈恩寺又怎么解释呢?
只是,他不该在大慈恩寺,同章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