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这么上心?难不成是家人?我误会了?”
萧津渡发现要给她解释两人的关系,有点麻烦,他也不愿意扯那么清楚……
“萧总为难了,那不用解释了,心照不宣。”文越宁戏谑。
萧津渡还真的没有再去说了。
饭菜上来后聊的都是工作,萧安的工作,还有萧津渡客气地反问了一两句她的事儿。
“我大部分时间是驻扎在纽约的,有工作就回国,跟你相反。”
“我也是今年才回来。”
“是,我听小萧总说了。可惜之前也没有机会碰面,不然咱俩都不用靠那天包厢里的运气偶遇。”她笑道。
萧津渡随口反问一句:“文律师一直在那边。”
“对,我是在宾大读的研究生,毕业后也一直在那边。”文越宁又问他,“我家人是一直让我回来,但是我在那边习惯了。刚好取取经,你是因为工作调回来,不是自己的选择,萧总觉得适应吗?”
“还行吧,国内肯定比国外要容易适应,吃的喝的,朋友,都在这。”且回国后,还认识了那个姓蓝的小姑娘,生活有趣多了。
“说得有道理。”
甘望舒到得晚,那会儿餐厅基本只有吃饭的人了,没什么人进出。
走了几步忽然觉得眼角余光有些许眼熟,就瞥了过去。
坐在高楼窗边用餐的男人还是那样的一身矜贵,吃得漫不经心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而对面,是个女孩子。
穿着一袭职业套装的女孩披一头灰蓝色巴黎画染卷发,职业又不失优雅,光看背影就觉得是个一等一的美人,有能力且漂亮的那种。
正要走,男人随意地抬了个眸,忽然就和她眼神碰撞在了一起。
他一愣。甘望舒也一愣。
两人对望几秒后,在他对面的女孩子好奇地回头看来时,甘望舒迅速转头走了。
萧津渡下意识想起身,但又因为她极速的脚步刹住了。
文越宁回眸看他:“呀,该不会这位就是……那个女孩子吧。”
萧津渡瞥她,欲言又止。
文越宁弯起眼睛笑了:“真的是?好巧哦。”她回想女孩子的一袭白色大衣裹水墨色旗袍,头上插着一根桃花簪子,高贵得仿佛餐厅里来个民国大小姐,让人眼前一亮,流连忘返。
萧津渡轻咳了下,继续吃饭,“不好意思,其实最近闹了点别扭,不然应该带她一起来的。”
“闹别扭,哇……”她啧啧感叹,戏谑,“还没在一起就闹别扭啊,那真是,指日可待。”
“……”
“但她会不会误会啊?我现在有点心虚,可不想给你们帮了倒忙,要不你发消息解释解释。”
萧津渡漫不经心道:“不是你想的那关系,她不会在意。”
“真的假的。”文越宁实在觉得是,但也不好在别人否认两次的时候接连去八卦。
萧津渡余下的时间里都吃得有些食不知味。小半个钟后散席,文越宁开了车不需要他送,他就自己回了北郊。
上蓝银霜那儿走了一圈,甘望舒还没回来,他就回了外婆那儿。
外婆已经歇下了,他自个儿在院子里花坛坐下,安安静静等着对面的车子回家。
萧津渡很少有这么安静无所事事的时候,手机也不看,工作也不想,也不准备上哪儿消遣,就坐在院子里,吹着隆冬夜里的冰霜晚风。
外婆中途醒来,看到客厅亮着光,下楼一瞧,发现消失半个月的人回来了。
老人家好奇地走到门口问他:“怎么不进来?津渡,外面冷。”
“没事,我不冷。您休息去吧。”
老人家看了他一会儿,无奈地回去了。
萧津渡仰头看天,今天是北市跨年以来难得的好天气,农历十二,一轮快成型的明月挂在头顶。
望月……等于,望舒。
他满脑子都是那个人,或者说满脑子都是文越宁那句话,她张口闭口都觉得她像他女朋友。
但怎么能是女朋友呢,一开始她就是个妹妹,蓝姨家的妹妹,现在的话,他不否认特别喜欢她这个妹妹,分分钟想为她操心,恨不得给她把生活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他就见不得她受苦,生活的苦,身体的苦,都不愿意。
但真要扯开谈感情,他就不愿意去多想了,这种觉得挺惬意的日子,过一日算一日得了,两人压根没法子发展什么,这人整天气他就算了,还天天想着断绝关系。
人可不喜欢他。
光他喜欢有什么用。
玛莎拉蒂不知几点在门外滑过,去车库停了车后,开车的人沿着门口的长街回到家门口。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路过的人从外面看了进来。
江南花园全部是一栋栋的小木楼,几层高,带小院,山清水秀流水潺潺,门口的长道挂着一盏盏白玉兰花样式的路灯,在冬夜里发着澄澈雪白的光,宛若月色。
北市的冬夜都安静,人少,唯有风声。
所以脚步声很明显。
萧津渡起身出去。
甘望舒停在自家门口和他面面相觑,尴尬得不知道如何是好,都半个月没见了,或者说闹了半个月别扭了,这忽然见面,要怎么打招呼啊?跟他打招呼他会不会不搭理她?
“嗨……”她弱弱地开了口,毕竟还欠他人情没还。
萧津渡没说话。
甘望舒更加尴尬了。
想了想,她又找了句合理的话来社交:“你今天在这住?那……不早了,早点休息。”
“九点钟,不早什么?”
“……”甘望舒默默分析,“九点钟外面的餐厅都打烊了,冬天嘛。”
“我又不打烊。”
“……”甘望舒那端着的假脸色有点挂不住了,委屈地嘟嘴,“那你想怎么样?不打烊,想打死我吗?”
“……”
萧津渡失笑,偏开头,又仰头看天。
甘望舒:“走了,晚安。”
萧津渡火速过去,把钻入院子里一步的人一把带出来。
甘望舒:“……”
她被一摁,背抵在了竹制的门框上,振得挂在上面的枯叶都抖落下来了。
“干嘛?”她满脸无辜地问。
萧津渡语气意味不明的:“半月不见,这就走了。”
甘望舒:“不是你自己玩消失吗?消失的又不是我。”
“不是你整天期盼我从这世界上消失?”
“……”甘望舒低下头,心虚地狡辩,“我没有。”
“那我给你复述一遍那天你的话?”
“……”
甘望舒扭开头要进去,又被人摁住动弹不了。
“你到底想干嘛??都不早了。”她无奈地问。
他冷冷道:“我明天就搬走,来跟你道别的,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甘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