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他扭开头。
甘望舒抿抿唇,呢喃:“不是就好了,但我感觉你是,早知道,那天就不该接你那个视频了。”
萧津渡回头。
她眼眶已经飘红了,但还是对着他笑:“我以为因为你曾祖母的事,你不会来了。下次你不要来了,你再来我也不见你了。”
萧津渡揶揄:“真的?”
“嗯。”
他一笑,“傻瓜,我回老家你也管。”
“……”
“算了那这次要好好珍惜珍惜,你晚上来找我。”
甘望舒有点不自在地偷瞄二哥的方向:“可是,我晚上要在家里吃饭。你也不早点告诉我。”
“我都觉得你疯了我也要疯了还告诉你。”
“……”
“你吃完饭来。”
“去你家里做什么?”
“你说呢?”
“……”她不懂呀。
萧津渡默默道:“你来了今晚不要走了,望舒。”
“啊,”她困惑,“我在那儿干嘛?我去去就走了。”
“晚上下雨。”
“那我们明天见。”
“不行!我千里迢迢来你好意思让我明天见!”
“……”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在甘望舒默默点头的时候,萧津渡终于咧嘴一笑。
“晚上见,我们家还没疯的望舒宝宝。我这心情啊,终于舒畅了。”
“……”
第38章做客被扣下留宿。
甘望舒手机进来了二哥的消息,问她跑到哪里去了。
她匆匆瞄了眼,甚至不敢给萧津渡看备注,完了就抬眸对他说:“他们在找我。你是住在阿姆斯特丹大道200号那个公寓吗?”
“嗯。”
“那晚上见。”
“嗯。”
她开心地挥挥手跑了。
萧津渡转过弯在她来的那条通道站着,远远看着那一家三口推着车往前走。
裹着一袭白衣的小姑娘在人群中边走边回头,偷偷对他笑。
他不自知地眼角眉梢已经吊得老高。
购物车里渐渐堆满零食蛋糕和水果,甘望舒想起第一次和萧津渡见面,他们和小妈去超市,他买什么东西都会说买多点,妹妹要吃。
就连去菜市场忘记给她买了,他也要额外点个外卖给她把吃的安排上。
不知何时起她总会在被家人爱着时想起他,想起他也对她非常非常好,是此生除了小妈二哥之外,唯一对她那么好的人,而且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亲戚关系。
有时候她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好,也不知是他本身好还是单独对她好。
他好像本身也不是那么纯良的……
她笑了笑。
“怎么了?”甘衔清问她,“你刚刚没有找到你要的沐浴露?”
“……”甘望舒匆匆找借口,“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一瓶新的没拆呢,就回来了。”
“好。”
一家三口推着已经溢出的购物车回去结账。
回家后甘衔清在一层厨房料理晚上一家人要吃的烤肉,甘望舒帮不上忙,她在二哥身边就是小孩子状态,他什么也不让她做。
闲来无事在露台看看袅袅婉约的夕阳,她想起了萧津渡晚上让她过去的事儿。
去了他肯定会问之前她为什么不开心的。
但决定要那个公司的事,她还没开始实施,也不知道能不能如她所愿。
琢磨了约莫有十分钟,甘望舒将之前早早就拟好的请辞信发送到了甘氏集团董事长邮箱去,而原本组织好拿来说服父亲同意她离职的话,在一刻钟后甘兴业来电的前面那段时间里,已经让她换了一套说辞。
甘兴业这几日每天都会到公司去,今天周末也到公司加班了。忽然收到内部邮件提醒,看到来自甘望舒,又看到“辞呈”二字,他一愣。
看完内容,他立刻给甘望舒去了电话。
“你怎么回事,望舒?”
冬天的时间仿佛打了折,落日一眨眼之间已经被灰紫色的浓郁暮色取代。
曼哈顿的万家灯火在城区如棋盘展开,丝丝缕缕纵横交错到极目之处的世界尽头。
甘望舒对着这样的夜色,接电话的信心也强了一些,她拿着手机在寒夜里开口:“我看甘氏早晚大有换人的架势,就自己请辞了。”
“你哪里听来的?”
“我见到了一个,甚至我还不知道名字的,所谓的,四哥。”
电话里沉寂了下去。
甘望舒看着夜,眼角泛着冷淡的光:“您能保证,这个人,这辈子都和甘氏集团没有任何关系吗?”
另一端的甘兴业还维持着冷静:“这事还没有定论,还为时尚早,只要你业务水平完美,就……”
“什么样的业务水平算是完美的?”她问。
甘兴业的声音又停了。
甘望舒:“有人等着上位的情况,我的业务水平真的能在短暂的一年,两年内,在泼天的压力下,做到所谓的完美以至于让那个着急等着上位的人能够自己主动或被动地被你们叫退出吗?”
甘兴业完全哑然。
甘望舒脸上蒙起一层冷意:“这辞呈您批了吧。”
甘兴业语气些微急了些:“望舒……这是你奶奶的意思,我还在争取,我还是觉得应该给你再多两年时间。”
“两年内没人能够把那个破烂摊子做到如日中天。”她冷静道,“别说得好像是施舍一样,当初我三哥离开时,甘氏内部是什么样的,作为董事长,您不清楚吗?”
“我知道,但是至少那会儿你留下的说服力比现在强。你现在离开这个位置又回到过去,这么冲动你会后悔的,望舒,哪怕再待两年离开也好过现在……”
“我离开,也不缺那个养活自己的能力,该担心的是公司。”
“你这话,什么意思?”
“名嘉国际两个还没签的项目总设计师是我,览市沪园的第二期项目也正要签,林林总总加起来快十个项目待进展,这些,我走了,项目都和甘氏没关系了,国内不是只有甘氏一个建筑公司,甘氏这两年能那么快稳定下来不能说是没有我这个设计师的功劳。”
“望舒。”甘兴业的声调高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哪怕你离开那个位置但你不打算再在甘氏做着……”
“我为什么要呢?”
电话里的声儿戛然而止。
甘望舒:“我身上就多少血,我为什么要留给甘氏,留给甘家不遗余力地榨干到最近一滴不剩?”
甘兴业呼吸略显急促,“望舒,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回事,说话如此不近人情就算了,你打算彻底离开甘氏,打算让甘氏后期业务中断一大半。”
“一大半不至于,四分之一差不多吧。只是在甘家人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