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很好心情的早早起身准备着早餐,学校的空气好极了,他打算让那个丫头睡久一点再叫她起来吃早餐。
“angel,我可以进来吗?”丹尼斯很绅士的轻轻敲着门。
没有回应,他有些担心的直接开了门,子妤已经离开了,他有些窝火的一拳砸到门上。
“什么时候走的?”他甚至怀疑那个丫头昨天晚上就没在这里过夜,想到这些,他已经呆不下去,匆匆出门,在校园里到处搜索,那丫头头上的、手上的伤都得按时做处理,就这么消失了,如果处理不慎引起感染可不是小问题!
子妤早早的到公寓门口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放在公寓的走廊上,昨晚打伤她头部的那个铁质书架上的血迹斑驳已经凝固成暗红色。
子妤轻轻擦了擦书上的露水,看着门上还贴着自己名字的公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气闷。住宿的问题今天必须解决,她挑出今天上课的教材,慢慢往教学区走,一路上晨练的同学奇怪的眼神,她统统漠视。
丹尼斯凭着昨晚的一些映像,在校园林荫路上寻觅着子妤的踪影,隐约间感觉背后似乎有人跟踪自己,猛然转过身,看到一身黑色西装之外还带着墨镜的酷酷的皮埃罗,正咧开嘴冲着他笑。
“我想,我来得不算迟吧?”
丹尼斯无可奈何的摊开双手,貌似热情的拥抱着皮埃罗,说:“不,刚刚好!今天的早餐正好是两个人份的。”
皮埃罗意味深长的笑着说:“你的速度,永远快过时差,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次应该是刷新纪录的24小时之内艳遇吧?”
丹尼斯嘴角微微撇了撇,下意识里不想跟这位大叔提及昨天发生的事情,他不愿意这次的邂逅被当成调侃的谈资。
为了掩饰内心的回避,他亲昵的擂了下皮埃罗的肩膀,顺便将钥匙抛给他,头也不回的说:“你的鼻子真的比最好的猎犬还要敏锐,我计划着至少能在这里呆上一个月,让我适应一下国内的学术氛围的。“
皮埃罗戏谑的透过墨镜看了丹尼斯一样,心安理得的说:“学校的孩子们应该感谢我的速度,避免了他们纯真的思想收到你这个狂热的新闻猎头的荼毒,韩国毕竟是保守的国家,传媒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不要尝试去颠覆这些!“
丹尼斯不以为然的反唇相讥:“你这么不要命的追踪我,不就是因为要我去做个颠覆者吗?皮埃罗,你的标准既霸道又粗鲁,相比较而言,我觉得我更应该成为一位新闻学者,而不是你期待的资本家,不是吗?”
提到这个辩驳了许多年的旧话题,皮埃罗永远只有一句话,他表情刻板的例行公事一般给予了答复:“我不过是奉命行事,而你也必须尊重遗嘱和法律,做你该做的事情!“
丹尼斯无比泄气的冲皮埃罗比划了个中弹的手势,玩笑一般说:“但愿你能找点找到我无比尊敬的父亲留在这个国家任何一个角落的我亲爱的兄弟姐妹,我相信他们一定比我更有天分和热情乐于接受他安排的一切!“
皮埃罗幸灾乐祸的说:“我也乐见还存在这样的可能性,亲爱的,在此之前,你还是我唯一的选择!“
丹尼斯挫败的挠了挠头,焦躁的说:“好了,我得去跟校方告辞了,你向前走左转第一个路口白色公寓,钥匙能开门的是我的房间。”
皮埃罗接过钥匙大踏步往前走,为了找到丹尼斯他已经30个小时没休息过,但他的心情却是愉快的。
按照约定,丹尼斯得去做必须做的事情,他以后再也不用这么辛苦的围着丹尼斯满世界转悠,想到接下来或者很安定的日子,他的心情不由得异常的好。
在丹尼斯的公寓里享受着那小子精心炮制的早餐,皮埃罗心底多少算是有些安慰了。看着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越来越像个有担当的男人,他偶尔生出类似与安慰的欣喜,当然,前提是这小子能够安安分分的尽到他应尽之责的时候。
皮埃罗有时候也会设身处地的问自己,如果跟丹尼斯易地而处,是愿意随心所欲过自己的生活,还是接受安排,让幸运之神尽情的挥洒着魔法棒,做一个世俗的、令人羡慕的富二代,接受早就被安排好的人生。
当然,这个问题,皮埃罗从来没有过真正的答案,毕竟他不过是被人托付,要担负起引导、监控丹尼斯按照既定轨迹走下去的那个角色。因为欠了托付人无法偿还的人情,所以毕生也只能身陷在这样一个让人头疼的处境当中。
皮埃罗一度怀疑无论自己多么努力,都无法让丹尼斯心平气和的接受预定的生活轨迹,他的人生哲学中充满了雅痞式的不可琢磨,对自由和人生意义的追寻从未停止过。
皮埃罗确信丹尼斯的这一天性,完全遗传自他的母亲,尽快他们都没有确切的见过那位美貌的法国女子。毕竟他的父亲,那位务实、谨慎的韩国商人对待财富的态度如果很好的遗传给了丹尼斯,他绝对不会如此草率的放任偌大的财团不管不问的。
为了让大家都满意,丹尼斯甚至建议过皮埃罗按照自己父亲的标准,重新去寻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对于远在韩国的这个实力雄厚的大财团能给予他的一切,似乎从未真正心动过。
皮埃罗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的坚持,这小子此刻估计已经躲到不知名的角落去追寻自己人生的真谛去了。作为一个被委托人,皮埃罗无法放任自己的责任,眼睁睁看着财团内部那条蠢蠢欲动的贪婪的毒蛇吞噬一切。
因此他不辞劳苦的展开了贴身盯人的战术,偶尔两个人也会这刺激的猫鼠游戏乐此不疲,当然,乐在其中的是丹尼斯,日渐沧桑的则是倒霉的皮埃罗。
享受过早餐的皮埃罗,有些疲倦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在房子里随意看了看。经过基本的判断,他断定昨晚丹尼斯这里留宿过陌生的女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他果断的放弃了去房间补觉的念头,转而扑向客厅的沙发,安心的合上眼。
尽管以后的事情会非常棘手,但是要处理那些麻烦的人不是他,皮埃罗便绝对有种不厚道的被治愈的感觉,即将到来的日子会对于丹尼斯的任性做出公道的评价,想到这一点,自己这些年的辛劳,似乎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