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恩威并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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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败寇，古人诚不欺我。”

莫良漫步在渝州城中，远处锣鼓喧天，依稀还能听到有人高呼四太子之名，不禁面露一丝微笑。

“主公说的极是，不过贫道现在却还是有些疑惑不解。”莫良身后，张缺一突然开口问道。

“想问就问吧。”莫良斜了张缺一一眼，淡然说道。

“主公神机妙算，料敌于先，居然知道那什么四太子要来，这可是真人才有的手段，莫非主公原本是真人之体？”张缺一急忙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什么是真人的手段？”莫良翘起嘴角，却没有回答张缺一的问题，而是反问一句。

“上体天心，下察山河，掐指一算，便能知过去未来，当然这只是谣传，不过据贫道所知，天下间少有能瞒得住真人的事，贫道也是见主公手段非凡，才冒昧一问，还请主公见谅。”张缺一说着，突然下拜，他怕莫良心生芥蒂，以为他在窥探莫良的隐私奥秘。

“真人？你认为是那就是吧。”莫良回答的模棱两可，倒是让张缺一心底一惊。

认为是那就是，那一定就是，难怪有那等手段，难怪能察知敌人要来，难怪能两指头点死一群引气巅峰的仙门弟子！

“主公，等等我！”张缺一回过神来，却发现莫良已经走远，急忙跟上。

第二日，城主府中，莫良安坐首位，张缺一在身后侍立，大堂之下却跪满了一群人。

“臣下启奏殿下，昨夜一共抓捕乱党一千八百一十九人，其中因反抗而处死七百四十三人；抄没财产合计纹银一千三百八十五万两，不过守城兵丁也多有伤亡，死者一八十三人，伤者七百七十九人。”

聂非凡此时跪在堂中，一五一十的奏明情况。

“恩，大体符合孤王所知的数目，那些死伤的兵丁要想办法安抚。”莫良瞥了一眼聂非凡，继续说道：“死者每人一百两纹银，伤员每人十两，这些钱由聂大人你自己出，孤王此举你可有异议？”

“臣下不敢有异议。”聂非凡心中一凛，顿时汗如雨下，这些赔偿的钱数大约就是他这些年私自贪墨所得的全部赃款。

“孤王有功赏，有过罚，聂非凡你立下大功，孤王就将你这代城主扶正，以后你就是渝州城的城主，而且赏赐你十万两白银。”

莫良不懂如何御下，但是他明白一点，只要恩威并施，给个巴掌送颗糖，这些臣子就会对自己怀有惧怕之情，感恩之心。

“臣下谢殿下赏赐！”聂非凡此时犹如从地狱升到了天堂，真是一念生，一念死，刚才还怕恭亲王清算他，此刻却又得了赏赐。

“恩，其余的臣工有事也可禀报，但说无妨，孤王不会归罪与你等。”莫良望着跪伏在地的各位大臣，淡然的说道。

“如果诸位都没有事，那孤王就要点名了。”

等了半响，除了开始聂非凡之外，无一人回应，全都等着别人做出头鸟，于是莫良耷拉着眼皮，准备抽点。

“步青云大人，你这名字取的不错，事也做的不错，但是孤王有个疑问，还请大人解答一番。”莫良打量着这位步青云大人，依旧面无表情，让人揣摩不出他的心思。

“臣诚惶诚恐，还请殿下示下。”步青云急忙回应。

“去年新修水利，孤王记得你是主管吧？去年修堤坝花了多少两银子？”

“啊？”步青云心念直转，心中大有不妙之感，但是嘴上却不敢迟疑，回答到：“回殿下，一共花了五十八万两。”

“恩。”莫良点点头，然后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步青云面前，冷声问道：“步大人，孤王问你，你一共贪了多少万两银子？”

“殿下，臣下冤枉呀！”步青云一听，急忙把头磕的砰砰响，额头前都溢出了鲜血。

“既然步大人不愿意说，那孤王就替你说吧，一共贪墨了二十八万两，其中十五万两给了城主郑盛，十万两用来孝敬盛京那边的大臣，剩下三万两才是揣入了你自己的腰包，孤王说的对不对？”

“臣冤枉呀！”

“冤枉？哼！步大人，其实孤王并非刻薄寡恩之人，念在你多年的功绩上面，原本想要放你一马，可惜你居然为了娶一门小妾而杀人全家，后来那位小妾还服毒自尽，真是心狠手辣至极！”

说着，莫良突然一脚将惊恐万分的步青云踹在地上，同时厉声道：“张缺一，斩了他！”

“不要……”步青云急忙求饶，可惜已经晚了，一柄飞剑洞穿了他的胸口。

“诸位大人，你们要以此为戒，你们的事，孤王一清二楚，张浩宕大人，你的宝贵花瓶上，血也没少沾，还有霍云圆大人，你的庄园来的也不地道，至于其他的人孤王就不点名了。”

莫良一段话，说的趴下的臣工们汗如雨下，有些人甚至手脚颤抖起来。

眼见杀鸡儆猴达到了效果，莫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孤王也不是不讲情面之人，限明日之前，将自己所犯罪状写成折子递上来，写的详细，孤王既往不咎，胆敢隐瞒不报便诛你九族，今日就这样，你们都退下吧，聂非凡留下。”

“谢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莫良坐回座位上，待这些官员都退下之后，才看向聂非凡，开口问道：“聂大人，你可知为什么孤王留下你？”

“臣下不知，还请殿下明言。”聂非凡此时心底倒是安定了，恭亲王此举必然有事吩咐于自己。

“渝州城外的树林里有一伙强盗山贼，经常打劫来往客商，这些山贼都是郑盛经营的，想要养寇自重，现在你任城主，孤王命你率领大军剿灭，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看如何？”

剿灭山贼是莫良思索已久的大计，渝州城想要发展，这群山贼必须要死！

“臣下遵命，不过现在渝州城才经过内乱，需要休养生息，还请殿下延后一些。”聂非凡犹豫片刻，愁眉不展的说道。

“无妨，渝州城只是死了一些家族和官员而已，底蕴未失，民心还在，还有抄没的银子可以充作军饷，再者孤王自有妙计，剿灭山贼不过翻手之间。”

“臣遵旨！”听闻莫良此言，聂非凡知道王爷主意已定，容不得更改，况且说得又有道理，便不再推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