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道门与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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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缺一有守卫莫良之责，便跟在莫良身后，随他在大街上瞎逛。

莫良一言不发，踩着自己的影子，琢磨着心事，闷头走了许久，蓦然抬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又走到了楚家酒坊。

呵！真是老马识途，这条路曾经走了大半年，没想到现在还认识。

莫良摇头暗笑，随举步跨入了酒坊中，既来之则安之，喝上一壶小酒再回去。

“小二，一壶秋露白，一叠花生米，两个酒杯。”莫良随意找地坐下，酒坊生意比前些日子要兴旺许多，有四五桌的客人在喝酒。

“来了……哟！爷，您又来了，要不要小的给您叫楚老板出来？”金叶子的威力惊人，小二立刻就认出莫良，急忙点头哈腰的伺候。

“不用了，你下去忙吧。”莫良和善的笑道，让小二将酒菜放下，便自斟自饮起来。

“主公，看您好像是有心事，莫非是为了袁伯晨？”张缺一跟随莫良身后，一路上见他魂不守舍，便暗自猜测，只是没寻到机会，现在坐下饮酒，正适合议论一番。

“是呀，没想到徐洪碑如此身份，这位袁王爷，手段惊人呀，难怪一千金甲杀破十万雄兵。”

莫良把玩着酒杯，不由的感叹，前几日，袁伯晨亲率一千甲士，在落云坡大战洪景天，以一千人的兵力，硬生生杀跨了洪景天十万大军，斩首万人，一时间，天下为止侧目，连想要借道渝州的白可喜也没了讯息。

张缺一当时还笑洪景天，说他麾下就算是十万头猪，让一千人杀，也能活活累死他们。

如今看来，是袁伯晨手段通天，倒不能怪洪景天无能。

“主公，天下大势，道门向来不会插手，如果袁伯晨真是元始门弟子，其中就颇有意味了。”张缺一皱起眉头，神色疑惑，似乎很不解。

“何出此言？”莫良来了兴趣。

“道门向来以世外高人、山野闲人自居，旦逢乱世，便会约束弟子，轻易不染杀戒，元始门身为道门三大祖庭之一，断不会坏了这样的规矩，此次袁伯晨所行之事，若非他私自妄为，那么就是元始门有了谋划。”

“如此说来，元始门真的有要在乱世中参上一脚了。”莫良面色凝重，有了不好的猜想。

“主公，我看未必，更可能是袁伯晨私下举动，元始门并不知情。”张缺一却摇头否定，他是修行中人，知道元始门这样的先天大教历来规矩森严，轻易不会违背传统，插足天下大势的概率并不大，甚至称得上微乎其微。

“不！”莫良摇摇头，解释道：“徐洪碑乃是袁伯晨师侄，原本在山中静修，突然接到师尊传召，让他下山辅佐袁伯晨，而且接到这样传召的元始门弟子不在少数。”

“这……元始门一旦有了动作，其他门派也会落子，天下就要乱了！”张缺一一惊，顿时猜到后果。

“恩，乱就乱吧，乱世出枭雄，正是孤王的机会。”莫良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元始门此举指不定与那天算命的玄修散人所言有关。

封神、封神，这是要给天地封出一票打手来！

“张缺一，孤王着你回去，面见纯阳宫主事之人，将元始门之事原本告知，并且为孤王捎上一句话。”莫良思榷良久，定下了计策。

“什么话？”张缺一也不是蠢笨之人，立刻明白莫良也要落子了。

“九洲正统，虚席以待，愿与孤王同生共死者，共享天下！”莫良饮下一杯酒，眼神迷离，却突然雄心万丈的吼道。

酒坊中，桌椅板凳响做一片，饮酒的众人纷纷跪下，在渝州城中，敢称自己为孤王者，只有恭亲王一人！

“呃……诸位平身吧，孤王微服而来，不想惊扰了大家，今日的酒钱，就由孤王付了。”

莫良不免有些尴尬，随手扔下一张金叶子，快步走出了酒坊，张缺一紧随其后。

“主公，要不要……”张缺一却突然抢到前面，做了一个下切的手势。

“不用了，徐洪碑之事，已让孤王与袁伯晨交恶，这些话传出去就传出去吧，再说，此次是孤王过错，与他们无关，不能殃及无辜。”莫良摇摇头，否决了张缺一的提议。

“主公仁慈。”张缺一满脸苦笑，不过没再多说什么。

莫良也不在意，虽说成大事者难免要心狠手辣，但是自己并不是嗜杀之人，没必要为了所谓的封口而滥杀无辜。

从酒坊回恭亲王府，要路过一个菜市场，莫良上次在这里遇到了那位算命的神人，这次也东张西望，期翼再遇神人指点，然而神人没遇到，反倒撞见了一位买菜的老人。

老人衣着朴素，麻布的衣裳，浑身上下打满了补丁，摊子上的菜也跟主人一样，到处坑坑洼洼，一些瓜上面还有许多的豁口。

“掏一两银子出来。”莫良在老人菜摊前站住了脚，转身对张缺一说道。

“啊？哦。”张缺一微愣，然后从兜里翻找了半天，才找出一颗一两的碎银子。

“老人家，你这菜为何这幅模样？”莫良和善的问道。

“这位贵人，说不得！真说不得！”老人急忙摇头，暗中指了指天上，意思是跟青天大老爷有关。

莫良心中明了，知道老人害怕，也不再多问，将一两银子塞到老人手里，“老人家，你这些菜我都要了，零钱不用找，全当赏你。”

哪知老人却急了，将银子塞了回来，苦笑道：“这位贵人，和您的银子比起来，我这菜钱才是零钱，冒昧收下，老脸烧得慌！”

莫良一愣，仔细审视老人片刻，才继续说道：“老人家，我是莫良星君的信徒，今早星君托梦于我，让我过来赠老人家一两银子，要是老人家你不受，我就背弃神旨，要遭报应！”

“这、这、这……”老人听见莫良搬出神仙，一时之间结巴起来，不知说些什么。

“这是星君的赏赐，老人家莫要难为我，要感激也不用感激我，去星君神庙上柱香，感谢星君。”莫良笑道，这是个神佛显圣的世界，拿出星君的名头，没有人敢推迟。

然而此时，旁边却传来一句阴测测的声音。

“区区邪神，居然敢霍乱人心，迟早要被人砸了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