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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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犯难了，人性本善，这么小的孩子，丢在山里，只能活活饿死，或者喂了野兽，一念及此，猎户不忍心。

但带回家也是个麻烦，自己家里不宽裕，不然也不会来鬼哭岭碰运气，这地方可是邪门的很。

“唉！算了，好歹也是条性命，不能见死不救。”猎户最后一咬牙，将小女孩抱起。

然而，小女孩突然喊道：“猫，好大的猫！”

大猫？猎户瞬间警觉，从腰间抽出斧头，转身严阵以待，猫，山里是没有的，这小女孩看到的应该是老虎！

果然，不久之后，一道雄壮魁梧的身影，从树林中迈步而去，霸气四溢，尽显百兽之王的威风。

猎户吞了吞口水，看了眼怀中的孩子，又看了一眼巨虎，咬咬牙，将小女孩放下，低声说道：“快跑！”，接着手持斧头，冲巨虎而去。

陆羽凡，你这运气也是好。

莫良在旁看得啧啧称奇，要是换个狠毒的人，直接将陆羽凡抛向巨虎，说不得就能逃出去。

“逃呀！”猎户迎向巨虎，还朝着小女孩大喊了一句。

小女孩眼神迷茫的看着一切，此时惊醒过来，眼泪止不住的流，全身开始泛出银辉。

“坏猫！我要打死你！”

清冷的童声响起，小女孩凌空漂浮，将手朝着巨虎一指，天降银辉，炸的巨虎皮开肉绽，倒地而亡。

“神仙下凡！”猎户吓坏了，急忙跪下，不断的磕头，然而，小女孩却从半空中跌落，昏迷过去。

场景又有了变化。

小女孩被猎户接回了家，虽然猎户老婆埋怨，但猎户还是坚持把小女孩留下，只是平日里看小女孩的眼神中带有畏惧。

猎户家里有四个小孩，他们对自己老爹带回来的小女孩充满了好奇，但是他们都怕，因为这个小女孩气息冰冷，不像个活人。

时光流逝，猎户再也忍受不了自家老婆和孩子的埋怨，以及自己内心的恐惧，一咬牙，将小女孩送到了一家道观。

恰巧玄甫真人在道观游玩，一眼相中了小女孩的绝顶资质，将她收为弟子。

梦境结束，四周变成了一片漆黑。

莫良若有所思，有些明悟，陆羽凡幼时经历悲惨，外加掌握了无匹的力量，心性难免有些偏差，容易被激怒。

她的那些骄傲与冷漠，其实应该是一种自我保护，坚强的外表，有着柔弱的内心。

莫良突然觉得，自己做的确实不地道，陆羽凡生性敏感、脆弱，偏激的情况下，做出失去理智的行为，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

“这小妮子，如此可怜，那就让孤王帮帮你吧！”

莫良眯起眼睛，施展神通，在梦境中重新编织了一个世界，念魔操作人心，好梦与坏梦，全在莫良一念之间。

……

陆羽凡坐在床榻上，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她做了一个很美妙的梦，没有黑衣人，也没有血祭，只有快乐、安详、如意，差一点，她就不愿意醒来了。

然而，她还是醒了，玄天宝镜惊醒了她，也告诉了她，这个梦境是那个男人留下的手笔，或者说礼物。

那个男人……陆羽凡起初想起的时候，神色间充满了厌恶，下流、卑鄙、狡诈，都是莫良在她心中的标签。

然而，现在……

陆羽凡心乱如麻，既有隐秘被人窥破的窘讶，也有对他留下礼物的感激。

“你醒了？”莫良走进房间，脸上挂着笑意，他能感知到，陆羽凡对他的敌意大为削减，是件好事。

“这是孤王亲自熬得乌骨宝鸡汤，请陆姑娘慢用。”莫良托着一罐茶盅，放在桌上，招呼陆羽凡。

“谢谢……”陆羽凡红着脸，朱唇轻启，声音犹如蚊呐。

“趁热喝吧，孤王的一片心意，可别浪费了。”莫良点头微笑，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一下。”陆羽凡心如乱麻，暗骂自己真是不知道矜持，最后却还是说出了心声：“对不起……谢谢你。”

莫良微愣，随即笑道：“你对不起的是那些百姓，不过他们已经安置妥当了，你要真是过意不去，就去帮帮他们，毕竟人活着不单是为了自己，而且你也不用谢我，要感谢就感谢自己。”

“恩。”陆羽凡点点头，不过美目中满是疑惑。

“其实你的心很好，很美丽，像皓月，像流星，孤王不想让你尘封，多笑笑，比什么都好。”

莫良看着陆羽凡，说的是实话，他目睹了陆羽凡幼时的遭遇，心里对她有些怜惜。

陆羽凡一愣，随后便被如此露骨的话羞到，面红耳赤，低声说道：“谢谢你。”

“喝吧，都快凉了，孤王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莫良耸耸肩，走出了房间，只留下陆羽凡，眼巴巴的看着他离去。

人活着不单是为了自己……

陆羽凡咀嚼莫良的话，思索良久，最终露出一抹笑容，端起茶盅，抿了一口鸡汤，觉得滋味很不错。

莫良走在回廊里，向着处理政务的书房走去，荆州城偌大的摊子，全得他一个人处理，连一品行的买卖都来不及做，只能关门歇业。

要是聂非凡在这就好了。

莫良吐出一口浊气，批阅完堆积成山的折子，无比想念聂非凡，然而聂大人在渝州城忙的焦头烂额，又不会分身术，鞭长莫及。

不行！

莫良沉思许久，最终决定招募一些人才，大事自己拍板，小事就靠他们。

第二天，荆州城门口张贴了一则告示。

“荆州大乱待治，孤王求贤若渴，望有才有德之辈挺身而出，以苍生为重，尽己大才，救黎民于水火。”

大庆朝开国未久，沿袭的是前朝旧制，对于人才以举荐和自荐为主，虽然有科举，但不过是杯水车薪，远不能填补各级官员偌大的空缺。

莫良虽想改变，但力不从心，暂且只能按照以往的旧例，让人才自己送上门来。

这样的守株待兔之法，效果可想而知，前来应招之人，大多没有真才实学，被莫良打了一顿，扔进了大牢里。

眼看新修的大牢将要被那些企图鱼目混珠之辈填满，莫良彻底爆发了，在书房奋笔疾书，写出了一张试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