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伴随冲锋,但是海匪还是前移了,两门火炮阵地,准备发射霰弹。没法子,本来就漏气的佛郎机,再使用霰弹的话。射程有没有200米都要打问号。
虽然郁州军士200米实弹上靶率只有6成,成级合格连2成都没有。采用机械瞄具, 在200米距离上,准星已经比标准半身靶大。但是集中步枪概率开火,杀伤这两个前移的阵地炮手还是没有问题的。
“注意避炮!海匪要发射霰弹!”
“轰轰”
“噼里啪啦”
海匪的霰弹装的是鹅卵石和铅弹,重量不一致,导致霰弹散步的区域更大,从炮口几十米到飞上四楼的都有,只是威力吗有待考证。
“轰轰”
“报告!机动部队已经在最后集结,即将发动夺取码头的战斗!”
在大楼顶上的观察哨传递信息给连长。
在二楼指挥战斗的连长,这会也只敢在佛郎机霰弹发射后, 伸头观察一下敌情。
“好!这仗打倒现在憋屈死了。亏得前面机灵,说大楼里有银库,不让还真没法把海匪全吸引过来。所有人准备,二排你们先集中火力,干掉前面的两门炮。”
“咻咻”
两声长哨声,意示着机动部队发起攻击。说是机动部队,其实也就是一个连,一百五六十号人,跟着连长咬着嘴唇,挺着步枪往码头上疾跑。
“咻”
听到这两声尖锐的哨音,办公大楼内一连长,也紧跟着吹响了全体开火的命令。
冒出来的战士纷纷开火,一时间枪声大震,打的海匪倒下三十多口,跟让人吃惊的是接近二百步,操作两门火炮的炮手, 身上爆开血雾载到在地。
刀口上舔血的老道海匪,立马一个激灵, 趴在了地上。只有那些才入行的菜鸟们,还在发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办公楼前一下子冷场,除了还在哀嚎的伤员,所有海匪瞬间失声。
“咔嚓咔嚓”
站在后面看热闹的海匪,听到了背后杂乱的脚步声,回头一看!魂差点飞出来:
“啊!有人夺船!”
有些发蒙的海匪接连回头,一群黑衣军士马上就要冲上码头。这下一个个跟着大叫起来,也有抬腿往码头赶的。
七个站在后面两门,佛郎机阵地后的船主,大惊失色的拔开人群
“嘶”一里多地外,黑压压一群军士,已经冲上码头,有人已经攀上了最前面的船舷。有人已经爬上了,堆砌在码头上比甲板高的盐包,端着火铳指向甲板。
“快。快。快抢船!”
韩秀才结巴的指着自己的船喊前面六条船挤在了,南北走向的正规泊位上,只有自己的那条船最后靠岸,横在码头的头上!也就是说有9门佛郎机的炮口是指向这边的。只要自己的船被夺,这五百来号海匪,绝对没有敢顶着大炮冲向码头的勇气。
其他船主也已经脸色煞白,现在船上除了老弱病残,所有船员已经跑下船,跟着抢劫这个“不设防”的财富之地。
“来不及了!他们用的也是这般犀利的火铳”
何老三举着望远镜说道。
再次回头看向这个阻挡自己的大楼,窗户前已经站满了黑衣军士,端着火铳指着自己。只是没有开火。
“老三!何老三!出来搭个话!”
大楼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
绿“我是薛发!老三出来搭个话!”
“薛发?。。。薛发!”
何老三的眼神从迷茫转变到愤怒,大步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佛郎机阵地前面大喊:
“薛发!你居然出卖兄弟!你就不怕三刀六洞吗?”
薛发举着个铁皮喇叭:
“这郁州你一到也喜欢上了吧?老三你走南闯北,看见过这样的城市吗?和这里做着买卖,住在这样的城市里,不觉得开心吗?可是你们呢!只打算抢了它!烧了它!这座城市何辜?这里的百姓何辜?”
“少他娘的说废话!这样的事你少做了一样么!怎么?上了岸就成菩萨啦!我们还有五六百号兄弟,拼死也剁了你这个,出卖兄弟的王八蛋!”
“老三!知道军士们为什么不放铳吗?那是我跟城主求来的!知道这大楼里是多少军士吗?一个连!知道码头上多少军士吗?一个连!知道这郁州多少军士吗?九个这样的连!”
“哈哈哈!你吓唬谁!真有那么多军士,会不亮出来!狮子搏兔的道理这里的城主会不知道。”
话音未落,西面居民区,又冒出来三、四百黑衣军士,横齐竖直的在道路上列队。
“现在看到了吧?老三!从我见识过了郁州的大炮,我就知道你们只要来,就得把命留下!我就差给城主磕头,才得了这个放炮前劝降的机会!”
何老三眼角抽搐,还是不愿就此俯首:
“哈哈哈你可真能扯淡!郁州没有炮台还是你告诉我的。这又有大炮了?咋的!就是有西夷的巨炮,你问问兄弟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
都是社会人,摆马壮声势的套路,大家还是很熟练的,海匪们齐声高呼。
“西夷巨炮?哈哈哈,老三,只要你想要多少,郁州愿意卖多少!你说说郁州自己用的炮是啥样的?”
就这这时,码头上升起了一颗红色信号弹。
“哈哈哈,薛发。。。”
“何老三!多说无益,还是让郁州大炮来告诉你,我薛发对不对得起兄弟!”
薛发打断了何老三的话头:
“看见你们南边空地上的白圈了没有!见识一下郁州大炮是啥样的吧!”
喊完话,薛发对着旁边的连长点点头。
连长转身传令:
“通知楼顶哨位,挂一红一绿信号旗,通知团长安排一号地区火力演示!”
安排的是两门野战炮的实弹演示,不到三里的射程,又有高度优势,所以75野战炮几乎是直瞄开火。所以海匪们的感受是,头顶上响起呼啸声的同时,白圈内爆出了两团火球和浓烟,伴随着剧烈爆炸声。
二十息后开始了,间隔十息一次的单发射击。两门炮各发射了5发后,停止了演示。
这会海匪们已经鸦雀无声,有人额头冒汗,有人双股战战,更有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老三!十息一发的霹雳弹!能打三里远!比西夷大炮如何?还记得刚到郁州,那艘出海的快船吗?也装了一样的大炮在外海等着你们!降还是不降!”
“三。。。三哥何三哥韩秀才!快拿个主意!不行咱们散开来跑吧?”
“别胡扯了!大炮对着我们呢!一有异动怕不是直接就轰过来了!你们想赌赌运气?”
“我觉着这些军士,也不像要杀光咱们的意思,不然这会三面放铳,咱们往哪跑?”
“我不赌!去年才娶的第三房小妾,还没睡俩月呢你们谁爱赌谁赌”
这位船主话音未落,就一屁股坐地上了。
匪嘛打打顺风仗没问题。能有什么坚定的作战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