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阿巴泰直接拔营北返了?就连伤兵都扔在原地?”
杨潇三兄弟和一众军官,不敢置信听着哨骑的汇报。
骑兵营一直跟了五十里,才确定阿巴泰的满蒙骑兵,真的头都不回的往北疾行。
“报告!经过对伤员的审问,我们认为是鞑子的兵丁被吓破了胆子,拒绝继续南下作战。”
杨泽接过审讯记录,满眼都是满蒙兵丁冲炮击开始, 就伏地长跪,口中喊着:长生天天罚
甚至在炮击结束后,任由军官鞭打,就是不愿起身,就跪在那喊着:回家。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赢了?”
长平眨巴这大眼睛看着杨潇。
杨潇点点头,又摇摇头道:
“我估计是阿巴泰顺水推舟, 他不愿意损失太多的旗兵。黄台吉已经病入膏肓, 命不久矣。只有有兵的旗主才有机会问鼎。”
杨潇觉得这有这样解释才靠谱,不然早上的一通炮击, 不过死伤不到四百人。这如何让骄兵悍将的清军就撒腿就跑。
正常的逻辑,清军如何也要再试探几次,试图寻找破解郁州炮击战术,不说这次能赢,那也要为下次战争积累经验。
“什么!你如何得知黄台吉命不久矣?”
“我是修道的,如何不会夜观星象”
“无忌你”
长平被杨潇无耻的理由气的直跺脚。
“报告!民族联军来报,已经成功控制东翼汉军,正在南下。询问安置地区。”
“嚯两千联军就控制了二万多部队?”
“干的还真不错,师长还是你厉害看来这个诉苦大会以后要多搞,常搞呀”
杨潇看着地图,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
“二团长,三团长!”
“在”
“阿巴泰的后营,最少还有十万的被俘人丁。不能让他们带走”
“你们继续北上,骑兵营加炮排继续撵阿巴泰北返,步兵截下他的后营。尽量不要脱离沂水太远,我会通知船队北上。记住火器部队的致命点后勤!后勤!”
“是!小心后勤!”
“大哥二哥一路小心, 不要意气用事。咱们就这点家底”
“放心吧家主,我们心中有数。”
“那就这样, 即刻带部队出发吧,我回煤城等你们的消息。”
“是”
杨潇转身对传令兵道:
通知联军把人员在郁州北,临沭以南一线安置,物资和安置指导人员随后就到。”
“明白!人员安置在郁州北,临沭以南一线。”
“柱子你会一趟郁州,跟统制官说,安排建筑队和物资北上。哦建筑队不用太多,这次俘虏的两万汉军,以后就是专门的建筑工人。建筑队以教技术为主。”
“明白了师长,我即刻回郁州。”
等指挥部的人都走光了,长平才靠过来说道:
“无忌,阿巴泰劫掠的人口。。。”
“我能救下来,必然是我的。”
“那些可是大明的子民”
“怎么?大明的子民很荣耀吗?官府的苛捐杂税、士绅地主的高利贷、现在又是年年兵祸,活的朝不保夕。你当他们就这么愿意做大明的子民?
阿九,你去郁州满大街问问,要是有愿意回去当大明子民的,你只管带着。”
长平泪眼欲滴的样子, 也没让杨潇松口:
“阿九, 这些是人活生生的人啊!不能一句是大明的子民,就任其自生自灭!再说了, 现在还在鞑子手中呢,你可以飞鸽传书,让大明的军队解救呀
你放心,只要这些人丁,已经被朝廷的军队救下来,我绝不插手。”
嗯,最多已经私下招揽呗。
“朝廷的兵马,现在都在京都附近驻扎,拱卫京师呢。指望他们?哼来了也是给鞑子送俘虏,人丁,给养”
“是呀,指望不上朝廷的军队,可是民间百姓藏弩、甲却是死罪。”
“无忌,你让村村组建团练,还给他们装备15式步枪,你就不怕他们反你?”
“反我那一定是我做错了。再说了有多少吃饱穿暖,手里还有点零花钱的人会造反?走吧,路上再说。我们该动身去煤城了。”
。。。。。。
还有一个多月就到了春耕时节,煤城周边的公地、无主之地全部被郁州人拿来安置人员。更甚者直接贴了告示,没地的百姓、不管你是流民还是佃户。只要参加合作社就分地,一户五十亩。
疯了四里八乡的无地之民全涌了过来。在煤城的县衙外排着长队。
“老乡,打听打听,你家几口人?”
“你干啥!打听俺家你情况做啥?”
“老乡别怕,我姓黄名牛就是煤城本地人,这你们刚来不知道,这分地有讲究”
“不是说一家给地五十亩吗?不能骗人吧?”
“不骗人但是这一家有讲究呀,有人一家十来口人,有人一家就夫妻俩。你说谁家占便宜?现在明白了吧?
所以就有人托俺做个中人,你家要是有18岁数以上的子女,要么换亲要么花钱保媒,给他们成家单独立户,这不就是又有五十亩地?”
“俺家有两个儿子都过了十八了,老大都二十一啦,你的意思能分立两户,多分一百亩?”
“一个人不行,必须是两口子才能单独立户。你家两位公子结婚了没有?”
“俺们是佃户,吃不饱穿不暖的,哪有银子给孩子娶媳妇哦哎一百亩地就这样没了哎”
黄牛笑嘻嘻的拍着胸脯道:
“这不是有我吗?我不是说了要么换亲,要么花钱保媒你们家有儿子,别人家有女儿呀这凑成一对不就是两口子一户人家。两个儿子只要十两保媒银子,立马两个黄花大闺女娶到家”
“十两?俺的天爷在俺们那二两就能取到媳妇了”
“我和大哥你一见如故,怎么也得给两个侄儿娶上媳妇六两!只要六两”
庄稼汉摇摇头:
“俺穷的就剩下身上这件袄了,娶不起你不是说能换亲吗?我还有个十三岁的闺女,俺。。。”
“打住!老哥千万别害我说了最小十八,小一岁都不成敢欺骗这黑衣军,分的地立马没收。”
“咋地?这黑衣军开了天眼呀?能瞧出这人到底多少岁?”
“哎,这是真的能就这么邪性”
没错,就是这么邪性斯塔娜的X光眼探查骨龄,准确率100。
“哎一百亩地呀”
人心就是这么不知足,穷的只剩下一件棉袄的佃户,五十亩地还没到手,又惦记起一百亩来。
“这不是有我吗?瞧”
黄牛从怀里摸出一叠带着红印章的纸片。
“这是啥?宝钞?”
“啥宝钞呀这是借据”
黄牛也没这个睁眼瞎给搅和的青筋直冒。
“借据?你想让俺接高利贷?你想牟夺俺的五十亩地?”
“我的亲哥哎你没看分地的告示呀?这分到手的五十亩地,每年必须耕种一半以上的土地,十年内是不能交易换主。我怎么牟取你的地?
看这个红戳!郁州农业合作社!此为合作社公证借据,年息二分,不得记复利。看明白了吗?就是借十两,一年后还十二两。就算你明年还不出,一年只能记二两的息!”
“俺又不认字,俺咋知道你没算驴打滚的利”
“亲哥呦你得先加入合作社才能分地,而且合作社不认别的借据,没有这个红戳的借据你都不用还!合作社给你撑腰这黑衣大军刚打败了鞑子
看到城外挖煤的那些汉子没有?整整二万鞑子,全剐了秃瓢没日没夜的挖煤。谁敢给合作社的百姓下眼药?活腻歪了吗?”
“那俺借你六两?就能立三户人家,得一百五十亩地?”
“对头你可总算转过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