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你是故意去的又怎么样,你就是要告诉她,她要嫁的那个人是你夫君,她无端拆散别人,和那强抢民女的恶霸没什么区别!”
宋胭想来也是,若是能让公主自己改变主意,怎样都行。
“但她会哪一天去西苑呢?”宋胭问。
宫玉岚道:“这个简单,我回王府里找人去打听,多半能打听到,就算打听不到,也可以注意着四奶奶,一但她出门,我就马上派人通知你。”
“那对你有影响吗?你打听四奶奶的事,让她知道了她要不高兴。”
宫玉岚摇头:“没事的,那边有我认识的人,这事就这样说定了,我回去了有消息就让人送给你。”
宋脸点头:“好,那我等你的消息。”
第100章
隔两天,宫玉岚就让人给宋胭送消息,告诉宋胭乐安公主与范靖语多半是约在了第二天,范靖语一早就会出门。
宋胭得了消息,准备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好好打扮一番,犹豫再三,带上了晨晨,一道去西苑游玩。
说是游玩,但西苑太大,她不敢四处走,便挑了里面最出名的景致、能赏荷景的芙蕖亭里坐下。
这里清凉,但并不僻静,赏荷花的人会经过这里,就算不进凉亭中来,也一定会看见里面。
晨晨向来都很乖,今日见到这园子,花红柳绿,风吹荷叶,白鹭高飞,更是开心,春红去给她摘了朵荷花来,她却不知欣赏,揪荷花中间的嫩蕊玩。
等了足有一个多时辰,远远看见一群人往这边过来。
那一群人远看着就是穿红着绿,光彩夺目,那样的衣裙自然是最好的绫罗绸缎做成,又大多是女眷,想来就是乐安公主与范靖语两人。
没一会儿,一群人走近了,在凉亭附近停下来。
亭子内凉爽,范靖语正准备与乐安公主一道进去坐坐,却见里面也是一群人,看身份竟不像普通人,而像富贵人家的夫人。
正准备让人去问问,里面那夫人突然抬起头来看向这边,她觉得眼熟,没一会儿认了出来,那竟是魏祁的夫人。
似乎是姓宋?
里面的魏夫人似乎也认出了她,随后就从石凳上起身,走出凉亭,朝她道:“可是四弟妹?”
范靖语淡淡一笑:“原来是魏家表嫂。”
宋胭已经从凉亭里走了出来,朝她客气道:“没想到今日能在这儿遇见。”
范靖语看看身旁人,朝她道:“这位是乐安公主。”
宋胭装作吃惊,连忙上前来低头行礼:“宋胭见过乐安公主,因不识公主,失了礼数,还望公主见谅。”
乐安公主看着她,脸上浮出一丝礼貌性的笑来:“我多年未回京城,只是闲来随处逛逛,到了宫外,就不论礼数了。”
宋胭马上道:“西苑好看,的确值得逛,公主一路进来恐怕累了,不如去凉亭里歇一歇。”
乐安公主点点头,三人便一同去了凉亭内。
里面一张石桌,三只石凳,正好坐了三人。点心和茶水两边都带了,此时便放在石桌上,倒好像是好友叙话一样的排场。
宋胭发现乐安公主比她想象得年轻,二十多的年纪,也许是在西域久了,脸上不如京城贵女那般白净细腻,还泛着几丝红,但自然透着一种有过阅历、经历过沧桑的沉稳恬静,让她觉得自己之前小看了她。
乐安公主看到了旁边被奶娘抱着,认真揪荷花蕊的晨晨,问:“这是夫人的千金?”
宋胭回道:“正是,她爹说不要总把孩子拘在家里,我见今日天气晴朗又有风,就带她出来看看,出来了,果然比在家里还好带。”
乐安公主盯着晨晨看了好一会儿,评价道:“倒是长得像魏大人。”
宋胭回道:“小孩子出生,多半是像父亲,后面长着长着可能就变了。”
“是吗?”乐安公主想了想:“我之前倒不曾留意,如今听你这样说,仔细想来倒真像是这样。”
宋胭道:“公主不是一般女子,念是的天下苍生,自然不会留意这些。我们这些一辈子缩在后宅的女子,想的念的也就是那点事。”
乐安公主不禁再次看向她,回道:“但看魏夫人,似乎乐在这后宅中。”
宋胭笑道:“我既非如四奶奶般出身名门,又非如公主般金尊玉贵,原本就属于后宅,若不乐在后宅中,那岂不是度日如年?”她看向乐安公主,认真道:“也幸得有公主,才能让我们这些寻常妇人有乐在后宅中的机会。”
乐安公主淡淡笑:“魏夫人貌美又知书达礼,魏大人娶你,倒是他的福气。”
宋胭一羞,回道:“公主实在谬赞,我只求他在辅佐君王、济世安民时我能不拖他后腿就行了。”
乐安公主又坐了一会儿,喝下面前的半盏茶,站起身来:“夫人坐吧,我再去前面转转。”
宋胭连忙起身:“那我恭送公主,前面的紫藤花好看,公主可以去瞧瞧。”
乐安公主与范靖语一起走了,宋胭站在凉亭内,久久看着那远去的人影,长叹一口气。
公主,的确不像是霸道心狠的人,也不知她心里怎么想,费心见这一面有没有用。
待走远,范靖语问乐安公主:“太后娘娘的想法,我也听说了一些,你说,她会不会是刻意等在这里的?”
乐安公主道:“是不是刻意,都不重要,她的话确实是说给我听的。”“这样看来,她也不简单。”范靖语说:“她的话的确是说给你听的,但听不听也在你。”
乐安公主想起刚回京时,母后问她想嫁什么人,无论想嫁谁,她能替她达成心愿。
她摇摇头,说不愿再嫁人。
但后来有一次母后和温慈太后提起魏祁,她忍不住问:“魏大人是娶了郭家的姑娘吧?”
母后说:“是啊,可惜那郭夫人大概身体不好,才嫁进郑国公府没两年就去了,魏祁思念亡妻,这么多年都没娶。”
她当时大为吃惊,问:“竟这么多年都没娶吗?”
还是温慈太后说:“姐姐不知,前两年再娶了。”
母后问:“娶的哪家的姑娘?”
温慈太后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个小官家里的,毕竟是续弦。”
大概是她突然无端的关心,又大概是她听闻魏祁还未娶妻的震惊,也许还有一点欣喜,让母后察觉,后来母后告诉她,她想与魏祁结盟,扶魏祁做辅政大臣,但需要他娶她,如此这结盟才算牢固。
她很意外,但也是愿意的,这件事她默认了。
至于魏祁那个续弦夫人,那个六品小官的女儿,不过是个模糊的名字,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今天却是亲眼见到那个人,带着孩子,她有着自己比不上的年轻和美貌,她也并不愚蠢无知,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