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了解。”
“我们和锁锁男朋友苏寒接触得并不多。”
听到朱致远问的这个问题,骆父心里舒服了不少,眼神斜睨了朱致远一眼。
心里暗暗想着。
你这个父亲,总算是晓得关心你女儿了啊?
还以为你会一直不闻不问呢。
不过。
这个问题,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到。
说到底。
他们和苏寒接触得又不多。
满打满算。
也不过才见过两次面罢了。
哪里有多少了解呢?
只知道苏寒是在魔都大学当助教,算是个大学实习老师,然后还开了一家网购类型的商贸公司。
但具体是不是这样?
他并不知道。
因为还没有去实地考察过。
思前想后,骆父给了朱致远一个并不太确定的回答,如实说了句。
“不怎么了解?”
“这么行呢?”
朱致远一听到这话,顿时急了。
脸色刹那间变得十分的难看。
在他想来,我这个当父亲的在国外,你们当舅舅舅妈的,就是锁锁唯一的长辈了啊。
她找了个对象。
你们都不关心一下?
还有点当长辈的样子吗?
太不负责了吧?
是不是多多少少有点过分了?
“你给谁摆脸色看呢?”
骆母什么脾气啊,一看到朱致远的臭脸色,顿时心里就不乐意了。
她垮着一张脸。
声音十分的冷,表情也有些冷冰冰。
“锁锁男朋友苏寒十分的优秀,有身份有地位,又很有钱,做人还很有礼貌,非常的不错。”
有身份?
有地位?
又很有钱?
做人还很有礼貌?
听到这话,朱致远彻底的愣住了。
骆母是什么性格,他可是一清二楚。
势利!
非常的势利!
从嫁到骆家来时,这性格就一直没有遮遮掩掩过。
表现得非常的直白。
直白到周围所有人,所有的亲戚,都知道她有多势利。
除了势利以外。
骆母还是一个极其溺爱儿子的母亲。
二十多年来。
一直都觉得她儿子骆佳明是全天下最好的孩子了。
就这样的女人。
会如此夸女儿找的男朋友?
她莫不是转性子了?
???
有问题!
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啊。
朱致远内心暗自琢磨着。
“这个苏,苏寒是做什么的啊?”
犹豫了一下后,朱致远看着骆家一家三口,十分好奇的对他们问了一句。
他是真的好奇。
骆母的表现和说的话太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个道理,他哪里不懂?
朱致远很想搞清楚,女儿找的男朋友到底给了骆母什么好处,值得她这么夸他。
“他是个大学老师,在魔都大学教书。”
骆父隐晦的瞪了妻子一眼,没好气的递给妻子一个眼神儿。
他知道妻子又想显摆了。
时间都过去了小半个月。
可那些礼盒,妻子还一个都没有舍得拆开。
家里一有客人来了。
铁定会带去房间里‘参观’一番。
这搞得他真是既觉得好笑,又感到深深的无奈。
内心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说了也不听,听了也不做。
反正不管他怎么说。
妻子就是依旧我行我素。
该显摆的还是继续显摆着。
现在又想显摆了。
也不看看对象是谁?
人家是锁锁老爸啊,算起来,是苏寒的老丈人了。
你在他面前显摆个什么呀?
你当舅妈的,苏寒都能给你买七八万块的礼物,难道苏寒舍不得给自己老丈人买几万块礼物?
他那么大方。
断然不可能舍不得嘛。
“大学老师?”
朱致远表情愣了愣,接着赶紧说道:“这工作挺好的啊,那确实有身份有地位,大学老师不错,恩,大学老师不错。”
连说了两个不错。
说话时。
表情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尊敬。
像他这个没有学问的大老粗,最尊敬的就是有知识有文化的文化人啊,更何况,人家还是大学老师。
能在大学当老师,学问能一般吗?
不仅是大学老师,还是个重点大学的老师呢。
这就更厉害了。
下意识的。
朱致远内心感到十分的欣慰,为女儿能够找到一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而感到高兴和激动。
“苏寒不仅是个大学老师,他还开了一家公司呢,公司的纯利润,每天都有好几十万,开的车也很豪华高级,三四百万一辆呢。”
骆母接到了丈夫递过来的‘警告’眼神儿,知道丈夫不想让自己在朱致远和玛依拉面前显摆。
被丈夫‘警告’后,她也意识到了问题,知道拿那些礼盒在朱致远面前显摆不太合适。
毕竟,
不管怎么说。
朱致远可是锁锁的爸爸,苏寒的老丈人。
在他面前显摆,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人家如果想︱要的话。
以苏寒的大方劲儿,绝对会给他买更多更贵的礼物。
可她真的好想显摆啊。
如果不显摆一下,浑身会很难受的。
那怎么办呢?
嘿……
只不过一瞬间的功夫,骆母就找到了可以显摆的东西了。
行。
那些礼盒我就不显摆了。
那我夸夸苏寒其他方面的优点,总可以了吧?
没毛病吧?
这没有毛病吧?
骆母本以为朱致远听到她显摆的这番话后,会显得更加的高兴和激动,却发现朱致远脸色陡然一变。
刹那间。
变得非常的难看。
阴郁。
无比的阴郁。
脸上的笑容疏忽间暗淡失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失真,表情阴郁都快要滴出血来了。
“不仅是大学老师,还开了一家公司,开的车又是几百万的豪车,锁锁不会找了个比她大很多岁的男朋友吧?”
朱致远脸色难看的问道。
声音低沉。
沉到重若铅汞!
他想到了自己,自己找了个小二︱十岁的老婆。
这事儿让他倍儿有面子。
走到哪里,都昂首挺胸,眼神得意到都快要溢出来了。
但!
如果女儿也这样。
那他真的就接受不了了!
不!
是完全接受不了!
男人。
一旦上了年纪,某些方面,难免会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这一点。
他可是深有体会啊。
再说了。
女儿是什么家庭背景啊,从小就过惯了苦日子。
她跟有钱人处对象。
还能有什么好下场不成?
一旦人家不要她了,随便一脚就把她给无情的踢到一边去了。
到时候。
女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怎么办?
女儿是长得漂亮。
可……
一个女人的青春饭,也就只能吃那么几年罢了。
也许那个叫苏寒的现在确实很喜欢女儿,那以后呢?谁能保证他会一直对女儿好?
“你以为锁锁是你啊?”
“人家苏寒才24岁,也就比锁锁大几个月而已,他虽然有钱,但也是通过自己努力辛苦挣来的,可不是什么富家公子哥。”
“说起来,苏寒的出身背景,比锁锁还要差呢。”
“锁锁虽然自由孤苦,连路都走不得妈妈就无情的跟人跑了,你这个当爸的也狼狈的出了国。”
“但至少她还有我们不是?你这个爸爸也会偶尔关心关心她不是?”
“苏寒?”
“苏寒可是连他爸妈都从来没见过,从小到大,除了他们那个院长,就没有一个人关心他。”
骆母一听到朱致远的话,再一看到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撇撇嘴。
阴阳怪气的埋汰了朱致远一句后,连忙又叹了叹气,语气无比唏嘘的解释了下。
“啊,这个苏寒才二,二︱十岁啊,咳咳,我还以为,以为他”
朱致远表情老尴尬了,灿笑两声,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他算了算。
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尴尬的次数最多的一天了。
“你以为锁锁是你啊?”
骆父也没好气的埋汰了朱致远一句。
看着朱致远旁边那金发碧眼,年轻漂亮的玛依拉,他心里就一阵的腻歪。
尼玛……
大家都是老男人了。
为啥你就这么秀???
骆佳明的眼神也十分的腻歪。
其实。
他也很想埋汰下朱致远。
可这人是他大姨夫啊,那可没这个胆子。
爸妈可以埋汰。
他没资格!
“咳咳。”
朱致远又重重的咳︱嗽两声,再次掩饰了下他脸上的尴尬,赶紧转移话题,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你们去苏寒的公司看过吗?”
“还没。”
骆父摇头,笑言道:“我还准备让佳明却苏寒的公司里找个媳妇儿呢,是打算抽个时间过去看看。”
“是该看看。”
朱致远点点头,表情认真的说道:“我和玛依拉出国前,陪你们过去看一看吧,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嘛,他说他开公司了,万一是说谎呢?还是过去实地考察下比较好。”
“不会说谎。”
“绝对不会说谎。”
“你不知道,苏寒第一次登门来拜访我们,买的礼物,都价值七八万块呢,喏,还堆在房间里,那些礼盒我们都还没有拆开。”
骆母终究还是把那些礼盒给显摆了出来。
听到朱致远那么说,她真的没有忍住,完全控制不自己,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直接放出来一个大炮。
有句话说得好。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收到了苏寒的好处,她可不想听到有人说苏寒的半句不是。
哪怕这个人是苏寒的老丈人!
也不行!
“什么?”
“第一次登门,就买了七八万块的礼物?”
“这么多?”
朱致远傻眼了,眼神十分的呆,表情也凝固了,脸色刹那间显得十分的精彩。
七八万!
不是七八千,也不是七八百,而是七八万啊!
那得多少钱?
女儿找的男朋友,出手居然这么阔气吗?
“诺,就在屋里呢,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骆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朱致远招了招手,脸色很是平淡,语气也很是平淡的对他说道。
看似很平淡。
天知道她心里有多高兴。
又可以显摆了。
这次。
她可是光明正大的显摆。
丈夫总不能再说她半句不是了吧?
找不到理由了吧?
“我看看。”
朱致远听完,登时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跟骆母朝卧室走了过去。
“哎。”
骆父以手扶额。
娶到这样爱显摆的妻子,他也真是感到很无可奈何。
“哎。”
骆佳明也深深的叹了叹气。
父子俩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奈又觉得好笑的神色。
“那个苏寒,挺,挺大方的嘛。”
朱致远跟着骆母走进卧室一看,可不是吗,那礼盒真是好一︱︱大堆,屋子的角落都快要堆不下了。
在国外这么多年。
他眼界也增长了不少。
自然看得出来这些礼盒的价值。
七八万块?
说不定还不止啊。
苏寒对骆家都这么大方,没道理会对女儿锁锁的态度差了啊,念及此,朱致远心里忽然放心了不少。
与此同时。
他又很想迫切的和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婿见一面。
如果确实很优秀。
人也很好。
那么他也可以放心且安心的把女儿交给这个年轻人。
“不是一般的大方。”
骆母举起了一个大拇指,笑盈盈的说道:“锁锁身上不是没多少钱吗?上班的时候吃个黄焖鸡快餐,被苏寒知道了,当即苏寒埋怨了她一顿。”
“然后呢?”
朱致远知道她又要显摆了,但这个‘显摆’他听着也会很高兴,于是就顺着她的话往下问了一句。
骆母要的就是个效果。
只听她非常感慨的说道:“然后?然后苏寒二话不说就给锁锁转了十几万过去,让她不要存着,每天吃好点,只用来吃饭,衣服什么的都不用买,由他买。”
“姐夫,你是不知道啊,苏寒给锁锁买的那些衣服,啧啧”
说到兴头处,她又喊了朱致远一声姐夫。
“苏寒给锁锁的买的那些衣服怎么了?”
朱致远很上道,连忙又好奇的对骆母问了句。
他又不傻。
哪里不知道女儿身上穿的都是名牌奢侈品啊?
一套下来。
价值至少好几万块钱。
他本来还以为女儿现在变成了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女,还准备找个机会好好的跟女儿谈一谈呢。
幸亏没提出这事儿。
否则。
这份关心估计又会起到反作用了。
“苏寒给锁锁买的那些衣服,全都是名牌呢,一件衣服都要一两万,他对锁锁是真的好呀。”
骆母感慨道。
“恩,确实对锁锁很好。”
朱致远点点头,顺着她的话附和道。
“可不是?”
骆母看了他一眼,又道:“要我说呀,锁锁苦了这么多年,也确实该过上好日子了,多好的一个姑娘呀。”
“……”
这话听得朱致远又尴尬了,他这个当爸的,确实有些失责,不过脸上却带着笑容,对骆母连连点头。
他们俩在家里有说有笑的寒暄着,拉着家常那个,气氛和谐得让人羡艳。
可这个时候?
朱锁锁内心却无比的悲伤。
天气很热,太阳很毒辣,她遮阳伞都没有打一把,兀自走在街头,漂亮的脸蛋上满是伤心和失落,整个人显得非常的丧。
眼眶红得都快要肿了贤。
走到一处林荫处,她拿出手机,带着哭腔拨了个电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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