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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牛群分开
他们边往家走着边跟保正聊着,洪兴说道:“县太爷在轿子里吃过饭了,不会再吃了吧?”
郑志民也跟着补充:“我们亲眼看见有人把好大的一个食盒塞进轿子里的,县太爷肯定吃饱了。”
王世平才不信县太爷能在轿子里吃饭呢,就是他这个保正也不会这么对付一口的,有什么急事连吃饭的时间都不给?
别说他们两家只是一头牛的纠纷,就是杀人命案也得让县太爷先吃饭,不吃饭就跟你们从县城往乡下跑?
你当县太爷是你爹呢?你有需要就得先给你解决问题?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你们看着他吃了?”王世平撇了撇嘴,胸有成竹的说道:“这就叫做样子给别人看,懂吗?你道官声是怎么来的?官声就是这么来的。”
“俺看过大人审案,可清明了,跟以前的县官不一样。”洪兴摇摇头,他就是相信周宁才去告状的。
“有个屁的不一样,这小子少年得志张狂着呢。”王世平被训出了火气又不敢出气,只能跟他们俩说说:“比前任更狠更狼,谱要摆到天上去了,他这是来者不善,不善啊。”
他们走着走着村里的人渐渐的朝他们靠拢过来,都是些好奇心重的,都来打听事情的始末,他们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又一遍。
周宁在村口的大青石上静静的坐着,这里很是宽阔,天高云淡是个诗意满满的秋天。
“公子,这里风大,你去轿子里坐吧。”陆清怕周宁坐在大青石上着凉,请他进轿子里休息。
周宁转过头,看着陆清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没见陈师爷过来?”
云江县前任师爷陈福明就住在明月村,官轿过来他应该能知道的。明月村又不大,有点事不用特意宣传都满村飞扬。
虽说他现在不是师爷了,可也该有几分情意在的,明知道周宁来了,他都不过来打个招呼?
陆清轻叹一口气:“时过境迁,这就叫人走茶凉呗。”
陈福明当初在县衙的时候人际关系还不错,跟谁都挺热情的样子。没想到这才回家两个多月,连周宁都不理会了。
人家现在也不是衙门口的人了,县官也好,捕快也罢,人家想见就过来看看,不想见就不过来呗。
周宁却不以为意,他说道:“忙完了去他家看看,他许是还不知道我们来了。”
“公子可真会安慰自己。”陆清才不信他不知道呢,这比敲锣打鼓还热闹,整个村子都惊动了,他会不知道吗?
不一会儿郑志民和洪兴雄纠纠气昂昂的赶着牛群朝村口处走来,一辈子没有过这么引人注目,他们俩赶的牛都没有身后看热闹的人多。
几乎全村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了,都跟在郑、洪两个人的身后。这一来两个老头子倒成了风头最劲的人物。
周宁见他们过来了,他回头看一眼随行在轿后的那头老黄牛,吩咐衙役:“把那头牛拴到树上。”
“是。”衙役拉着牛走到大树旁边,把牛结结实实的拴到了树上。
牛又不懂得站队列,两家的牛自然都混在了一起。王世平上前来向周宁汇报:“大人,老郑家和老洪家的牛都赶过来了。”
有些胆大的村民比较靠前,有些胆小的村民站的略远一些。周宁回头看看还有不少人是从县城一路跟过来看热闹的。
国人对‘热闹’的热衷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只要有热闹可看,脑袋削尖了也得朝前挤。
周宁下令让所有想看热闹的人都靠近些,只管大胆的向前来。周宁身边一圈的衙役,他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他从来都是亲民政策,审案也是一直尽最大的努力全都公审,唯有这样才能让百姓们最大程度上了解官府,让百姓更加的信任官府。
“今天本官来这里审理的是郑家与洪家的争牛案。”周宁站在大青石上,朗声的向百姓们说明来意,然后又简单的说了一下这桩案子的情况。
明月村的人对这件事都是熟悉的,只是苦于没有办法分辨出那头老黄牛到底是谁家的。
他们两家苦苦相争,谁也不愿意放手,无奈何就跑到县城告状去了。想不到他们两个真的把县太爷给请来了。
更没想到的是县太爷居然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白白净净的面皮一看就是个文弱的书生。
天天土里刨食儿的人尚且分不清这老黄牛是谁家的,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分得出来?
只怕连牛蹄子和马蹄子他都分不清吧?看热闹的人们开始纷纷议论起来,大多数人不相信周宁能分辨出来老黄牛是谁家的。
还有少数人坚持力挺周宁,他们就相信县太爷非同凡响,没有别的理由,只因为曾经听过看过周宁审案。
一桩桩那么离奇的大案怪案都被县太爷给拿下了,这么点小事算个什么事呢?你一言我一语,两个派系的人互不相让。
周宁简单的介绍了案情之后,吩咐一声:“把两家的牛左右分开。”
郑志民把他家的牛往左面牵了牵,跟洪兴家的牛拉开一点距离。洪兴也把他家的牛往右面赶了赶。
很快两家的牛群之间就出现了很明显的一片空地,周宁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们俩才不继续折腾了。
“你们两个听好,若是存心讹赖别人家的牛就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否则若是查出来的话,要交出十头牛来补偿对方,还要挨板子。”
周宁的劝诫又一次引起人们的议论,相信周宁能力的人说‘大人真是仁德,还警告一下。’,另一部分人则说‘还以为他有多大本事呢,原来就会个吓唬。’。
周宁听到大家窃窃私语,也看到了各种不同的目光,有赞赏、有期许、有怀疑、有不屑……
要想让人心服口服必须得有令人折服的能力才行,周宁庆幸自己从四岁开蒙以来未曾有一日偷懒。
若不是腹内藏书五车,焉能知晓人情世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