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近正午,阳光正灿烂的刺眼,那火系法罩被火萤儿撕出一个缺口后,众仙门同道纷纷降落身形,收起法器,却是将血画呈包围之势困在了中间,想要凭一己之力从众人手中救出血画,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缘风卿虽然想过天香谷的人故意阻拦自己离开凤凰镇,为的是得到她当日在南海海底夺走的异宝,毕竟那异宝是属于火系的仙宝,天香谷若能得到,必定如虎添翼,对于称霸仙门有着决定性的作用。但她并未想到天香谷的人不但自己来了,居然还叫来了如此之多的仙门同道,抬头看着对面足有数百人的仙门队伍,除了逍遥派和苍云门的人之外,基本上十大仙门都到齐了。
人群之中,除了火萤儿和那个叫浮月的弟子之外,她几乎都不认识,却见火萤儿故意转头问向旁边的三名天香谷弟子道,“你们为何在此地与苍云门的缘师妹发生了冲突?难道不知苍云和天香本是同气连枝吗?”
那女弟子立刻带着哭腔道,“火师叔冤枉我们了,前两日我们同赵师兄一起外出历练,恰好在前面的小镇上发现有妖精作祟,伤了好几名百姓,便顺藤摸瓜,一路追寻线索来到凤凰镇,果然于昨夜找到了那只鼠精的下落,可谁曾想那鼠精竟然十分厉害,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幸好碰到缘师叔出手相救,我等感激不尽,便找到缘师叔特意来道谢。不知为何,缘师叔一见我们似十分慌乱,匆匆就要离开,赵师兄感到十分疑惑,便悄悄跟了上来。岂料,竟然发现缘师叔匆匆带着一个魔修想要逃走,赵师兄觉得奇怪便出言询问,不料却遭到缘师叔毒手,这一掌打来怕是剩下半条性命,就算能够治好,只怕也修为损失大半,我……。”
说到最后,竟是看着身旁被两名天香谷弟子扶着的赵义哭了起来,那赵义方才被缘风卿一掌打的昏迷不醒,此刻脸色苍白,冷汗如雨,看起来的确伤的不轻。事实上,缘风卿只是为了将他逼开,虽用了七成的力量,也并不是真的要对他痛下杀手,却没想到他会挡在血画前面,这才造成这样的结果。
缘风卿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心知解释已经没有太大的用处,索幸一言不发,看着天香谷的一群人做戏。
火萤儿听完弟子的述说,一张脸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目光扫过身旁的一众仙门同道,作悲切状道,“诸位道友,你们也听见了,我天香谷的弟子下山历练是为了除魔卫道,却实在未料缘师妹竟然勾结魔道,伤我弟子,也不知此事苍云门可知晓,若是不知便罢,若是知晓却不清理门户,岂不令我辈寒心?”
众仙门同道听后深以为然,均露出忿然之色,不约而同道,“火长老说的不错,我们仙门弟子下山历练,本是为了除魔卫道,却未想过我们仙门中也有勾结魔道的败类,若不是天香谷及时发现,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仙门弟子丧生于这妖女之手啊!”
“我蓬莱岛潜伏在魔域的暗棋曾多次提及,仙门同道中渗透了不少魔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席卷中原时有人接应,我派多次进行清理,也揪出不少魔道之人进行审问,可惜他们都受了指令使元神自爆,让我们十分头疼。今日一见,原来不止是我蓬莱岛中暗藏魔人,其他仙门也未幸免,实在令人痛心啊。”说这话的是个老者,八成是蓬莱岛的某位长老,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样,倒让缘风卿想起之前发现魔道陷入蓬莱的旧事,可眼下她成了众矢之的,血画又落在对方的手上,她受制于人,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便也只能沉默。
被火萤儿和蓬莱岛的长老这么一带头,其余众仙门纷纷附合,只有浮月冷笑一声道,“你们哪只眼睛看见缘师叔勾结魔道了?就凭她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吗?我看这个男人倒不像是个魔修啊?而且都是天香谷的弟子在说,一面之词能作数吗?你们为何不听听缘师叔如何解释?”
众人均默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全转向了血画。
依旧呆立在人群中间的血画紫袍飞扬,墨发如缎,虽然目光空洞,气息若有若无,却从气质上看并不太像那种嗜杀成性的妖魔,主要是他身上的气息似魔非魔,似仙非仙,倒是叫人判断不出究竟是哪门哪派。
而且天香谷刻意只传了其他仙门中人赶来凤凰镇,却没有通知逍遥派和苍云门,自然也是怕他们出面维护,无法达成他们的私心。但火萤儿虽然打的这个主意,其他仙门却未必肯完全听命于天香谷,莫说今年的仙门会武尚未决出排名,就算天香谷能排进前三名,终究不可能胜过逍遥派,所以在这些人心中,逍遥派永远是排行第一的仙门大宗,他们又各苍云门交情甚好,如此轻易得罪两大仙宗,实在不是件划算的买卖。
是以,当浮月这么一说后,众人都没有再说下去。
火萤儿眯了眯眼睛,心知若再不煽把风点把火,自己的目的可就达不成了,便故意叹了口气道,“诸位道友不是都亲眼所见缘风卿出手重伤我赵师侄的吗?而且她又怎会那么巧出现在此地?碰巧我几位师侄追寻那鼠精到此地就遇上了她?听我师侄所说,她几乎是没费多少工夫就将拥有三千多年修为的鼠精灭于掌下,就算她天资清奇,年纪轻轻便已达结丹后期之境,却也刚刚升阶不过数月,这点各仙门都是清楚的,正是在南海海底升的结丹境界,应该尚未稳定便能轻易灭杀那只鼠精,着实叫人惊讶。或许她与那鼠精本就相识,为了除之灭口也未可知呢。”
这话虽有些牵强,却也让人生出疑惑之心,巧合太多往往事出有妖,众人方才才被压下去的那点怀疑种子再次窜升,互相对视之后,不约而同道,“此事的确可疑,但也还是得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才是我仙门正道的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