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怀中的元神小人再次一颤,血画的眉宇微微扬起,沉声道,“还有本君,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没有本君的允许,你不能死!否则,本君是绝不会帮你去仙域寻找当年陷害你的凶手,替忘忧谷讨回公道的,就让他们在仙域中恶名永著,永无翻身之日!甚至,本君还会帮助魔君重云,统一魔道,灭杀天下正道,包括你的师门苍云!”
说到这里,就觉怀中的元神小人体温迅速上升,一柱香后,恢复正常的温度,双眼也微微睁开,叹道,“就算我真的快要死在你面前,你也没一句安慰暖心的话吗?”
“不错。”血画看着她,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一幅无人能比的狂傲神色,让缘风卿无奈之至,意识到自己居然又躺在他的怀中,她已经记不清被他抱过多少次了,脸色有些羞赧,连忙翻身从他怀中跳下,迷茫的看了看四周,似依稀记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讶道,“魔君重云呢?”
“已经走了。”提起魔君重云,血画不由皱了皱眉,想起他之前所说的十年之约,伸手抓住缘风卿的手,探向她的脑门。
缘风卿疑惑的看着他,见他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忍不住问,“我有什么问题吗?”
血画却收回自己的手,长眉微展道,“没有,只是怕重云占过你的身躯,怕留下什么后遗症。”
听出他言语中的关切,缘风卿心中一暖,却恍然记起之前在凤凰镇祠堂里发生的事情,神色微黯道,“清渺和百花鸣怎样了?伤的可严重?”
“无妨,有楚君离照顾,他们不会受伤太久。”
“清扬他……。”提起这个名字,缘风卿心中一抽,痛得五官有些扭曲,却是如何也问不下去了。
“生死由命,他也算死得其所。”
听出血画语气中的沉闷,缘风卿抬起头,看到他眼中一掠而过的怒意,有些像是吃醋,低落的心情忍不住消散了几分,想了想才问,“你在鬼界可是找到什么线索?否则也不会拖了三个月才回来吧?”
血画沉默半晌,脸色十分不善。
感觉他身上的气息陡然下降,仿佛突然从炎炎夏日变成寒冬腊月,缘风卿不由自主走上前,伸出双手,轻轻拥抱着他,喃喃道,“无论你是谁,你的仇敌是谁,从此以后,我都会陪你一起,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被她拥抱的动作弄得一僵,血画低沉的思绪回转过来,忍不住伸手拂开她额前几绺乱发,触手之间,心神俱颤,他第一次明白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心头涌过的甜蜜压下了他心头因为血海深仇的怨恨,反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道,“只要有我在,没有人再能伤你!”
得到他的回应,缘风卿的元神小人也是止不住的轻颤,附在他怀中脸红如赤,半晌才羞涩的点头,像是相信他的话,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到她,又像是确定自己并非一厢情愿,有些喜极而泣。
“走吧,我们先出去再说。”半晌,血画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劝道。
缘风卿点头,任由他松开自己的手,嗖地掠出了识海。
等血画离开之后,缘风卿的元神小人才又怔忡半晌,提时放下凤凰镇那段悲伤到不愿醒来的往事,长叹一声,慢慢回归肉身。
刚刚睁开眼的缘风卿瞳孔中便映入血画略有些紧张的面孔,见她终于苏醒,伸手扶起她道,“这次真要多谢月啸兄弟,若不是他将凌波抓来,交换你的身躯,只怕重云没这么容易放手。”
扶着他温厚的手掌慢慢起身,缘风卿抬头看着守在洞口,正朝自己微笑的白衣少年,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个轻浅的笑容道,“如此真是多谢月啸了。”
“我们既是朋友,自然没有这么多的客气。”月啸笑了笑,见她安然无恙才对血画说,“如今魔君重云占据了凌波的肉身,势必重回魔域,召集旧部,再次统一四分五裂的魔域众将,对仙门正道来说,定是一场弥天大祸。”
血画见他提起这个,眉目微敛,气息有些沉闷。
感觉到身边之人的气息变化,缘风卿偏头看着他,心知他不愿意理会尘俗之事,但她却不能不还苍云门的养育之恩,不由劝道,“你若不肯帮忙,就让我通知一下师门,让仙门正道们有个防备,也免得将来措手不及,可好?”
血画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朝怀中一揽道,“你生得这般软弱善良,两世都被所谓的仙门正道逼得险些丧命,却还要维护他们,该叫本君拿你如何是好?”
听出他言语间的宠溺之意,缘风卿脸色微红,笑道,“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你能做到再说吧。”血画翻了翻眼皮,一幅不信她会不再帮助仙门正道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失笑。
看到二人之间的关系这么快就亲昵无间,月啸恍然道,“原来你们俩……。”
血画轻笑,缘风卿则羞得不断轻咳,三人同时笑了起来,使安静的夜色中透出几分热闹的色彩。
缘风卿平安醒来,三人便出了山洞,在林间生火烤肉,阵阵肉香扑鼻,令人垂涎三尺。
刚刚将灵信送出的缘风卿松了口气,心想收到这信,楚君离再不愿承认她是苍云门的弟子,为了宗门的前途大计,一定会想办法先知师父自己并没有真的堕仙成魔,只是被魔君重云的元神控制了而已,而师父若是知晓此事,应试会与楚君离冰释前嫌,重回师门吧。只不过,清扬因她而死,却是永远也回不来了,这件事如同她心中一根不能忘怀的尖刺,让她很是难受。
看到她微微黯淡的神色,血画道,“天香谷早与魔道勾结,否则不会步步相逼,激化天香与苍云的矛盾,你那师侄也算死得其所,正好给了本君借口,替你替他尹修和他的两位师侄。”
“什么?”缘风卿一愣,回头问道,“你杀了尹修,上官虚和火萤儿?”
“不错。”血画挑眉,“天作孽,犹可恕,他们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