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息怒。”还没等巫震天和黑虎长老开口,费财却站了出来,“还请不要责罚他们。”
“哦,仙师有何高见?”平天大圣也松了口气,要不是他们两闹的太厉害了,老牛还真舍不得用上这招,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这么做也不过是给费财一个交待罢了。
“还请大圣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们这回,毕竟黑虎长老也是出于对花果山的责任心才出言质疑我的,花果山有如此认真负责的长老,应该是大圣之幸才是,而且我看其他长老也大多持怀疑的态度,这也是好事,大圣成立这长老会不就是怕族中出现独断专行的现象嘛。”
“也罢,既然仙师开口,这个面子我是怎么都要给的。”老牛借机把这责罚给抹了过去,顺势也给费财递了个台阶,“不过仙师大可放心,其他长老还都是明理之人,只需我跟他们详细分说就能明白了。”
“呵呵,我倒是觉得黑虎长老的法子不错。”
不过老牛没想到的是,费财没有接他的台阶,反而笑着赞同起黑虎长老来。
“仙师这是何意?”老牛有些迷糊,怎么着,你还真要跟黑虎那千年虎妖做上一场?你这小身板一个人都不够他塞牙缝的啊,修士跟妖兽放对,更多的是靠法宝和阵法,真正一对一起来,妖兽反而更占优势,毕竟人类的术法还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妖兽们的本命神通可都是随心而发的。
费财没有失心疯,从刚刚那一幕他已经看出来了,妖兽一族终究还是单纯直接,言语上的说辞并不能让他们信服,稍微有些不同的声音他们立刻就会倒戈,所以,与其去指望平天大圣压制住群妖,还不如自己在他们的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来的有效。
“呵呵,无他,我也觉得黑虎长老说的有几分道理,说不如做,如果我没有一身像样的神通,又怎么配当人家的师傅呢。”说完这话,一股山风吹来,将费财身上的紫绶仙衣吹得迎风飘荡,再加上他此刻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端的有如天上神仙一般,连他身边的二小都看傻了眼。
“师尊真的要跟那黑大个放对?”
“应该是吧,难道师尊还能说了不算吗。”
“可是没怎么见过师尊出手啊,那黑大个比震天大哥在花果山的位置还要高,多半一身本事也不低于他,师尊有把握吗?”
“江边上那种状态的师尊应该没有问题,后来在沙漠里的那个就有点悬了,不过师尊神通比较多,自保应该还行。”
“嗯。”
两个臭小子,就这么瞧不起你们师尊我吗,看来熊孩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回让你们好好开开眼界。
费财没搭理那两臭小子,向老牛一拱手说道:“还望大圣成全,也算解了众位妖族的疑惑。”
“这...”老牛还有些犹豫,那黑虎长老倒是先说话了。
“好,有骨气,是条汉子,不管胜负与否,你这个朋友我黑虎认了,来!”
话音一落,他就跳到篝火旁边,冲周围妖族说道:“二郎们都躲远点,别被误伤。”
费财也不废话,冲老牛再一拱手,一个缩地成寸就瞬移到了黑虎长老身边。
这奇妙的身法倒是引得老牛啧啧称奇,稍微放心了点,“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好好见识见识仙师的神通,也让儿郎们开开眼界,不过神通无眼,为了不伤和气,二位还是点到为止为好。”
“呵呵,大圣放心,不会坏了你家长老的。”令人没想到的是,先说话的竟然是貌不惊人的费财。
不过,他这句话也激起了黑虎长老的好胜心,他眯起了眼睛看着费财,慢慢的说道:“那好,仙师小心了。”
话音刚落,他就突然化身为一股黑色残影向费财扑去,那速度竟然不比瞬移要慢上多少,眼看着马上就要撞上费财了,他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黑虎长老心一软,故意放慢了速度撞了上去,就连后续作为连击的虎爪都没有使出。
可惜,费财的身子似乎比黑虎长老想象中更加脆弱,刚刚碰上去,那身躯就破碎了一地,还差点害用力过猛的黑虎长老闪了腰。
众人定睛看去,地上只有一片水迹,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费财变出个水傀儡幻化成他的样子站在原地,竟然骗过了黑虎长老。
“缚!”费财的声音从黑虎长老背后响起,那地上的水迹突然间像有了生命一样,腾起一米高附着在了黑虎长老的一条腿上,然后迅速变成了冰块,将他固定在地上。
“好耶,师尊抓住先机了。”二小看到这一幕,立马欢呼起来,不过旁边的老牛表情却依然凝重。
“没那么简单,黑虎长老体内有上古神兽狴犴的血脉,身具风和金两种神通,一般的坚冰是困不住他的。”
果不其然,只见黑虎长老身上闪过一道金属的光泽,咔嚓一声那固定他的冰柱就碎成了冰屑,而他一个闪身,继续向刚才出声的方向扑去,这回他不再托大了,右爪一挥,三道风刃抢先一步向那个方向攻去,同时他口中叫道:“你就只会躲躲闪闪吗!?”
费财身形一顿,差点伤在了那三道风刃之下,幸亏千钧一发之际八卦罩帮他挡了一下,不过黑虎长老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他从巫震天那里得知,妖兽一族与人类不同,角斗时不光是要赢,还得战的光明磊落,战的硬气,凭着层出不穷的神通固然能够战胜他们,可是他们心底不会服气的,他们只崇尚强者,崇尚那种一力降十会的强大。
想到这里费财露出了笑容,来到天元大陆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自己从被迫的背负起责任,到主动的谋求强大,其实心底里都一直压着一座大山。
那就是创世神,那个有如鸿钧老祖一般的存在是他永远都绕不过的一道坎。
虽然并不是每时每刻都会想到他,可是自己做事的风格却不知不觉的谨慎了许多,这种压抑的感觉让自己很不舒服,而只有进入白目状态的时候,才仿佛放出了真正的自己,也许,那并不是自己失去意识的本能反应,而是隐藏在心底里那个真正的费财,那个不惧任何人、任何挑战的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