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人情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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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小年。

一大清早眼睛还没睁开，肖毅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是马华腾，肖毅揉了下眼睛，接起了电话。

“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马华腾在电话那头问到。

“没有没有，已经起床了。你不会通宵没睡吧？”肖毅问马华腾。

“睡了一会。这样，昨晚我们讨论了一下你的那个建议，公司有不同的声音，我想和你沟通一下。”其实马华腾还真的是一个通宵没睡。

“嗯？怎么了？”肖毅下床，接了杯水，问到。

“大家对联营这一块，有一些不同的意见。如果可以的话，你看能否回一下大鹏，我们好好讨论一下？”马华腾问肖毅。

“这样啊？”肖毅皱了下眉，“你们很着急吗？如果不着急就年后呗，反正那事也没那么快。”

“也行，如果方便的话，能否说说为什么一定要三方联营？”马华腾问道。

“怎么说呢，这个游戏我到韩服试玩了一下，BUG还是很多的，外挂也同样如此。所以我想到溪山居，他们做游戏这么久，应该有能力把BUG与外挂杜绝掉。而且我怀疑后期，针对这个游戏的木马会非常多，我想的是，让鑫山参与进来，把病毒防御这一块给做好。”肖毅只有信口开河，找个理由搪塞马华腾。

“好，我知道了，我会和志东他们沟通的。”马华腾回答他。

挂掉马华腾的电话后，肖毅叹了口气。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一件事情，在讯腾这块居然遭受到阻力。看来还是自己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电话再次响起，肖毅不用看，也猜到应该是雷均的电话。既然讯腾这边受到了阻力，那么现在比讯腾还要复杂的鑫山，也不会一帆风顺。

拿起电话，果然是雷均的电话。雷均到没有像马华腾一样和他了解那么多，只是简单的对联营的权重股份提出了疑问，同时也暗示，这是邱博军首先提出的问题。

对于雷均，肖毅到没有搪塞，直接问他：“你觉得二三五的分成能不能接受？鑫山不需要投资，只出人，拿两成利润，讯腾出宣传广告这一块，拿三成。我负责运营这一块，拿五成。”

“嗯，股份的事情，我再和邱总商量一下吧。”雷军沉思了一下在电话那边说。

“你可以告诉邱总，就说我预测的，两成利润，每个月不少于500万收入。而且溪山居方面，联营的时候可以额外多支付一份工资。”肖毅心里一动，先把利润许诺了出去。

“好的，我会和邱总转达的。”500万纯收益，对目前的鑫山来说绝对有吸引力，鑫山已经连续几年再亏损状态了。

“嗯，有消息再给我打电话，我还要稍微睡一会，困死了……”肖毅已经把筹码扔了出去，接不接，就看邱博军的魄力够不够了。

“好的，你先休息，再见。”雷均挂掉了电话。

果然，鑫山那边也遇到了阻力。肖毅有些烦躁的披起一件衣服，走到阳台上点起一支烟。

看来，二三五的分配，并不能让三方满意。商场如战场，每个人都在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这也无可厚非。

……

家里传来开门声，爸妈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进了屋。

“这么早就醒了？一大早抽烟对身体不好。”母亲关心的说到。

“嗯，没事儿，你们出去买菜去了？”

“是啊，都小年了，该买的就要准备了。”母亲回答肖毅，“抽个时间去看下奶奶吧，刚才给她电话，还一直念叨你。”

“好的，一会就去。”

……

随后的两天，肖毅进入了走亲访友的模式。对于自家亲戚，母亲倒是没有隐瞒，但也没有完全露底。只说肖毅在大鹏和别人合伙开了个公司，肖毅拿了点干股。车是公司的，年后还要开回去。

就这样，很多亲戚也觉得难以置信，肖毅的书读的并不好，毕业后到网吧只有几百块一个月。可怎么几个月没见，就开上了公司，还开上了奥迪？即便是公司的车，肖毅能开回来，也是不得了的一件事啊。

于是肖毅在外人眼里，就变成了成功人士了。一些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亲戚也不得不去拜访一下，深留下个骂名。每拜访一户，又免不了被三姑六婆唠叨，问起成家的事情，当肖毅回答自己还没女朋友后，这些人立马又化身变为媒婆，给事给他做媒。肖毅数次落荒而逃。还有一些亲戚在暗示自己家的孩子还没找到工作，期望肖毅能帮扶一把。

对于此类要求，肖毅一概以自己都是打工的回绝，只说看后期有没有合适的岗位，他回和老板介绍。

自己的那些表弟表妹，肖毅再了解不过。银沙自古民风就彪悍，表弟表妹们，没有几个老实孩子，能推就推了吧。

……

春节前的最后两天，肖毅又参加了两拨同学聚会，大聚会参加完了，就是玩的好的小圈子的各种聚会。肖毅来者不拒。这些同学都是读书时在一起玩的特别好的同学，大家家庭环境差不多，没有谁比谁高一头或低一头的说法。第二是有那么几个同学特别关心他，当初刚毕业没做事的时候，就靠这几个热心的同学到处帮他联系工作。所以肖毅对这几个同学虽然不表达什么，但内心实则充满感激。

关于自己目前的状况，肖毅没有透漏。他不想拉开与同学之间的距离感。第二个原因是现在很多情况都没有定下来，贸然说出去也不太合适。只能等自己回大鹏后，看下有没有什么机会，再拉一把这些同学们。

春节之前最后的几天，肖毅几乎每天都保持着一个醉醺醺的状态，一年之中，难得如此放纵轻松，肖毅不想错过。

……

2000年的春节终于到了……

今年的年夜饭，分外丰盛。往年都是一家三口过年，今年父亲把奶奶接到了自己家里过年，以前奶奶都是和叔叔一起生活。但今年肖毅的出息，让母亲格外的扬眉吐气，不顾肖毅叔叔婶婶的反对，硬是把老太太接到了自己家过年。

外面的鞭炮声震耳欲聋，肖毅站在阳台上看着远方，突然觉得无比孤独与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