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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瑾瑜先前买的零嘴,许清欢只是应付地吃了一小点儿,其余全都拿回来了。
进客栈时,让北如歌替她拿回房,没想到她还真拿到她房里了。
“清影,你把这些送到如歌房里。”许清欢将东西全都装到了一起,递给舞清影,叮嘱到:“小心别被人撞见。”
舞清影拿着东西跃出窗户,踩着瓦片敲开北如歌的房门。看见来人是舞清影,北如歌还怔了怔,愣了许久才让开说:“请进。”
舞清影是许清欢的婢女,却与香蜜跟她完全不一样。一般舞清影的话,许清欢都是像个孩子一样听从的。特别是舞清影对许清欢的在乎,可以说比她更甚。她知道,舞清影对她的冷眼与敌意,多数也是因为许清欢因她而遭罪。
“小姐给你的。”舞清影将东西递给北如歌,见她怔愣,就搁在了窗户,转身就走了。
北如歌关上窗户,拿着东西到桌前坐下,打开一看,指尖都颤抖了。
她缓缓拿起一个栗子酥放在唇边咬了一小口,舌尖弥漫喜欢的味道,北如歌满足地笑了。另一只手拿起那个糖人,细细地端详,一边看一边回忆。
“南瑾瑜,你能不能不要念书了?陪我去御膳房吃栗子酥吧……可好吃了。”
“不行,今晚父皇要到母后这里来,届时若是问我功课答错会挨骂的。”
“可是,每月就今天才会有栗子酥。你可以每天念书呀!”
“你……”
“好不好嘛?大不了我回家让爷爷在皇帝叔叔面前多夸夸你,你就陪我去吧!”
“好!好!好!行了吧?不过,你别让先生跟父皇说那些话。”
“为什么?”
“先生若是觉得我好,自然会与父皇言。”
“恩……好吧……对了,禹伍南街有一家做糖人的,又好看又好吃。”听声音,那是兴奋极了。
“你是不是又花光了先生给你的月例?”
“嘻嘻……被你知道了。”
“唉……”一阵无奈叹息,“喏,这是母后给我的月例,拿去买糖人吧。”
“我不要。”语气坚决。
“不想吃糖人了?”
“想。”干脆肯定,“可是,我更想跟你一起吃。”
“恩……那明日上完先生的课我带你去吃,好吧?”
“好啊!我就知道南瑾瑜最好了!”
一口栗子酥,一口糖人,北如歌吃得很开心,眉眼弯弯,笑着笑着,就哭了。
“南瑾瑜,爷爷说的男子及冠,女子及笄是什么意思?”
“就是成年了。”
“成年跟没有成年有什么区别么?”
“成年了就可以入朝为官。”
“可是,你不在朝内为官也知朝中事呀。”
“额……那成年了男子就可以娶妻,女子就可以嫁人了。”
“娶妻嫁人?”语气疑惑,“那你会像皇帝叔叔一样咯?”
“什么意思?”
“娶好多个呀!”
“那不叫娶。娶是用于正妻,就是唯一的。其他的,叫做纳。在宫里叫纳妃,在寻常人家,叫纳妾。”
“可我家为什么没有?那南瑾瑜你也要纳妃?”
“额……”
“咦……我不跟你玩儿了。听娘亲说,不能终一的人都不是好男人。”
“我……我……我哪里不是好男人了?我又没有说我要纳妃!”
“那你刚才还不说话呢!肯定在想着娶妻纳妃!“
“没有!我……我不纳妃,就娶妻,只娶你,好不啦?”
“不好,冬青姑姑说了,男的都是那种女人一说话,就跟着人家走了的人!”
“不不不!以后我只跟如歌说话,不跟别的女人说话,这样你可以放心嫁给我了吧?”
“恩,那好吧。我就勉强答应嫁给你吧。”
南瑾瑜,我好想你,想跟你说说话,哪怕一句也好……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
北如歌一手拿着栗子酥,一手拿着糖人,趴在桌上无声地抽泣着,泪水在衣袖上绘出晕出点点水花。
客栈另一个房间,与北如歌的房间只有一个厢房之隔,云战将三幅画摆在桌上,抱胸站在前面,静静地凝望。
视线停留在女子鼻尖的槐花,不由得想起那日在老槐树下,落在他掌心的槐花。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掌,在空气中轻轻握了握手,仿佛掌心一片柔夷。
那画中的红衣玄色,云战久久地凝视,目光沉沉。画中安宁,一墓凄凉,他伸出手,情不自禁,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墓冢,感觉一阵凉意顺着指尖一直蔓延到他胸口,心口突地一抽,仿佛有什么东西空落。
收回手,云战双手撑在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是要将堵在心口的郁结全都吐出去,却发现,却是更加沉重。最后他将视线落在那幅血莲图上,越看,心口越是拧着泛疼,久久地,就是他自己也惊讶,自己的齿间蹦出两个字:“阿黛……”
饶是云战自己,也是被吓了一跳,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望着那画,满脸震惊。身经百战,此时却是额头冒着冷汗。
丑时。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殿下被抓走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接着数间厢房先后亮起了烛火,随着房门悉数拉开。只见一个南瑾瑷的婢女薰儿手指一张纸条,战战兢兢地跪在南瑾瑜跟前。
南瑾瑜一张脸迅速地黑了下来,扔下纸条直接从楼上跃下,冲出了客栈。
云战和北如歌同时也是纵身一跃跟了上去。
许清欢见北如歌跟了过去,犹豫了一会儿,捡起那张纸条,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随即,南峣暄、南瑾瑥也跟了过去。
经由上次落崖事件,萧锦也是放心不下许清欢,让护卫带着她也跟了过去。
本来就担心许清欢的云容裳,一见萧锦也过去了,又加上以她的急性子,如何也无法坐在客栈等的,也拉着云恒要一起过去,顺带还捎上了一个同样无法在客栈等消息的叶泽华。
北如深相对比较冷静,也心知自己就是去也是拖累,便没有出门。只是走上前,准备捡起那张纸条,却被一只手抢了先:“之彦兄。”
方青霖抬头,看了看北如深,将纸条递给了他。
“城西乱葬岗?”北如深轻声念出来,脸色一半疑惑,一半凝重。
疑惑是,这绑谁不好,为什么只绑南瑾瑷,还特地留信?
凝重是,乱葬岗,如果被绑去那里,多数是不会让人活着回来的。而且,今日可是七月半,虽是传闻,可鬼节七月半,鬼门会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