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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吾之灵,渡汝之身;借吾之力,令汝重生……”空荡荡的殿内,一袭白裙的小丫头盘坐在地,手指不断地掐着决。
不待殿内的人阻止,她的身体已经起了变化,淡淡的月华光晕笼罩着小小的身子,光华由弱变强,先是凝聚成光团,然后以她为中心辅散开来,强烈的光芒刺激得在场的人难以睁眼。
只是等再睁开眼,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一个字。
数万年凄冷,寸草不生的无生殿,就只在闭眼睁眼之间,满殿春色,百花齐放,姹紫嫣红。
殿内生机勃勃,而那人儿身上的光华一下子碎成了星星点点,一闪而灭。那人儿更是愈渐透明,脸色苍白如纸。
“九儿!”淡漠的声音响起,声线涌着惊慌。
只见她偏过头,望着殿内之人,撑着一抹笑。有气无力地问:“你说,你错了吗?”
“不……不……”只见殿内的男子惊慌失措,踉跄上前,将瘫软在地上的女子抱起,“九黎!我不准你消失!你要是消失了,我一辈子都不认错!让你一辈子都出不了无生殿!一辈子见不了你师父!”
“你看,花都开了……还有蝴蝶呢……”九黎蹙着眉,嘴角漾着一抹笑,眸中映着花红柳绿,语气带着恳求:“你去悔过,认错吧……”
怀中的人越来越轻,越来越模糊,似乎要同先前的光碎成光点消失一般……
突然,她蹙紧的淡眉一下子松了开来,小脸爬上欣喜,樱唇一张一合,好似唤了一个人。
下一刻,似风吹过,恰若天河倒映的星光,又如点点萤火,转瞬便消散……
“青冥,她……”看着乱葬岗内的变化,雪霁惊讶得长大了嘴巴:“竟然能凭一己之力,将众鬼封回地狱!饶是你仙骨神躯,数万年的修为,也不一定能绝对办到,何况她还肉体凡胎!这……”
“就是她了!”难得青冥的声线也在颤抖,看来他也兴奋了。
“可是她真的没事吗?”雪霁有些担忧地望着乱葬岗那抹单薄的身影。
青冥不答,而是开口问了一句:“罗雪国那边安排得怎样了?”
“计划之中。”雪霁很是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问她?感觉以她的性子,应该是会帮忙的,何须……”
“雪霁……”
闻言,雪霁立马抿唇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何须这般周折,还得担上妄造杀戮,如此下次天劫,你可如何挺得过?
“这一次,当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突然,青冥又开口来了这么一句。“倘若错过,便再也没有以后。”
听青冥这么说,雪霁也不由得敛起了神情。
不管多少年,成千也好,上万也罢,她都能等。如果告诉她,再也没有以后……“我再去罗雪国看看。”
“嗯。”青冥盯着乱葬岗内那渐渐弱下去的光晕,将一个小瓷瓶抛向雪霁,“找机会给她服下。”
雪霁握着手中的瓷瓶,看着青冥的背影,勾唇浅笑。果然还是放心不下她的……
乱葬岗中。
“清欢!”
“小姐!”
“九儿!”
“如歌!”
光晕消失,许清欢整个身子软了下来,瘫在了地上,在满地的石子上磕绊出点点伤痕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南峣暄一把将许清欢抱起,淡漠的神情崩裂,轻轻地摇着她的身子,嗓音中藏不住的紧张与害怕:“九儿……九儿……”
可无论他怎样地唤,怀中的人儿如何也听不见。安静地闭着双眼,像个熟睡的婴儿,那么的脆弱。
南瑾瑥强撑着起来,挪到许清欢身旁,伸出手想要碰触一下她,却被南峣暄抱着避了开来。他的手僵硬在空中,许久才讷讷收回。目光却依旧停留在那张小脸上,眉心拧着痛苦与担忧。
南瑾瑜将北如歌交给还在愣神的云战,也上前去。却刚走了两步,一声带着哭腔的委屈使得她改了脚步:“哥哥……”
“小瑷!”南瑾瑜捂着胸口往南瑾瑷方向走去,拉着南瑾瑷来来回回地打量了一番,方才松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南瑾瑷蓄着眼泪的眸子,眨眼间,泪水就落下,一把扑进南瑾瑜的怀里,“哥哥,小瑷害怕……”
南瑾瑜环抱住她,抬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到:“没事了,别怕,哥哥在。”
南瑾瑷低低地抽泣着,轻轻地点头,“嗯”了一声,望着不远处,被南峣暄抱着的许清欢,掩藏下的眼神立马变得凌厉了起来。
一行人回到客栈,见南峣暄抱着昏迷的许清欢,客栈内的人心思各异。
“王爷。”在大夫搭上许清欢手腕的前一刻,北如深抬手阻止。舞清影也站到他旁边,手搭在腰间,准备随时抽剑。
南峣暄冷冷扫了北如深一眼,“让开。”
北如深挡在许清欢跟前,一步不让,朝南峣暄一拱手,不卑不亢:“舍妹安然出去,回来却这般模样。子渊自知怪不得旁人。但请王爷移驾,除去侯府的大夫,如今子渊谁也不信!”
南峣暄就这样沉着脸,与北如深对峙着。
饶是北如深此时手心全是冷汗,他也依旧挡在前面,许清欢身中剧毒,若是被人把出来,恐怕……何况他答应了许清欢帮她守住这个秘密的。
“如歌现在需要医治,这位是宫里的太医,北大人,朕命令你让开,否则别怪朕治你抗旨之罪!”
北如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还请皇上治罪。”
舞清影没有下跪,依旧保持着原来姿势,看着跪下的北如深,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皇上,此时北小姐最重要。”北如歌沙哑的声音响起,众人脸色皆是一凝,但最终都默认了,一起出了房间。
房间内,北如深赶紧起来,让带出来的大夫给许清欢诊断,不断地紧张询问:“怎么样?她还好吗?要不要紧?”
大夫皱着眉,沉默不语,时不时地轻叹一声,硬是弄得北如深忐忑不已。“大夫……?”
大夫收回手,起身抖了抖衣袍。
北如深深吸一口气:“不管如何,您直言吧!”
“小姐的身子没有什么大碍,昏迷不醒,是因为太过劳累。只是……“
听到前面的话,北如深松了一口气,无事便好,但听到后面,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小姐身上的毒,似乎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