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利可以是财富,也可以是名声,跟着李沐混,名利和财富指日可待,众人积极性前所未有的强烈。
不出五天,李沐所要求的人手,场地,材料,皆准备就绪,就连最难弄到的硫磺,王木匠新招的弟子也给他弄来了十几斤。
充足的材料,满是赶紧的材料,在李沐的指挥下,几天时间,烧制水泥的工坊逐渐成型。
正午时分,秋老虎肆虐挥洒阳光。
王木匠急不可耐地催促正在检查石灰窟构造的李沐,道:“公子,快随我去造纸坊吧!那边已经在取纸了,你顺我过去看一下吧!”
“王老,稍等片刻,马上就好!”李沐转头冲王木匠笑了一下,说完,回过头继续检查石灰窟的封密性。
石灰窟内烧水泥是制水泥的最后一个环节,若是没操作好会造成喷窑事故,那是要死人的,人为操作可以控制,若是因为石灰窟本身问题造成的事故那就太冤了,李沐检查的很认真,里里外外每个细微之处都不放过。
时间飞逝,转眼又半个时辰过去,李沐的视线终于从石灰窟移开。
站立一旁等候的王木匠精神一震,连忙地问:“公子,检查妥当了?”
“没问题了,我们走吧!”李沐点头笑道:
造纸工坊距水泥工坊不远,李沐和王木匠沿着溪流向下游走去,时隔不久,一大片贴着白纸的晒板映入眼帘。
晒纸板迎着东方太阳斜立,数以千计,密密麻麻,占据了一大片地方,几个人影穿梭于的晒纸板之间,手持薄尺从晒板上取纸。
看到向这边走来的李沐和王木匠,众人连忙停下手中的活向他们迎去,
“公子,师傅,你们都来啦!”吴强率先开口招呼,道:
“恩!”李沐点头回应了下,看到吴强手上的纸,眼睛一亮,吩咐道:“纸拿给我看看!”
吴强双手奉上,道:“公子,您请过目!”
李沐伸手接下,几张纸一入手,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公子,怎样?不行吗?”一看李沐皱眉的样子,王木匠心里一个“咯噔”,紧张地问:
手上的纸,呈淡黄色,质地粗糙不均匀,表面生涩,墨水一落肯定会漫开,跟李沐认知的现代纸相差甚远,不过第一次试造就能造出这样的纸已经极为不容易了。
李沐放低要求,展颜冲王木匠笑道:“王老,纸还可以,不过还需要改进工艺!”
“应该改的,应该改的,毕竟第一次造!”王木匠登时松了一口气,欢喜地说:
“公子,纸已经造出来了,您可以演示它的用法吗?”吕丰好奇地追问李沐,道:
“是啊!公子,现在可以为我们解惑了吧!”吴强点头赞同,道:
“当然可以,需要用到几样东西才能演示,我们回木屋吧!”李沐微微一笑,点头回道:
说完,李沐沿着溪流继续往下游走去,王木匠,吴强等人见状,连忙跟上,簇拥着李沐返回他现在居住的小木屋。
寄人篱下难免不便,尤其朗公小庙难以下咽的饭食,李沐更是深恶痛绝。
领秦王千金奖赏之后,李沐花了点小钱,耗费了几天时间,建了一栋木屋自住。
李沐一行人沿着溪流一直向下游走去,不一会儿,一栋小木屋进入眼帘。
小木屋建在小溪边,孤零零坐立在一个小山坡,加上篱笆围起的小院子占地约六七十平米,木屋旁了一堆木柴,土灶,水塔,厕所,…,各种配套设施很齐全。
抵达小木屋门前,李沐解了门锁,推门而入,众人鱼窜地跟随而入。
“吴强,跟我进屋将桌子搬到院子来,我去拿几样东西!”李沐看向吴强吩咐道:
说完,李沐直接向房间走去。
“好的,公子!”吴强应了一句,连忙跟上李沐的脚步。
不一会儿,李沐和吴强抬着一张四足大方桌走出屋来,方桌之上搁在三样东西,三只毛笔,一块墨腚,一块黑色砚台。
李沐和吴强刚把桌子摆好,王木匠指着桌上的东西迫不及待地问:“公子?这些东西你是什么时候造的啊?”
李沐展颜一笑,回答道:“每天晚上都挺无聊,我随手弄的!”
“真精致啊!这笔和黑锭同市面上的很不一样呢!公子,您是用什么材料造的啊?”吕丰忍不住惊叹地问:
“毛笔的笔杆用红木,笔头分别用了兔毛,山羊毛,砚台用的是黑胆石,至于墨腚制造过程比较麻烦,以后再告诉你们!”李沐微微一笑,介绍道:
说完,李沐将桌上的毛笔,墨,砚,搁置一旁,将纸摊开,铺至桌子的正中央,接着,取一碗清水,轻滴几滴入砚台,袖袍一甩,伸手捏起墨腚,搁在砚台上打圆地轻磨起来,力道轻缓有序。
李沐铺纸磨砚,沾墨提笔,动作干脆利索,一气呵成,尽显大师一风,此时,现场一片静寂,众人屏息凝视地看着李沐,待他落笔泼墨。
“糟糕!卖弄过头了!”
看着一双双聚精会神的眼睛,李沐额头猛的冒出了几滴冷汗,直到要落笔写字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不懂的秦国的文字,那要怎么写?
李沐尴尬地将毛笔搁在砚台上,看着王木匠他们询问道:“你们谁识字啊!”
静,落针可闻声的静。
居然出现冷场,看着一双双茫然的眼睛,一万头草泥马瞬间在李沐心头狂奔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