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进献有功（三）

与秦王-嬴政演着臣忠君厚的戏码，李斯心中对李沐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打动秦王-嬴政这番说法，李斯几乎都照搬了李沐进献之时与他交谈的内容。

初次与李沐见面，他从天，地，人和三个方面详尽分析，极富远见地认定秦国最终能一统天下，第二次见面，进献两样巨利之物，同时又跟分析秦国统一中原之后，从建立秦王朝大一统的政治根基，未来核心施政纲领，无论造器还是政治眼界，李沐都展示出卓越过人的眼光与天资。

李斯心中打算将李沐收为弟子，使其成为自己的政治遗产继承者的念头越发强烈了。

“王上，有功之臣不可埋没，李沐造出风箱之后，又造出两样巨利之物，该如何奖赏呢？”李斯替李沐向嬴政讨赏道：

听到李斯的话，秦王嬴政不由一阵头大，李沐的功劳太大了，如果仅仅奖赏大量黄金，那太说不过去了，若是奖励其他又没先例可循，李沐的功劳是进献之功，而非军功，该拿用什么奖励他比较合适呢？

嬴政皱眉沉思了片刻，目光看向李斯，将难题抛给了他，问：“本王当然不会埋没栋梁之才，亏待有功之臣，太尉，你觉得该给予他何等奖赏才合适呢？”

闻言，李斯苦笑了一下，向嬴政提醒，道：“王上，那本书您先细览一遍吧！李沐在造器方面的造诣和才能系数记录在书中，至于如何奖赏，还请王上亲自决断！”

“哦！那本王倒要看看这位奇才的文章！”嬴政眼睛一亮，低头打量了一眼手中的书。

书用黄牛皮做封面，薄薄一本，大概由二十几页淡黄白纸叠在一起，缝制而成，有点简陋。

秦王嬴政顺手翻开封面，无数黑墨线条组成的文字映入眼中，笔画苍劲有力，字体方圆兼备，有正有侧，提按分明。

“好字啊！字迹清晰明了，看起来真舒服啊！”嬴政双眼放光，喜不自胜地赞叹道：

“是啊！王上，纸造成之后，李沐在辅造以笔墨砚，用笔写在纸上的字体，飘逸自如，竹简刻字远远不能与之比拟！”李斯大点其头，赞同道：

“恩！”

这么好的字会写出什么样的文章呢？嬴政点头应了下，认真观赏起来。

“器与道，古人用器而明智，火驱寒，衣遮体，石建城，铜铸器，……；天之道迹可寻，四季轮换，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器与道相辅相成，器余而财生，道明而理长，……，海之阔无边？天之高无际？……？万物何得而行？草木何得而长？日月何得而明？……，？”

书里记载的内容非常杂乱，有的甚至已经寻找出的答案，而更多的是一个个永远得不到答案的问题，草草看完书中记载的内容，嬴政一阵头皮发麻。

这家伙想的都是什么啊？这种思想太让人震惊了，他的脑子是这么长的，怎么能想到这么多匪夷所思的问题？他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嬴政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目光，既惊又喜！

文章内容有着极其深邃的内涵，深邃到让人不敢去深究，不敢触碰，嬴政深怕自己陷进去之后不能自拔，忍不住去探究那些穷极一生都无法获知结果的未知。

“啪”的一声，嬴政用力地将书本合上，不愿再看。

“王上，您这么快就看完了？”李斯诧异地看着嬴政，之前，他可是研读了近一个时辰才将书中记载的内容看明白。

“本王，粗略看了一遍，不敢细看！”嬴政摇头苦笑道

“臣理解，王上志不再此，确实无须过多了解！”李斯深表赞同的感慨道：

“这个李沐其志不再本王之下！真是千年不出一个的旷世奇才啊！”嬴政心升佩服地赞叹道：

“王上，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一连造这么多利国利民的巨利之物啊！”李斯点头连连，笑着说：

“的确如此，这等人物绝不能亏待，这样吧，本王封他子爵，赐他府邸一座，良田千亩，黄金万两，太尉你觉得这样的奖赏够不够？”嬴政雄气勃发，豪气十足地询问李斯，道：

“王上，不可，子爵不可封，有违无军功不封爵之章法！”李斯大眼一瞪，有些吃惊地反驳：

“不！能写出这等文章的人绝不会仅此而已！本王就为他破例一次吧！”嬴政面露坚定之色，十分看好地说：

“王上，你若看好李沐，更不可因他而坏了奖赏之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王上此举将陷他于险境啊！”李斯面色一急，躬身向嬴政谏言道：

李斯已经李沐看做继承者的人选，既要让他在秦王面前出彩，但也不能让其年纪轻轻就过于显耀。

此时，嬴政还不是那个权倾天下的秦始皇，李斯在情在理的话他很容易就听进去了。

“太尉，言之有理，是本王之失！”嬴政点了点头，从言纳谏地认错，接着询问李斯道：“封爵取消，其他奖赏不变，太尉以为如何？”

“无不妥之处！大善！”李斯微笑地点了点头，突然向嬴政请求道：“王上，能否再给李沐补一个管丞之职，以便其再造新器！”

“何处管丞？要之何用？太尉可还有事瞒我？”嬴政眉头一皱，看着李斯故作不悦地问：

“王上，实不相瞒，管尘之职是李沐向我讨要的，他要研造其他器物，需更多的能工巧匠助他一臂之力！”李斯苦笑了一下，坦言出卖李沐道：

官丞芝麻绿豆小的管职，权利就像一个国企工厂的厂长一样，管理各种工坊的一把手，当李沐向他提这个要求的时候，李斯恨不得把他扫地出门。

“哈哈，太尉，你服了吧！本王说过的，他绝不会就止于此！”嬴政喜不胜收地大笑道：

“王上的确慧眼识人，李沐之才深得吾喜，奈何他醉心于器实在让人徒呼奈何啊！”李斯面色一苦，有些痛心疾首地说：

虽说李沐答应他一年半载之后就会出仕，但是怎么感觉那么不靠谱呢，李斯头大无比，摇了摇头不愿再想了。

“哈哈，如此奇人，本王倒想见一见了！”嬴政开怀大笑道：

“王上！何时想见，唤他入殿就是了！”李斯笑道：

“算了，不打扰他了，待他将下一个器物造出来再说吧！”嬴政略微想了一下，摆手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