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扣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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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方山市公安局，秦川有些狼狈的坐在审问室，可是神情却坦荡极了，毫不心虚，也毫不做作，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装蛋样子。

没错，沈绍峰就认为秦川在那装蛋呢，北方的土话，意思就是装X。

审问室里，两个秦川不认识的人正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企图用各种陷阱以及同样的问题多次提问想让她露出马脚。

其中一个男人正是刚刚把她抓下山的左护法。

说来这件事其实秦川也没办法解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要她和对面那些人说，哦，我刚才在山上在与一只魔物打斗，然后人是它杀得与我无关？

都是些什么啊。

“邦、邦、邦”左护法敲了敲桌子，皱眉看着秦川，“想什么呢，认真点，回答问题，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秦川面无表情：“上山。”

“上山干嘛去了？”

“没干嘛。”

“没干嘛为什么要上山？”左护法歪了歪头，看她。

秦川与左护法对视，轻轻抬起下巴，“我上你家山了，管得着吗？”

左护法一愣，“嘿”了一声，有些不信这个邪，又问：“你三更半夜的不在家睡觉总出来跑什么呀？”

秦川哼笑一声，斜眼看他：“我乐意，哪条法律说中国公民不可以三更半夜出来爬山了，你是唐玄宗吗，宵禁是怎么的。”

左护法有点没转过来这个弯，单面玻璃这边，麦勇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即在沈绍峰的冷眼看过来之前迅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轻咳一声，新的右护法训斥秦川：“你严肃点。我再问你，十一月十五号那天夜里你在什么地方？”

秦川摇头：“记不清了，哪天啊，过去多长时间了都。”

右护法看了一眼日历，随后道：“半个多月以前，你在什么地方？”

秦川眯起眼睛，想起了那一阵都发生了什么事：“你说的是那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死亡的那天晚上吧，我在家，周围邻居还有楼下的摄像头都可以为我作证。”

审讯室里，左右护法翻过来调过去的问着那些问题，隔壁房间，沈绍峰却是突然地瞳孔紧缩：“秦川有问题，那个女大学生的死一定跟她有关。”

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紧接着问：“方舟那边怎么样，查出来了吗，另外，找当地的警方还有秦川平时的一些朋友，我要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样的人都做过什么事。”

安灵点头，转身出了房间去安排这些。

而同一时间，秦川却是紧闭起了嘴巴，目光往旁边的磨砂玻璃上看了一眼，随后一句话都不说了。

沈绍峰心中一惊，难不成秦川在房间里就能听到他说话不成？

打量了一眼审讯室，完全封闭性的，甚至别说是隔着这么厚的玻璃，就是站在门口也完全听不到里面都在说什么。

在左右护法接连提问了好多个问题之后，秦川终于露出不耐烦的表情：“问够了没有，我作为中国公民的义务已经让我勉强回答了你们近百个问题，陪你们坐了两个多小时，在你们尚未能确定我有罪之前，你们没有权力扣押我。”

左右护法互相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亮了，上面只有沈绍峰发来的一个字：“拖。”

左护法扫了一眼手机，随后看向秦川，才点头道：“没错，我们是没有这个权力扣押你，但是我们现在要把你当做本案的重点嫌疑人，在尚未查清楚罪名之前我们有权力扣押你48小时。”

秦川望着左右护法，眼睛里的不耐烦渐渐变成了冷漠：“希望你们能马上找到我犯罪的痕迹。”

说是不欢而散都有些牵强。

两人走出审讯室，只留下秦川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张椅子上，正对着狭小而空旷的房间。

闭着眼睛，皱着眉，秦川有些不耐烦，但更多的还是纠结和为难。

另一边，沈绍峰等人聚在一起，一边等待取证的结果，一边看着技术那边反馈过来的有关秦川的各种信息。

秦川在出事之前也不是什么有名的人，所以她的档案基本上没有加密却也寥寥无几，很轻松的就能将她过往二十来年的所有信息调出来。

一条一条的细细的翻着属于秦川的所有档案，沈绍峰的眉也跟着越皱越紧，良久，沈绍峰看向旁边的几人，疑问：“这是秦川？”

安灵咽了咽口水，也有些不敢相信，从技术部那边给出的资料来看，秦川没有任何问题，身世清白家庭简单，没有任何的负面记录，包括她的家人也是一样，完全就是普通而正常的小市民样。

皱着眉，沈绍峰随即又拿起旁边的另外几张薄薄的纸，这些是崤山事故之后调查到的秦川。

因为没有多少事发生，所以一共也不过就几页纸而已。

“我监控了他们家的IP地址，这是这段时间她的网页浏览记录。”方舟打开自己的平板，对沈绍峰说道。

刑警大队其实也是一个泛指，编下共有十几组刑警，各分其职，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如同沈绍峰他们一队这种，专门处理一些极端案件的。

而方舟就是他们一队的技术负责，拥有队长沈绍峰给的权限，在权限以内可以查出任何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

将平板替给队长，方舟道：“除了正常的订外卖之外，在十月六号，也就是刚从崤山回来的时候秦川通过浏览器查过有关死亡证明办理的事，然后就是最近一段时间，会偶尔看一些推荐的热门新闻，类别较多，并不单一，没有什么异常。”

“那各种社交软件呢？”沈绍峰皱眉，很快的翻过这些记录，随后问。

“从崤山回来之后她没在任何社交软件上与人聊过天。”

“所以自从发生了崤山的事后，秦川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既不和从前的朋友联系，也没有其他亲人，因为手里有钱所以也不工作，那她现在到底想干什么？”麦勇看着这些记录，不解的问道。

沈绍峰摇了摇头，并未回答，把秦川所有的资料分门别类的放好，崤山之前，崤山之后。

“难道她真的经过那件事之后就变了个人，准备开始报复社会了？不能吧？”安灵一脸的不可思议，声音里带着些不敢相信。

“可是我觉得秦川并不像那样的人啊。”麦勇挠了挠头发，有些纠结的反驳。

“取证那边结果怎么样？”沈绍峰没理他，转而问道。

见没自己什么事，麦勇主动离开去寻找陆星纬。

因为他们属于是特派下来的刑警，所以在一来到这里之后马上就借了警局好几件办公室，而调查取证自然也是和警局原来的工作室共用的，此刻陆星纬正在那里针对拍下来的照片还有现场被捡回来的一些残枝树叶进行调查。

还记得在第一件杀人碎尸案的时候，其实本地警方原本是想把这件事压下来不予解决的，但是谁都没想到居然会发生后面的第二件杀人虐尸案。

方山市一共没多大，平常偷窃骗钱的案子恐怕还能多点，就连抢劫恐怕三五个月都没有一起，毕竟城市就这么大小，大家无冤无仇的，也都知道谁是谁，谁家有多少钱，不到最严重的份上谁都不会走那一步。

之前的杀人碎尸案恐怕还能勉强说是外来的人口到本地作案，可如今这起虐杀案可是实实在在的发生在方山市市里。

联想之前的案子一起，自然有人发现了不对，所以也顾不上什么政绩了，赶忙把这两件案子报了上去，于是才会有沈绍峰等人的调查。

只是这个时候谁都没想到，这两件案子不过是把原本没什么关系的几个人聚在一起的节点，事实上，崤山的那场意外，才是整件事情的起点。

“秦川今年二十六岁，她就没有什么男朋友吗？”沈绍峰皱眉，问道。

方舟点头：“有，不过已经分手了，就在崤山事故的当天晚上，安灵找了人带他过来问话，应该快到了。“

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吐出，沈绍峰向后倚靠在宽大的沙发椅上，给自己点了颗烟，隔着缭绕的烟雾看着桌子上散落的文件，皱着眉，他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关键。

很快，麦勇带着陆星纬那边的取证结果回来了，连陆星纬也一起跟着麦勇过来。

直起身，沈绍峰看着二人：“说说吧，山上都发生了什么。”

陆星纬将一些放大的照片一一摆在桌子上，其他人也都围过来观看。

“这是现场采集到的脚印，比较杂乱，但是这些基本上都是秦川的脚印。”陆星纬道，随后又指着另外几张：“这些是鉴定出来的刀痕，我仔细看过现场，也把一些被砍断的树枝带回来检查过，应该是一种类似回旋镖的武器，杀伤性很强，入木最深有5厘米。”

众人惊讶，沈绍峰表情奇怪：“回旋镖？”

陆星纬点头：“没错，具体是什么形状需要这方面的专家来看，但是现场最奇怪的还不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