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醒时（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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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过来了……”

一直持续‘哔哔’作响的监视器，声音终于出现了停顿，各种平稳的线条，也重新开始了跳动。

穿白大褂的医生和助手们兴奋的欢呼起来，虽然，就事实而言，李牧和李林霖能够重新活过来，与他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啊，我也该回去继续做我的实验了……”

后土松开握着李牧和李林霖手腕的手，重新戴上帽子，看着落在地上的发丝，嘴角提起一抹恶劣的笑容，小声的呢喃。

“等……等一下……”

仅仅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李牧已然醒了过来，虽然身体还有些不大受控制，但已经能够说话，也算是厉害了。

听到李牧的声音，后土戴好帽子转过头来，看向虚弱的瘫在地上的李牧，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这么快就醒过来了？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尽管到目前为止，对后土并没有什么恶劣的印象，但是看到他嘴角的笑容，听到他的话语，李牧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原本想说的话，一时之间竟然有种说不出口的感觉。

“好了！”

金发御姐及时的走过来，挡在了李牧和后土中间，对着后土说道：“他现在可经不起你的折腾，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后土看了看金发御姐，帽檐下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的瞳孔里，闪过一抹痛苦挣扎，但露在外面的嘴角，却勾起一抹更加恶劣的笑容。

“时间还真是残酷呢，当年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一转眼已经长这么大了，身为前辈，我真是心痛……”

这样感叹着说了一句，后土压了压头顶的帽子，扭头离开。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什么，李牧却有种，这个人很可怜的感觉。

有那种感觉的不止是李牧一个人，金发御姐同样也有这样的感觉，但她却强硬的转过头，看着一脸‘我有问题要问’的李牧，声音颇为冷冽的说：“不管你有什么疑问，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和你妹妹一起，去到专门的恢复室去接受治疗。”

“额……”

原本一肚子问题想要问的李牧，听了金发御姐的话，扭头看了一眼旁边仍旧昏迷着的妹妹，比起心中的疑惑，显然还是妹妹更重要一些，只好顺从的点了点头。

所谓的恢复室和李牧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原本，李牧听金发御姐说的郑重，还以为会是多么高大上，结果到了之后，入目的，却只是两个里面装满了颜色诡异药剂的浴缸……

“不然，你以为会是什么样的？”

看到李牧那充满惊诧的目光，金发御姐见怪不怪的反问了一句，顺手，就将仍旧昏迷着的李林霖扔进了其中一个浴缸里。

“喂！你……”

看到金发御姐如此粗放的动作，李牧刚准备表示不满，已经被金发御姐抓住衣领，像拎小鸡一样的从地上拎了起来。

“听着，我没那么多时间去给你解释，想要知道，就用你自己的身体去感受。”

在金发御姐这么说着的时候，李牧已经被她一把扔进了浴缸之中，溅起大量的水花。但奇妙的，那些水花却没有一滴飞出浴缸，到了某种程度之后，便又重新的飞回了浴缸之中。

“噗！咳咳咳！”

乍一被扔到装满液体的浴缸中，李牧下意识的便开始挣扎，感受到液体顺着鼻孔和口腔流入体内，下意识便要吐出来和咳嗽。但咳嗽了半天之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有什么想要问的，就快问，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似乎是见到李牧从浴缸里挣扎起来并没有大呼小叫，金发御姐颇为满意的不知道从哪拉了一把椅子过来，非常有型的坐在上面，明明只是一把普通的椅子，却让她坐出了贵族沙发的感觉。

“我……”

尽管金发御姐说了，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但李牧突然之间，千头万绪一齐涌上，却不知道到底该问什么。

“和霖子，和我战斗的那种怪物，是什么？”

最终，比起世界的异常，比起自己身上的异常，还是那只和自己，和霖子战斗过的怪物，率先从一团乱麻的脑子里冲了出来。

“它们的名字，叫做‘乱’。”

李牧的问题并没有超出金发御姐的预料，金发御姐很爽快的就回答了。

“它们？”

李牧惊诧，难以想象，那样的怪物，竟然不止一只。

“当然，就像我们身处名为‘序’的组织一样，‘乱’也同样是一个大型组织的称呼。你和你妹妹，这次遭遇的，只不过是最低级的只靠本能行动的‘乱’而已，也算是你们运气好了吧。”

李牧的惊疑，仍然未曾超出金发御姐的预料，这么多年里，她已负责过太多类似的解释工作。

“好了，五分钟的时间已经到了，还有疑问的话，就等你妹妹醒来，问你妹妹吧，反正，你也已经是自己人了。”

不等李牧再说什么，金发御姐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然潇洒的起身朝外走去，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还朝着李牧，挤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并没有在意金发御姐的最后一句话，李牧仍然在思考着金发御姐短短两句话中所透露出的内容。

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做‘序’，而那些怪物的名字叫做‘乱’，稍微脑补一下的话，就是‘秩序’与‘混乱’，显而易见的对立关系。

而且，还有那一句‘最低级的只靠本能行动’，那么，是不是之上还有高级的，能够拥有理智，自我掌控行动的‘乱’？如果有这样的‘乱’，那么‘序’里面，也一定会有相对应的高级角色吧？

在想着这些的时候，李牧不自禁的再次回想起自己当时与那个‘乱’战斗时的景象，打的时候没感觉。但现在回想起来的话，无论是声音还是震动，应该都会引起普通人的注意了吧？

但自始至终，整场战斗都没有任何一个普通人发出声音，亦或是出现在战场之中。

能够做到这一切的，是这个名为‘序’组织吧？

犹如一个巨大线团，李牧找到一根线头，抽丝剥茧，但却抽出一张大网，反而将他自身包裹在里面，越缠越紧，无法挣脱……

“哥……”

李牧仍在奋力的想要挣脱那张大网，李林霖虚弱的声音，却突兀的在他耳边响起，将他整个人从那越缠越紧的大网之中，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