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发飙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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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族规里还有男不纳妾，女不为妾的族规。没有人敢强嫁娶，那可是皇上的老祖宗开的金口。传说还给过赵家一道圣旨。只不过大家都没见过罢了。对于那一些犯了错的赵家人，不管男女都要逐族逐村，不能再用赵家给的名字。赵家的族规非常严，赵家也没有人敢挑战赵家的族规。人人都知道那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说赵家的男孩子和赵家的女孩中唯一差别就是在与辈份上的字。女子和男子辈份的字是音同字不同。

赵小六是有名字的，不过大家都习惯在家叫乳名，大名那是正式用名对外而用。赵家孩子的名字都是族里排下来的，男孩和女孩名字都是先头起好的，一个一个往下排的。像是她爹那辈。光是亲堂兄弟二十四个。她爹男子辈份排庭字，女子辈份排婷字。等到了赵小六这辈男子是宛字女子是婉字。赵小六下面三辈子的小辈。分别是男子辈份儒，武，彦字。女子辈份是如，妩，妍字。

赵家的族规里面还有很多条的族规，赵小六认为最有用的是现在这几条，她的人生都像有了保证一样。过去一个大家族的力量可是比个人大太多。在她眼里算是与众不同的奶奶，现在看也变成正常人一样了。赵小六不会用现代的眼光再看这古代的事情了，不过赵家在这古代也算是凤麟毛角独一份了。对于赵家的儿子和女儿在婚事上还是很吃香的，不管是娶还是嫁都很容易。

虽然说那个有幸让赵小六见到一次赵家族规的人，现在就住在右边的小草房里。起因是这个出了五服的姑姑在夫家只生了一个女孩，男方家有了一些钱后就想纳妾，这个姑姑也是一个性子烈的，她赵家女儿和赵家儿郎还没有那个有小妾的，她又不是不能生，只不过生头胎伤了身在养着身体罢了，这才过了几年，就等不急了。勾搭上邻村那个小寡妇。还不要脸跟她说什么，她进门你是大她是小，也有人伺候她，还伺候！也不知道是谁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越想这火气越大，直接回村找到族长家。

再后来就有了以上一幕，她的女儿也让她带回了赵家村，你们不是宝贝那小寡妇的肚子，不待见她娘俩，她要和离。那叫牛小草的女孩也说了在家只有她娘对她好。这女娃到了赵家村后改名叫赵花果。因为钱婷秀娘家弟弟弟媳不接受她们回娘家，她老娘也是糊涂性子什么都听儿子的。也不同意她和孩子回娘家住。那个家里能为了她做主的爹也在三年前去世了，不然牛家也不敢这样欺负她。

她这几年可是什么活都干，为了一家大大小小家里家外的忙，巴心巴肝的为了这个家，可是这家却抛弃了她。一天到晚说要生男孩。她又不是没生过，小草不是他家的孩子吗？心硬的捂都捂不热。小姑子才为她说一句好话，她那个好婆婆可是又哭又跳的说她女儿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她这个外人。原来她就是给他们家干一辈子活也是一个外人。那老太婆还在喋喋不休说着她。她才不管什么语言最伤人，那话一字一字变成刀子扎在她心窝上。

她现在这几年不能生还不是先头那个孩子伤到身了。那孩子就不是他牛家的血脉？谁家婆婆让媳妇从嫁到怀到生一直都在干活的。月里第二天就自已起来弄孩子，洗尿布。孕吐那会她是什么也吃不下去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可以吃。两个月不到都瘦了二十多斤，天天吐到最后都是黄疸，就这样吐了快两个月。她都怀疑这个孩子保不住，小草生下来才三斤多点，就像一个小猫一样，哭声不仔细都听不到。担惊受怕养到现在，说不要就不要，那小寡妇说要多少孩子她也能生，家里那个王八蛋就连孩子都不要了。

一年后邻村来了一个叫钱保贵的男人向这个姑姑提亲，听说那家娘子生产下孩子两个月后跟人跑了，留下一个女孩。好不容易带到半岁，家里也没有一个上人帮他，想想还是要再找一个，带孩子他不行啊。不能大人孩子都不吃啊，那臭婆娘跑就跑吧她还给家里钱全都带跑了。

听说赵家村有一个和离回村的女子，和他差不多大。双方都了解后，男方对于赵家的姑姑还是满意的。如果不是因为和离了还没他什么事，赵家那可是附近几个村都想做亲家的人家。赵花果也就是从前叫牛小草的小姑娘现在又改名为钱花果，跟着她娘一起去了邻村的钱家。当初钱保贵就是当赵家村人的面保证过，他会真心对待赵婷秀，对两个孩子也一视同仁。

第三年底赵婷秀给钱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三个孩子都养的很好。不知道的人还认为都是亲生的一样。钱花果对多出来的小妹妹是走到那带到那。后来那小姑娘也长大了，也知道姐和娘不是亲生的，那可是一点影响都没有。这几年娘和姐对她好不好，她自已心里很清楚。现在多了一个弟弟，看他们的爹娘笑的那么开心，那都是高兴不得了。谁又能想到那个迟来的孩子后来有那样的机遇。这身体养好了后，晚上没事两人都爱运动一下。

后来家里又多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钱保贵那是每天都乐呵呵的。有一个好婆娘太特妈重要了。他都感觉他变年轻不少家里太省心。孩子们都让带的很好。每一次跟车跑货回来，那几个小的看到亲爹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样子。钱保贵心里就有一种满足感。

赵婷秀之前的那个前夫在和赵婷秀和离后，那个后娶进门的小寡妇也在七个月后生了一个大胖儿子，那天给牛家老太太给高兴的，就好像他们牛家第一次有孩子一样，早把牛小草忘记的干干净净。

赵婷秀姑姑也在一年多后嫁进了钱家，牛家老太太有事没事常说这前头那儿媳妇，看她的样子就是一个不能生的，在他家那几年那肚子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还好是给休了。在老太太眼里你和离和休差不多。都是我们牛家不要你了。纳个妾你都敢妒，那可是七出中的一条。如果不是赵家村的女儿，她还想和离那可是门都没有。早把你给休了。

当年不是因为家里那老太婆看上了她才不想娶这个儿媳妇回来。如果不是看她能干，不挑食。不多话。她也不会忍了几年。如果那时侯给休了，她的孙子可能早就出生了。老太婆死后，这家现在可是她在做主，她儿子那里不好了，这不起码给她带回来一个大胖孙子，一想到儿子要纳妾，赵婷秀的反应，老太太第一次才发现这儿媳妇脾气是一个烈的，之间那几年装的可真像还认为是个好拿捏的。

小寡妇进了牛家门后生了孩子，那待遇可是小六姑姑生花果时都没有过的。牛家老太太等到她出了月子后还想让她干一些活，她不是说腰痛就是那里不舒服，把牛家老太太气得天天骂人，你骂你的人家都不带往耳朵里过。牛家老太太想想家里有了孙子，后头这媳妇进门两年多又给生了一个大胖孙子。生的孩子比那时出生的小草可是壮多了。老太太还是满意的。她也不想想那时赵婷秀吃的什么，过的又是什么日子。她想起赵婷秀嫁进钱家也快两年了，蛋都没下一个。牛家老太太心里还是平衡的。走街串巷的说前头不要的媳妇不能生，钱家倒了老霉才娶了过去

赵婷秀姑姑第三年身子也调理好了，年底时给钱家生了一个儿子，这事让牛家老太太知道了，心理唯一平衡让打破了，这三四年她这个婆婆忙里忙外的，连一个帮手都没有，看到这媳妇这四年多越发胖起来的身子。那里还有刚进门时那种小家碧玉的样子。今天不是和她这个婆婆吵，明天就和小姑子争吃食。也不看她那身子还吃吃吃。跟猪一样懒得要死。又肥又懒又馋的，又想起赵婷秀在牛家时的好。

回过头再看钱家孩子比她家孩子还多，那日子也过了起来，每一个孩子都喂养的很好。牛家老太太恨啊，如果不是儿子要死要活的非要娶这媳妇，她家能过成现在这样。唯一的女儿出嫁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嫁妆，如果不是她偷偷给了一些压箱底，也不知道女儿的婆家怎么看她呢。两个宝贝孙子大了天天往外跑，最多回家就喊奶我饿了。

女儿嫁出去也很少回家。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那媳妇恨不能眼都盯在女儿带的篮子上，如果带东西好那还好。没带东西那是直接甩脸子饭都不做的，骂骂咧咧的。从那以后女儿没事也不回了，儿子跟她这个娘也不贴心了。有事没事往外跑。老太太心里又恨又悔。

话说钱保贵这人，那时在他家燕娘跑路后，他那时心还恨啊，他一心为了这家。虽说他不常在她身边，可是他家没有上人。也没有什么闹心的亲戚。家里是她当家做主。他钱都给她了。本想在跑两年就不跑货了。守着家就不出去了，她生产时他也陪着她过了满月才走的。

他现在都不跑远处，就在县衙周边跟人跑货，最多十天半个月就回来一次。她怎么就舍得丢下孩子就跟别人跑了。他家的日子比上不足也比下有余啊。一想那天她把孩子丢给他说去集上做两身衣服，他也没在意。等到过了响午还没有回来。孩子饿的哇哇哭，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进村里去找刚生过小孩的人家，进门说明来意。还好人家把孩子接过去送到里屋里。一会就听不到孩子的哭声了。他心想难怪老人常说孩子有奶便是娘。这有吃的就不哭了。

等小家伙吃饱后他抱着孩子往家走，路上遇到同村的二栓子。他刚想要和二栓子打招呼。二栓子眼快嘴快的就都先了一步。“保贵哥，嫂子今天是不是去集上了？”钱保贵随口答到：“对啊，她说去买两身衣服，这不是刚生了孩子，还没有添过新衣。”他看到二栓子在那想说不好说的表情，他心一顿。心里突然慌了。

“你看到什么了？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行我要去找找她。”这边二栓子可能是想通了，只听到他说：“保贵哥，我好像看到一个像嫂子的人打扮的漂漂亮亮，和一个男人上了马车走了，我看可能是我眼花了。可能不是嫂子，那衣服头饰都不是咱们能穿的起的。”二栓子都没有发现他自已想否定的语气是那么的弱。可能是他心里都肯定那就是钱家的嫂子。

钱保贵这一下心也不慌了，抱紧孩子往家跑，到家把孩子往床上一放。就开始翻箱倒柜找燕娘藏钱的地方，结果家里除了钱别的东西都在。常年放钱的地方只有一个空盒子还在，这一下钱保贵心凉了，他也不想往不好的地方想，可是家的放钱的地方可只有燕娘和他知道。要说那里面可是他家全部的家当。

后来钱保贵把孩子送到邻家让帮着带下，就急匆匆往集上去，因为他常年跑货，大多数集上的人都是认识他的。打听了几个人，他心中也确定了燕娘真的和别人跑了，跑了能怎么办？那时他是在路边救的燕娘，就是燕娘这名字都是她自已说的。他对她什么事都不知道。

她说她是离这边一百多里邻县的人，因为她是逃出来的，身上什么证明都没有。她那时为什么逃？那时她说她是邻县有名的方家里逃出来的丫鬟，签了十年卖身契，从六岁进方家直到前年十年期满，刚拿卖身契出门时让老二爷看到了，让人给绑了回去。如果不是府里认识了几个好姐妹偷偷给她放了，让她逃出来，可能现在的她可就是老二爷的通房。现在想想那时她的话语漏洞连连。

钱保贵本着怀疑去了邻县的方家偷偷塞了一些钱给门房，结果知道燕娘还真是方家的丫鬟，想爬老二爷的床，让二奶奶给知道了，打了十五大板，因为燕娘是活契，也快到期了。本来大家里死个丫鬟是很容易的事，因为二奶奶是个心善的人就把人放出去了。

钱保贵现在想起来那时遇到燕娘她说她是逃出来，因为燕娘连证明身份的东西也没有，所以他们连婚书都没有。连休都不用休。不然他和赵婷秀之间也没有后来的事。真是福祸相依。

说起来赵婷秀和钱保贵的缘份真的很奇妙，之前两个不相干的人。你嫁了，我也娶了。本以后没有交集的人。却这样方式生活在了一起。赵婷秀回望以前的日子都发现白过了。而钱保贵认为如果不是之前的婆娘跑了，他还认为过日子也就那样，现在两人看着家里五个孩子一天一天大起来。两人的感情也一天比一天还好。那日子可是比做神仙都好。